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我回家拿衣服,要走之前,我爸媽突然興奮地把我叫住“陳誠要從國外回來了,他約你了沒?”
“誰?我一頭霧水。”
“上次一起吃飯的劍橋那個哥哥,高高的戴眼鏡的那個……”
我勉強記起來的隻有他說到馬爾克斯的時候興奮的表情,長什麼樣已經有點模糊了。
“沒有,沒聯係過。”
我爸媽無比失望,歎了長長的一口氣。
“小羽,陳誠的條件那麼好,你不要拒人千裡之外的,他爸爸說你要是願意,就送你出國讀書,以後再一起回國,公司的股份也有你一份……”
我氣得目瞪口呆“你們這是要把我賣了不成?”
我爸趕緊安撫我“彆聽你媽說什麼亂七八糟的,出國咱們家自己出得起,主要是陳誠這孩子老實、可靠,很難找到這樣的,你現在那個男朋友,我和你媽媽都很擔心……”
我以為他們說的是張超“你們搞錯了,我男朋友不是陝西那個,他又高又帥,比陳誠好多了……”
“你媽媽看過他的微博和人人,整天不在學校,他以後要當紀錄片導演是吧?那種工作不穩定。”
我知道我媽閒,但沒想到她能這麼閒,一個中老年人不去練太極居然天天玩微博和人人,還把我和我的男朋友研究了個底朝天,這也太驚悚了……
我不耐煩地打斷他們“什麼年代了,怎麼還搞這種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呢?管他家多有錢,他就是全國首富的兒子,我也不考慮,我和思明畢業就要一起去北京……”
不等他們說話,我就拎了行李直奔車站。
哎哎,他們說不定在背後說你女兒可算是到了叛逆期了……
大四的課,連老師都上得漫不經心的,大部分時間都在上電影鑒賞課,有時候甚至讓我們上台分享一些廣告和新聞案例。
最近學校人心惶惶,有人在校門口拉橫幅,燒紙錢,聲嘶力竭地哭喊,據說是一名大四的學長暑假期間自殺了。
“聽他們說,學校的保安接到酒店報警,打開門在房間裡找來找去,沒看到屍體,一進到衛生間,看到屍體掛在裡麵,臉朝著他們,已經發黑了,舌頭還吐著……”
小鳥說得仿佛親臨其境一般,嚇得我毛骨悚然。
“剛剛畢業就自殺?想不通啊……”
“據說是論文沒過,要延畢一年,那個導師好像風評挺差的……”
我長歎一聲,幸好我們學院的導師都比較年輕,不軸,對我們的論文也比較寬容,再說我們這個專業以實踐為主,論文寫得再好看又有啥用,真正厲害的早就拿出作品了。
想到這我不禁為思明感到自豪。
“哎,活著多好啊,可以吃喝玩樂,怎麼想不開呢?”
我也想不通,多大的壓力可以讓人連死都不怕呢?
“聽說還是獨生子,你想想他的父母得有多崩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