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年頭小家夥都這麼難對付了?”
待蘇羽星走後不久,地麵上那些原本已經再死了一次的活屍又默默從地麵上爬了起來,接著一聲極為感慨的聲音在賈安村村口大槐樹旁回蕩。
“他剛才那一劍應該已經傾儘全力,沒有餘力了。”
“你敢賭嗎?”
與之對話的聲音驟然沉默。
“重要的不是那個小家夥有沒有餘力,重要的是那一劍是他從哪裡學來的。”
村口大槐樹乾裂開一條條猙獰的裂縫,“嘭——”一條雪白的手臂從槐樹乾中伸出,接著這隻大槐樹趴在村頭土牆上的根須用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枯萎,接著槐樹樹冠凋零,一個灰暗身影坐在粗大的樹枝上。
“本是一潭清水卻被攪得如此渾濁。”
槐樹粗大的樹乾被那條雪白手臂的主人撕裂開來,一張宛如冬日白雪臉龐緩緩浮現出來。
“那邊的戰鬥我們要參與嗎?”
消瘦身影的聲音沒有出現在樹枝上,而是驟然出現了槐樹下,抬頭時樹枝上消瘦身影殘影才緩緩消散。
這等速度何等駭人。
“拿人錢財,替人消災,可惜他們錢不到位。”
雪白臉龐的聲音不似她的麵容冷漠,反而出奇的意外溫柔。
消瘦身影緩緩將自己身上的大衣披在此刻全身裸露,膚色似雪的女子身上,低聲說了一句,“難道不是因為我們誰都打不贏嗎?”
“既然你知道還說這麼多廢話!”膚色似雪的女子攏了攏身上大衣,也不在意剛才全身暴露在彆人麵前,習以為常瞪了一眼身旁身材略顯消瘦的儒雅男子,“我隻會控屍,你隻會逃跑,要是組織來派點會戰鬥能力的人就好了。”
“正因為你我沒有任何戰鬥能力,所以才會被安排在這裡。”
儒雅消瘦男子並不在意女子的話語,而是彎腰撿起一些散落的槐花瓣,刹那時,殘影浮動,等到儒雅男子身形穩定朝著女子點頭時,女子輕吸一口空氣,再次吐出氣息之時,卻是極為濃厚的香氣。
田野中本早已經被沐煙煦殺死的屍體又重新站了起來,包括呂莫塵。
“呦,想不到還有好東西。”
女子眼前一亮望著呂莫塵,身後驟然冒出一棵樹影,樹葉瑟瑟,有花瓣飄落,而樹下此刻突兀有一隻老虎緩緩浮現。
儒雅男子沒有製止女子舉動,而是環顧四周,最後轉頭眺望村內。
“幫他們處理完屍體,我們該走了。否則長啟城訣武院那位來了,見到這一幕,誰都沒好果子吃。”
女子頗為不滿,看著背後樹下老虎還未成形的虛影,“怕什麼,這村內不是還有一位嗎?而且我不信那個老家夥會不知道這裡的事,說不定他就參與其中!”
“你我無需管誰在背後下手,你我做好組織的任務就行。”
儒雅男子溫柔說道。
女子聽完卻是十分謹慎,也不顧令她頗為垂涎的雲虎武魂,伸手雪白十指縈繞起陣陣濃鬱的香氣,香氣往村內蔓延,而那些活屍也開始順著這股濃鬱的香氣往村內某處走去。
賈安村,院落中。
憐兒依舊蜷縮在院內角落中。
“他不會回來的。”
“他回來的。”
“他不會的。”
空蕩的院落中回蕩著憐兒自言自語,片刻便被滿滿的活屍塞滿,接著一個個活屍詭異的開始乾癟,仿佛全身的鮮血被抽乾,然後肉體再開始緩緩融解,片刻隻剩下一個森然骨架,最後化為齏粉,獨留一堆花瓣。
而憐兒的膚色氣貌卻似乎更加柔美,白嫩,儼然已經有了傾國傾城之貌。
已經走出賈安村,站在煙隴山山腳的蘇羽星癱倒在木車車輪下,望著往村內某處聚集的活屍,心中終究還是有些後怕,隻是蘇羽星極度虛弱的腦海裡似乎忘了自己有什麼事沒做,但卻又記不起來是什麼事。
“對了,煙煦師妹還在木車上。”
蘇羽星一拍腦袋,這才想起忘了什麼事,掀起木車上深綠色的長布,望著一臉不好意思正在偷吃藥材的沐煙煦無辜雙眼。蘇羽星輕咳兩聲,看著身上傷勢在緩緩愈合的沐煙煦,臉上終於浮現了一絲笑意,再次走到木車把手前,拉車快步向著煙隴山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