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下的藍花楹!
大二是考證的高峰期,我們學院除了四六級、計算機考試,居然還有普通話考試。
小鳥和夢萍快頭疼死了,她倆一個是四川的,一個是福建的,前者前鼻音和後鼻音分不清楚,後者幾乎所有音都發不清楚。
我們笑話她是地瓜吃多了,一股地瓜腔。
我的普通話比上不足比下有餘,隻要不當播音員倒是還能應付。
每天在宿舍,兩人念念有詞地讀著繞口令:黑化肥發灰會揮發,灰化肥發揮會發黑
四是四,十是十,十四是十四,四十是四十……
天天聽著他們洗腦式的練習發音,我幾乎快忘了正確的發音是什麼,以至於見到莫莫就說“要不要去喝i茶?”
莫莫忍著笑“你最近川菜吃多了吧?”
他們倆努力的結果就是,我們仨都沒通過考試,明年還得再考一次。
本來我沒覺得沒有什麼,但是當我們知道班裡隻要我們三個沒通過的時候,那種心情堪比被流放到孤島。
天氣越來越冷了,南方的冬天又陰又潮,深入骨髓的冷,我們每天在宿舍呆久了,都得到外麵走廊上曬曬太陽取暖。
最近我們三個同時迷上一部叫《老友記》的美劇。
這部劇總共有10季,200多集,這部劇成了這個漫長又枯燥的冬天的調味品。
每天一下課,我們仨就去學生街打包一份熱騰騰的麻辣燙或者關東煮,然後用小鳥的祖傳下飯神器胡亂加一通,端著飯盒興致勃勃地看。
劇裡麵的朋友是三男三女,我們常常將自己代入角色。
小鳥說;“莫妮卡簡直就是我的化身啊,你看,她跟我一樣活力四射。”
夢萍很沒有自知之明地說“我覺得我比較像瑞秋,浪漫又獨立。”
見我不說話,夢萍又說“小羽,你不就是那個菲比嗎?你們倆都彈吉他。”
我冷眼看著他倆“漂亮的都給你倆挑走了,我就是那個瘋瘋癲癲的神婆?”
期末考陸續來了,小鳥終於提上一口氣,每天早早起床去圖書館複習,爭取拿個好成績。
考試其實很簡單,隻要花2個星期把書本翻一翻,比彆人多努力一點,拿個良好以上都很容易。
去年小鳥就拿了三等獎學金,有2000塊左右,這筆錢今年她可以拿來買春節回家的機票。
沒有壓力就沒有動力。
我和夢萍沒有買機票的壓力,因此就沒心沒肺地該乾嘛還是乾嘛,全然不知道班裡其他人如何為了獎學金拚得你死我活。
平安夜,蘋果突然大漲價,原本按斤賣的,突然間一個5塊都有價無市。
晚上,校園廣播放著歡樂的聖誕歌,此起彼伏的喊樓開始了。
這種喊樓基本都是開玩笑的,帶點惡作劇的性質,一個社團的人在樓下高喊“小鳥,我愛你。”
然後小鳥就笑盈盈地走出門“整天有人跟老子表白,煩死了。”
這是她今天收到的第3個蘋果了。
有些人則趁亂認真向喜歡的女生表白。
我和夢萍看著小鳥一桌子的禮物和蘋果,羨慕不已。
“小羽,那個思明還沒跟你表白嗎?”夢萍居然在這種時候刺激我。
“人家有女朋友了,想什麼呢?”我長歎一聲。
就在這時候,突然聽到樓下男生在喊“小羽,我喜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