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相思不相負!
葡萄藤架沒花多少心思去栽種反而長得迅速。柳絮原先五天修剪一次枝丫,現在不得不三天就剪一次。
蘇相思坐在藤架上仰著頭,能看見架頂上已經結出成串的小顆青色葡萄。
聽竹院的肥料用完,鬆香去前院找莫管家找些花卉的肥料,回來時眉宇間明顯有些疑惑中帶著擔憂。
“怎麼了?沒拿到?”蘇相思眯眼,她剛沒了權勢,府裡的仆人難道就馬上變了態度?
鬆香搖搖頭“在前院聽說太傅的曾孫得了怪病,季家的人現在趕過去了。”
蘇相思坐直身子,吃驚道“怪病?昨日不是還好好的。”
滿月酒的宴席日落時分才結束,馬氏招待送走完貴客才回到屋子裡。那時候已經接近戌時,奶媽已經把喂孩子喝過奶,已經睡熟。
剛出生的孩子本就吃了睡,醒了就吃。馬氏沒想過太多便忙著把成堆的賀禮整理登記入庫。一直忙到亥時孩子也沒清醒,奶媽和丫鬟還調笑今日小少爺懂事,不會折騰人了。
直到今晨奶媽才發現孩子不對勁,光哭著要喝奶,拉臭臭,就是睜不開眼。頭一次遇到這種怪事,緊忙稟告馬氏。
馬氏無論怎麼哄逗孩子,都隻是咯咯笑出聲,就是睜不開眼睛。孩子尚小,又不敢胡亂使用方法。
太傅知道後驚得頭昏腦脹,江少爺(孩子爹)剛下早朝官服都沒來得及換就親自去到季家請家主來把脈。
針灸也試過了,藥熏也試過了,就是沒有任何效果。季家主還是頭一次見到這等怪事,哪怕翻遍了前幾十年的雜記醫術也沒有記載過這相似的病情。
要麼天生眼疾,還未見過像小曾孫這樣沒有任何征兆睜不開眼,也把脈不出體內有任何毒素。讓人匪夷所思。
昨天高朋滿座,歡鬨了一整天,小曾孫不哭不鬨也不怕生。今天就陰霾蓋頂,讓人喘不過氣。馬氏哭得撕心裂肺,孩子沒有任何意識,閉著眼睛依舊咯咯笑出聲,也不哭不鬨。乖巧得讓人疼惜。到底是造了什麼孽,讓還這麼小的孩子受罪。
季家主乾脆就在太傅府住下了,時刻關注小曾孫有何變化。
蘇相思和李琴瑟用過晚飯不做停留,回到屋子裡就利索換了一身夜行衣,把所有頭發都束起。在臉上塗抹胭脂,貼一個假喉結,眉宇間就是一個生澀的少年。
慕錦塵已經在後院圍牆等候多時,瞧見蘇相思喬裝打扮好出來就擁住她的腰身,提起內力一躍就施展出輕功離開聽竹院。
柳絮和鬆香把自家小姐的屋子關嚴,心裡直歎世子解毒之後,小姐外出就沒她倆什麼事。
蘇相思靠在他的胸口,也摟緊他的腰身,飛躍在半個華燈初上的京城,入眼的景色也很奇妙。
到太傅府避開護衛,溜進馬氏的屋子後院,兩人隱假山裡乾瞪眼,來早了,人家還沒熄燈。
慕錦塵被她橫一眼,忍不住伸出骨節分明的手指掐一把她的臉蛋,肉雖然少,手感不錯。
季家主把銀針收好。寬慰幾句身邊憂心忡忡的江少爺和馬氏“孩子甚小不可亂用藥,這幾天先施針等效果。或許隻是暫時的,不用太過於擔心。”
江少爺親自送季家主送客房,馬氏抱著孩子輕哄,眼淚又忍不住無聲流下來。
一天的時間裡她想了太多,孩子會不會一輩子這樣?以後會對他有什麼影響?如果要治好又需要付出什麼代價?
越想心裡越崩潰,晚飯也隻隨意吃了兩口就讓人撤下。把孩子哄睡著後讓奶媽抱回偏房,很快奶媽也熄掉明蠟入睡。
慕錦塵推開房門,蘇相思側身溜進屋裡,他緊隨其後重新關嚴房門。蘇相思打開一個瓷瓶放在奶媽的鼻下輕晃幾下,讓她多吸一些安神香睡得更沉。
做好這些蘇相思才借著剩下的燭光坐到小曾孫睡的小床胖,兩指輕柔搭上孩子胖嘟的小胳膊上。
沒一會又換另一邊把脈,不到一盞茶就收手,脈象完全正常,沒有任何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