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靈執劍!
揚州寧越郡玄冥城下的雨似乎更加猛烈,黑玉山上草木早已經被狂風驟雨擊打得不成樣子,至於倚靠黑玉山龍盤虎踞的玄冥城,宛如聳立在暴雨之中的巨獸,黑色的城牆巍峨立在玄冥城上。
玄冥城的城牆不同於其他城牆的青磚與灰磚,它的磚是黑曜石,是從黑玉山不遠的涿光山運送構架而成。
可能會有人疑惑為什麼玄冥城不建在涿光山上,而是建在黑玉山?
因為涿光山是一座活火山,黑曜石是取自涿光山的火山熔岩之中,並不適合人居住,所以建立在玄冥城上。
而玄冥城也是揚州四十四郡中唯一通體遍黑的城池。
玄冥城很大,大到什麼程度呢?
黑玉山的東麵山腳,是玄冥城的東城門,黑玉山的西麵山腳,是玄冥城的西城門,黑玉山的山頂是玄冥城的城中心,最高點則是玄冥城的鐘鼓樓,每日晨鐘暮鼓之時,聲音可達整座玄冥城。
也可以毫不誇張的說,這座黑玉山也不過是幽玄城的城中景物罷了。
“我們似乎就那樣悄無聲息的離開不太好。”
黑玉山的半山腰,也是玄冥城臨近內城的一處酒樓,近乎五層高的酒樓聳立在這山崖之上,坐於酒樓高層即可俯觀玄冥城外城風景,又可聆聽山風雨水呼嘯自然般聲音,當然此刻自然般的聲音並不悅耳。
狂風驟雨猛烈擊打在酒樓閣樓上,但令人意外的是這酒樓閣樓宛如磐石般立於山崖,不見半點傾斜。
而現在這座名為半玄酒樓頂樓的一間廂房內,坐著三個人,一個渾身肌色雪白女子依靠著窗沿,一雙纖手皓膚如玉抵著烏黑亮麗的頭發,她的對麵坐著一位正襟危坐的儒雅清瘦男子,而她的旁邊還有一位麵龐細致清麗的女子,雙眉修長如畫,雙眸卻是清冷。
剛才話的就是正襟危坐的儒雅清瘦男子。
“玄策軍的人請組織來辦事,組織派我們來,我們辦完了,未必還要與玄策軍的人通報一下?都是見不得陽光的,難不成背後靠個朝廷,就比我們高貴?”依靠在窗沿的肌色雪白女子挽動著烏黑長發,纖細的手指與纖弱的頭發交融在一起,語氣譏諷道。
這個倚靠在窗沿的肌色雪白女子正是之前從賈安村槐樹中漠然鑽出的女子。
“我隻是覺得那個出劍的年輕男子,並不在計劃之中,是否需要向上通報一下?”清瘦儒雅男子遲疑了一下,他現在回想起那個年輕男子的一劍,心中隱隱會有餘悸,這並不是什麼好事。
“你還沒忘記那個小家夥的一劍?也對,你曾經也遇到那一劍原本的主人,自然對於很有可能是他徒弟的人,不免有幾分懼怕。隻是你忘了,以前我們需要擔心,但是現在的我們沒有必要擔心,無論是玄策軍,又或者是組織,更或者是背後的那些人,跟我們都沒有關係。”肌色雪白女子轉動著酒杯,廂房內充斥著淡淡香氣,笑了一下開口道。
“水潭中是渾水又或者是清水,跟我們沒有關係。”坐在一旁久未說話的麵龐細致清麗的女子冷冷說道。
“你看看夢嵐沒有參與這件事都比你明白通透。”肌色雪白女子纖細手指微停,酒杯朝著麵龐細致清麗的女子遙一敬,一口飲,接著便繼續側頭看著窗外景象。
樹木被狂風吹折,花草被驟雨壓腰,山林除了風聲與雨聲,再也聽不到任何聲音,黑壓壓的烏雲與黑沉沉的城牆,仿佛玄冥城此刻都陷入了黑暗之中。
“既然我們都到這裡來了,就不要去回憶之前發生的事情了。”肌色雪白女子露出尖銳的虎牙,臉上泛著狡黠的笑意,看著空蕩酒杯中的槐影與虎影,正在緩緩交融,“另外這座半玄酒樓的錢,可是很貴的,你們總不能讓我做虧本的買賣吧?”
“但……”儒雅消瘦男子似乎還有話要說。
“若凡事都像你這樣三思,那活著的確很累,要做的事做完了,就可以了。”肌色雪白的女子手臂輕輕推了一下身旁名為夢嵐,麵龐細致清麗的女子柳腰花態的身子。
“沒人問,你們便無需說。”夢嵐幽怨歎了一口氣,清麗的語氣充滿了不情願,但還是緩緩勸說道。
儒雅清瘦男子看著肌色雪白女子,肌色雪白女子盯著夢嵐,暗中兩隻纖細手掌輕輕拉住夢嵐同樣冰涼的手。
“也罷,是我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