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澤那小子隻是崴到腳,硬是被自己母親摁在床上不準亂動。他是最小的兒子,可寶貝得不行。
景九手裡握著匕首認真雕刻手裡木頭,成日裡不是在部落裡閒逛就是和黎澤混在一起。
黎澤瞧著那塊木頭在他手中變得有菱角,慢慢有了大概的形狀覺得稀奇得很“你不想出去嗎?”
“出去?為什麼要出去?我又沒有家,在這不挺好。”說著抽空抬頭看他眼挑眉“怎麼?急著趕我走?”
黎澤連連搖頭,舍不得他這麼快就走,接觸越久發現這個人懂的東西還不少。
“怕你的親人著急。”
景九自嘲揚起嘴角“親人也沒有,我能活到這麼大全是上天眷顧。”
語氣說得輕鬆不已,還是像根木棍般巧在黎澤的心口上。
很悶,不是很舒服。
“忘記問你,那晚你怎麼也會在深林裡?”
景九斂下眼眸的神色,總算問到重點了。
“在嘉城得罪人,被追殺到深林裡。要不是碰上你,怕是這輩子都走不出去了。”
黎澤頗為意外多看他眼“母親說要好好款待,你想留多久都行。”
窗戶外傳來細微的聲響,景九不著痕跡眼神掃過去。手裡木雕的圖騰快成型了。
“這位就是救下阿澤的公子吧?”
景九起身對著明媚的姑娘微微拱手作揖“正是。”
黎澤驚喜不已,要不是腳還扭傷早就撲過去“姐姐你可回來了。”
“坐,無須多禮。在這裡住得可還習慣?有什麼需要儘管吩咐。”這姑娘打量景九的眼神甚是明顯,嘴上說著客氣,笑意並非達到眼底。
“姑娘客氣。既然姑娘來看阿澤,在下先離開。”
景九有幾步就到門口便被身後的姑娘叫住“部落裡到處是陷阱,公子晚上還是少些走動。”
“多謝姑娘提醒。”
不讓多走動?他又不是老實的人。白天不能查清地形,那麼隻能趁夜了。
入夜之後景九很敏銳感覺到一直潛伏在他屋子周邊的暗衛明顯減少了,這幾天雖有人跟著,但是心裡也能把大概地形和暗衛位置記住。
讓他覺得奇怪的是,黎澤的姐姐好像不是經常呆在部落裡。在外麵到底是有什麼事?
到現在他也沒套話出黎澤為什麼夜裡還在山林裡還受傷了。
而且,還沒見到他的父親。古緬部落的族長。
五更是所有人睡覺最沉的時候,景九換了夜行衣從窗口偷溜出去。多虧街道上到處有樹,足尖一點就能隱在樹後和屋簷下。
憑著記憶就摸索到族長的家宅裡,轉了圈地形才找到黎夫人的屋子下。屏住呼吸貼著牆壁蹲在屋後。
黎夫人看著婉柔大方,實則也是有些武功在身上。景九沒有見過她動手,萬事還是要小心些。
靜蹲了會才聽見裡麵傳來些動靜,景九穩住心神。
“母親還未休息。”
“回來了,一路可還順利?”
“母親放心,他們都沒發現異常。”
兩人言語間無非也是閒聊幾句女子間的閨房話,景九微微皺眉,到底是什麼事讓母女那麼謹慎。
景九不打算多呆,正要起身離開時候又聽見裡麵的交談。
“那位公子的身份還要多查幾次。我今日觀察過了,他的武功不高。”
“是不高,前兩晚給下迷藥他也沒發覺。”
景九嘴角抽搐幾下,那是因為他留了個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