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不成這裡是青樓?這讓他皺了皺眉頭,為什麼自己會在這種登不得大雅之堂的地方?
他翻了個身。
直到此刻,他才聽到身下的床邊發出了吱呀一聲。接著,他才注意到,就在自己的頭對著的方向,外麵透過了一絲微微的光。
脂粉味更濃了。的確是香粉的味道,而且隻是聞一下味道,就知道那絕對不是便宜貨。
“爺,你醒了。”一個千嬌百媚的聲音響了起來,他感覺自己的骨頭都要被那一聲爺給叫軟了。
可他發現自己根本就發不出聲音,嗓子火辣辣的痛,像是剛剛喝過了一大碗二鍋頭,又像是吃了一口氣吃了十幾根辣椒。
那個軟軟的女子朝著他靠了過來,輕柔的氣息,就吹在他的耳邊。
居然是穿著衣服的。不知道為什麼,他居然有點兒失落。
失落?他突然之間瞪大了眼睛,難道自己——看起來應該不是什麼正經人,為什麼會在意人家有沒有穿衣服?
他忍不住想笑,是喝了太多的酒,所以才會完全斷片,想不起來自己到底是什麼人?還是說,自己在做一個夢?
這夢是不是太奇怪了?照理說,應該有個不穿衣服的美人,出現在自己的夢裡才正常。
他能感覺得到,那女子衣服摩擦發出的聲音,絲綢質地的衣服,再加上身上透著的那股香味,還有那語氣,讓他意識到,眼前絕對不是一般的女子。
她的手細長,而且柔軟,她抓住了他的手,輕輕地撫摸著,“公子,人家可是清清白白的女兒家,就這麼跟了你,你可千萬彆負了人家的一片深情。這輩子,我可生是你們家的人,死是你們家的鬼,這輩子,都全指著您了。”
哦,所以這又是什麼狀況?
他感覺自己的頭像是被什麼人踢過一樣,腦袋轟隆隆地響著,卻還是沒能想起來,自己為什麼在這個地方,又為什麼和這個女子在一起。
“爺,你可是答應過我的,過兩天就要替我贖身。您可不能轉頭就忘了,一千兩白銀,對你們家來說,可不就是拔一根兒毫毛下來嗎?“那女子的聲音嬌滴滴的,讓人無法拒絕。
他努力地想要撐起身子,最起碼,他想要看一看眼前的女子。就算不知道自己是誰,可他卻想知道眼前的美人到底什麼樣?還有,他們兩個到底是什麼關係?
他?
這是他冒出來的第一個想法,為什麼是他?而不是自己?而眼前的女子,聲音雖然嬌媚無比,但總感覺有些似乎哪裡不對勁兒。
“公子,您醒了?”外麵傳來了一個老練而又沉穩的聲音,“已經五更天了。咱們得回去了。”
“爺。”那個嬌滴滴的聲音撫過他的臉,似乎帶著幾分依依不舍,“我讓小紅伺候您穿衣服。”
“唔——”他含混地想要發出聲音,可嗓子卻像是刀割一般的痛。
“叭——小紅會替奴婢照顧好爺的,”那個女子在他的臉上留下了一個結結實實的吻,聲音裡帶著無儘的情意,“不能讓人看到我跟你在一起。可你一定要記得,對我的承諾。”
承諾?
他瞪大了眼睛,這個家夥到底做了什麼?——怎麼會有那麼奇怪的想法?應該是自己做了什麼吧?
可股濃濃的脂粉團瞬間消失了,就像是變戲法一樣。遠處有人燃起了一起盞燈,一個青衫小丫頭慌慌張張地走了過來,“爺,奴婢伺候您穿衣服。”
這裡——天哪——他坐了起來,看著這個奢華得讓人睜不開眼睛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