“老船家,看樣子你也是這賈安村裡的村民?不過你這村裡白天倒是安靜的厲害,連個人影都看不到。”
蘇羽星已經能跟上李老頭的步伐,試探性開口詢問道。
蘇羽星不是傻子,自然能察覺到這村子的不對勁,碎石路兩側的房屋太過整齊,井然有序,就像是一塊塊墓碑一樣。
而且這村落中偶爾雖然有雞鳴狗叫,但是沒有一絲人聲。
並且江湖傳聞賈安村有絕世武功秘籍,來賈安村的武者陸陸續續,這些武者可不是安分己的人,那些武者又去了哪裡?
落日的餘暉映耀著山色,猶如將山巒籠上了橘黃的輕紗。河邊也是霞光輝映,水麵泛起層層漣漪,當微風輕輕拂過水麵時,葦絮便隨著微風翩翩起舞。那如細碎的蘆葦花,在斜陽下飄蕩,蘇羽星站在李老頭麵前,影子被斜陽拉長。
而從這蘆葦蕩中悄然駛來的渡船,卻不知何時消失不見。
沉默許久的李老頭站在一間有著籬笆圍成的院落大門前佇立許久,聽著蘇羽星的詢問,終於開口說話了,“蘇羽星公子,這些事可不在我拜托你的範圍之內。”
蘇羽星聳聳肩微微側頭,沒有繼續追問下去。
李老頭住的地方與蘇羽星在村口看的那些單獨房舍略有不同,有單獨的大門以及籬笆圍成的院子,而蘇羽星與沐煙煦也被李老頭引領到了一間房屋前。
蘇羽星推開房門,木門咯吱一聲響,接著便是灰塵迎麵而來,令蘇羽星心略生不悅,房間內空蕩蕩,僅有一張床榻,一張木桌,幾張板凳,便再無它物。雖然乾淨,但是有許多積灰,看起來許久沒有人居住過了。
“若公子若不嫌棄此處,今夜不如便住這裡吧?”李老頭笑問道。
“老船家,這還有第二個選擇嗎?”
蘇羽星揮了揮木桌上的灰塵,隨手幫沐煙煦取下背上劍匣放在桌上,隨後又走到床榻前,拍了拍床上積灰漫不經心笑說道。
“你要的被褥送來了。”
門外忽然響起一道清脆聲音,驀然有一位少女探頭,少女的麵容膚色竟然比蘇羽星在潁川郡見到那些世家望族中的大家閨秀更加柔美,白嫩。
膚如凝脂這句話形容這位少女毫不誇張。
若是在高門望族,豪宅府邸中遇到這樣的少女,蘇羽星雖會驚豔少女的美貌膚色外,但也不會覺得哪裡不對勁。可這裡是一處深山腳底下的村莊,恐怕這附近長啟城比少女麵容稍遜的女子幾乎都沒有。
但這窮山僻壤的村莊竟會有這樣漂亮的少女。
事出反常必有妖。
蘇羽星抬眸緊盯著這名少女,沒有發現任何異常,同時下意識摸向桌上的朱漆兵匣,朱漆兵匣沒有任何反應,兵匣上隻有絲絲沁人心脾的清涼氣息傳來。
少女也注意到了蘇羽星如烈火般熾熱的目光,低下頭羞紅了臉,雙手高舉被褥不敢望向蘇羽星。
“咳咳,公子知道我為什麼不敢請私塾先生了吧?誰知道那些道貌岸然的人會對我家這個美若天仙的侄女做些什麼。”
李老頭輕咳幾聲,蘇羽星意識到自己剛才毫不掩飾的注視對於一個少女來說實在有些不禮貌,正準備說些抱歉的話語時,李老頭已經開口說話了。
隻是李老頭說的這個理由太過牽強,牽強到不僅是蘇羽星覺得,甚至就連李老頭自己都可能覺得太過胡扯。並且從少女進來的第一句話稱呼,稱李老頭沒有用叔伯的稱呼,而是用了你這種並不是晚輩對於長輩的稱呼,這就說明李老頭最開始拜托蘇羽星的事,其實也是胡扯。
那麼問題來了,為什麼李老頭要這麼做?這麼做對於李老頭有什麼好處?
“憐兒,還不快跟羽星公子鋪好被褥!”
“不用了。”
正當蘇羽星心中盤算的時候,耳畔又響起了李老頭的聲音,蘇羽星側頭望了一眼沐煙煦,沐煙煦心有所感,腳尖似有清風,未等少女抱著被褥踏進屋內,沐煙煦便已經從少女高抬的雙手中接過被褥,回到了屋內。
“今日有些累了,不如請諸位先回,若有事情,明日再談?”
蘇羽星微微拱手,麵帶笑意朝著李老頭與那位叫做憐兒的少女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