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靈執劍!
“遊遊蕩蕩難免會聽到一些風言風語,這並不稀奇。反倒是你身處於書香門第,不關心聖人之言,在意這些江湖傳聞反倒是奇怪吧?”
蘇羽星抬頭看著車廂頂板,餘光輕瞥一眼於淺山說道。
沐煙煦看著蘇羽星,她知道自家師兄在山上除了練劍,便真的不再關心任何事情,就連天絕榜以及青雲榜排名第一是誰都一概不知。
於淺山果然被蘇羽星這句話帶彎了話題,頗為無奈聳聳肩,“江湖上的傳聞,廟堂裡的深宮蜚語,大江南北的趣事奇異,我大都比較熱衷。”
“有時候知道的太多並不是什麼好事。”
蘇羽星閉目養神說道。
“能讓我知道的也不是什麼大事。”
於淺山嘴角上揚笑道。
蘇羽星見此便不再多勸,畢竟於淺山與他一樣,都不是能輕易被勸說的人。而自己有時候說的太多反而會讓他誤了判斷,與其多說無用功,倒不如少說為妙。
而且於淺山向來知分寸。
兩人對話之後,車廂內又重新恢複了寧靜。剛才的對話仿佛並不存在,於淺山掀開馬車窗簾看著窗外。沐煙煦幕離飄動,雙腿盤坐,身旁朱漆劍匣靜靜橫放在沐煙煦腿旁。蘇羽星依舊靜靜躺在車廂內,雙手枕頭,閉目不知在想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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細雨如煙如霧,像漫的細砂,散落在樹梢上,散落在荷葉上,滴落在屋簷上,屋簷下落下一排排水滴,像美麗的珠簾。窗外落著蒙蒙細雨,滴滴的雨點,奏起令人沉迷的樂章,令坐在搖椅上的老人不經想起了從前,端起桌前的酒杯一飲而儘。
老人的師父也是一個酒鬼,喜歡在喝醉的時候跟老人講江湖上的故事。
“師父!大師兄回來了!”
外麵一聲驚呼打斷了老人的遐思。
“彆瞎嚷嚷,我這老人家可受不了你這小年輕的嗓音。”
老人抬眸看著山間路上搖頭晃腦,走路顛顛的年幼徒弟說道。
“霧凇啊,自從煙煦跟著羽星走後,就沒人管管這山上了,你那幾個師弟把你師父酒窖裡的酒都搬空了。”老人一臉痛心看著空蕩蕩的酒杯以及旁邊側倒無一滴酒水露出來的酒壺說道。
“酒。”
山間細雨之中,人影緩緩浮現,雨水落在人影身上,隻見絲絲氤氳之氣縈繞,衣襟未濕,十分淡然將手中的幾壇酒隔空丟給老人。
“這酒倒像我酒窖裡的酒,有時候裡麵裝著女兒紅,醇厚使人回味無窮,而有時候裡麵卻又裝著混濁的黃酒,燒喉又嗆嘴,但下肚後卻又彆有一番味道。”
隻見搖椅一晃,老人打了一個滿滿酒氣的飽嗝,豪氣一揮手,幾壇酒跌落在地。
千霧凇微微搖頭,提起走路並不快的小師弟,幾個縱躍之間便來到了老人身邊。
這時,老人破舊的麻衣被忽然而起的大風吹的微微作響,傴僂的身軀從搖椅上站起,身形顛顛向前慢步走,緩緩露出老人的滄桑側顏,左邊眼角一道長長的疤痕揮散不去。
“煙煦她們路上沒有遇到什麼麻煩吧?”
老人沉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