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大伯麵色無異常,心裡早就驚覺不妙,暗暗調動內力把這股異常強壓下去。
“行了,我累了。你們先下去。”
屋子裡隻剩下他一人時候終於忍不住嘴角溢出鮮血,黎大伯眼裡儘是淩厲,到這個地步還說他身體無恙,那是萬萬不信的。
居然有人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對他動手腳。
“最近廚房可有新來的人?”
管家躬身站在桌前,後背已經開始浸透冷汗。府裡沒有任何異常,今日卻是覺得萬般不安。
“回主子的話,府裡一切正常。”
黎大伯重重冷哼出聲,把管家嚇得‘噗通’跪下。
“還望主子點明。”
“我的飲食,還有碗筷可有換新的?這些都經過誰的手裡?平日茶水可還是過你的徒弟的手?酒窖可有人偷摸進去過?”
黎大伯其實心裡也沒有底,能給他下毒的那必定是從飲食裡下手。總要抓到那個人才知道自己中了什麼毒,哪裡有解藥。
管家隻覺得他的腦袋不保了,老爺這麼問就說明已經有人這麼做了。管理府邸幾十年卻沒發現有可疑的人,這是活膩了。
“老爺饒命,老爺饒命。”
黎大伯手掌撐在扶手上想要站起來,發現自己身子虛得很。不想打草驚蛇,隻能作罷。
“去查,把府裡所有人,最近做了什麼,幾時出府,或者和什麼人見過麵。都要查得仔細。”
管家隻覺得自己在生死邊緣走了一遭,換做往日,老爺問話答不上來,早就被痛罵重罰。
“是。”
“還有,去把劉大夫請來。”
也不知道是何時對他下毒,若是早就下,他現在才發覺身子不妥。
驚恐不安遍布了全身。
季溫打扮成小廝的樣子住在族長府邸方便給黎族長醫治,黎族長的毒,花精力根除了,以後也不能有半點武功。
隻是在這地盤劃清嚴明的深山老林裡,季溫想要走動去找藥也十分麻煩,這時候景九總算有用武之地。
景九老實幫搗藥,他是頭次瞧見季溫解毒,新鮮好奇得很。
黎族長臉色青白痛苦,後背上早就布滿銀針。季溫坐在矮椅上,手裡還捧著醫術,這個毒是似曾相識,但是每種毒素要解的法子都不一樣,他隻能慢慢嘗試。
也並非是他沒把握,而是鎮北個彆部落是擅長可是各種毒藥。隨便兩種藥混在一起便是劇毒,要解也隻有下毒之人才會解。
稍稍用錯藥材,這條小命可就沒了。
季溫緩緩被內力送到黎族長體內,讓他調動內力在體內經脈遊走。經脈沒有任何不妥的地方,反而是後背紮針的地方疼得冷汗直冒。
把症狀認真記下,眼眸微微發沉,果然裡麵是藏了更深的毒素。
“季神醫,藥已經煎好了。”
季溫點點頭,今日施針的時辰也到了,每收一根針,黎族長就會咬牙悶哼一聲。
“明天無須施針,藥方子我要重新寫一張。黎族長還要撐住,過後會比今天更疼。”
黎族長扯扯嘴角笑了笑“無礙。”
黎夢霏把藥放下,眼神悄悄多看景九好幾眼,可惜他依舊認真搗鼓藥草未曾發覺。
“剛剛收到的消息,大伯去請劉大夫了。”
景九這才微微抬眸笑得幸災樂禍“終於發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