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團由萬千枯骨與腐肉拚湊而成的白霧怪物，在葉龍武真靈的影響下，竟緩緩平靜下來。原本張牙舞爪、瘋狂扭動的肢體逐漸垂落，周身肆虐的瘴氣也徐徐消散，最終化作一團安靜懸浮在空中的幽光。
柳林望著這超乎想象的一幕，心中五味雜陳。他怎麼也想不到，這場驚心動魄的戰鬥會以如此離奇的方式走向轉折。他抬手抹了把臉上混合著血水與汗水的汙漬，神魔血肉鑄就的身軀此刻也泛起陣陣酸痛，每一寸肌肉都像是被重錘反複敲打過，疲倦感如潮水般一波波襲來。
他緩緩落回地麵，雙腿微微發顫。放眼望去，士兵們橫七豎八地癱倒在地，有的臉色慘白如紙，毫無血色；有的大口大口喘著粗氣，胸膛劇烈起伏，像是剛從鬼門關走了一遭。阿骨打斜靠在一截斷裂的石柱旁，手中的骨鞭早已掉落在地，他的眼神中滿是劫後餘生的慶幸與疲憊。薩米爾則盤腿坐在地上，骷髏法杖橫在身前，他那布滿皺紋的臉上寫滿了虛弱，額頭豆大的汗珠滾落，滴在滿是泥汙的地麵上。
“這……這就結束了？”阿骨打沙啞著嗓子，聲音裡還帶著未散儘的驚恐與疑惑。
柳林深吸一口氣，穩定了下情緒說道：“暫時是穩住了，但這白霧的秘密，恐怕還遠不止如此。”他抬眼望向那團幽光，心中暗自思量，葉龍武的真靈與白霧之間究竟產生了何種神秘的聯係，這後續又會生出怎樣的變故。
回想起剛才的激戰，柳林仍心有餘悸。他們就像一群在黑暗中摸索前行的旅人，好不容易抓住了發狂野獸的韁繩，讓它暫時安靜下來，可前方等待的，依舊是未知的黑暗和無數潛在的危險。
但此刻，他隻能強撐著疲憊的身軀，思索接下來的應對之策，畢竟，這場與白霧的較量，遠未到真正結束的時候。
夜幕如墨，軍帳外的篝火在狂風中明滅不定，將兩個窈窕身影拉長投射在牛皮帳幕上。胡清婉的珍珠步搖隨著呼吸輕顫，曾明玥的鎏金折扇有一下沒一下叩擊掌心，兩人對視一眼，眸中翻湧的情緒如暗流湧動——白日裡那具與白霧共鳴的真靈，還有柳林展現出的恐怖手段，都讓她們意識到這場博弈遠比想象中複雜。
帳內，柳林斜倚虎皮座椅，玄鐵戰鎧未卸，指節無意識摩挲著腰間狼頭令牌。葉龍武真靈沉寂後的詭異平靜，像根細針懸在心頭。當"柳帥，胡氏曾氏求見"的聲音穿透帳幔，他微微眯起眼，黑曜石般的瞳孔閃過冷芒——白日裡被白霧牽製時，兩州物資出現的異常腐蝕，此刻又在腦海中翻湧。
"進。"他的聲音裹著砂礫般的粗糲，右手不著痕跡地按在藏有陣盤的暗格上。
帳簾掀起的瞬間，寒風卷著雪粒撲入，胡清婉耳後的傳訊玉簡突然發燙，而曾明玥的扇麵展開時，水墨勾勒的凶獸圖騰正對著柳林的方向。
“你們兩個有什麼事？”柳林斜睨著帳前二女，聲線冷得能刮出冰碴，狼頭令牌在指間轉了個圈，符文映得他眼底泛著幽光。
胡清婉率先款步上前，珍珠步搖晃出細碎銀光：“柳帥今日神威，奴家瞧著都心驚。”她指尖剛觸到柳林肩頭，驟然撞上一層刺骨罡氣，像撞上燒紅的鐵板般猛地縮回手。曾明玥的鎏金折扇“啪”地合起，掩飾住微微顫抖的指尖，卻仍強笑道：“家父已率青州鐵騎在百裡外紮營，金剛境敢死隊隨時能入白霧探查……”
話音未落，柳林周身罡氣突然暴漲，虎皮座椅在氣浪中發出不堪重負的吱呀聲。二女踉蹌後退，卻見他嘴角勾起笑意，露出森白牙齒：“回去告訴你們父親——”他屈指彈飛曾明玥鬢邊欲墜的珠花，寒芒擦著耳畔掠過，“乖乖好好出力，比什麼美人計都管用。”
帳外風雪突然呼嘯而起，將柳林尾音碾得粉碎。胡清婉望著他鎧甲縫隙間若隱若現的暗金色紋路，那是神魔血肉鍛造的痕跡，突然意識到眼前人早已不是能被俗世手段拿捏的將領——他周身纏繞的，是連白霧怪物都能鎮壓的蠻荒凶煞。
胡清婉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曾明玥攥著折扇的指節泛白，兩人強撐著禮數行禮，餘光卻不住打量柳林周身流轉的暗金紋路。就在這劍拔弩張的沉默裡，帳中傳送陣突然泛起血色漣漪，青銅紋路滲出腥甜氣息，如同被喚醒的凶獸睜開了眼睛。
清血鬼母赤足踏過陣紋，血色輕紗似有生命般纏繞著她的腰肢，發間的骷髏冠隨著步伐輕晃，眼尾的朱砂痣在燭火下妖異得驚心動魄。她抬手輕撫柳林肩頭，指尖劃過之處罡氣如水波般蕩漾，聲音卻甜得發膩：“這兩個小娃娃在擾將軍清淨？”
胡清婉隻覺一股寒意順著後頸爬上天靈蓋。眼前女子明明美得驚心動魄，可那雙眸子卻像淬了毒的匕首，掃過她們的瞬間，竟讓兩個合一境強者的修為如同被無形枷鎖鎖住。曾明玥強壓下喉間腥甜，看著鬼母腕間垂落的鎖鏈輕輕纏住柳林的手腕，那鎖鏈上還掛著幾顆泛著冷光的人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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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說笑了。”胡清婉福身時，珍珠步搖險些因為顫抖而墜落，“我們這就回營複命……”她轉身時，餘光瞥見鬼母舔了舔唇角，猩紅舌尖卷走柳林鎧甲上的血珠，那模樣仿佛在品嘗世間珍饈。帳外的風雪突然變得刺骨，二女落荒而逃時，恍惚聽見身後傳來鎖鏈與骨骼碰撞的輕響。
血色咒文如靈蛇纏繞帳幔，清血鬼母赤足踩過地麵符文，紗衣滑落時帶起一片緋色殘影。她指尖勾著柳林鎧甲的鎖扣，唇角勾起的弧度似笑非笑："將軍今日威風，可累著這副好皮囊了？"話音未落，玄鐵戰鎧轟然墜地，暗金色的肌理在燭火下泛著冷冽光澤，映得她眼尾的朱砂痣愈發妖異。
她跪坐在虎皮毯上，濕潤的毛巾順著柳林脊背蜿蜒而下，每一寸肌膚都在她指尖下蘇醒。猩紅指甲輕輕刮過他腰間，紗衣半褪的酥胸不經意擦過他後背："外頭那些小丫頭，可學不會這般伺候人。"她突然輕笑出聲，吐氣如蘭間，發絲垂落掃過柳林肩頭，"倒是便宜將軍了。"
帳外寒風呼嘯，胡清婉與曾明玥死死盯著帳幕。透過氤氳的水汽，她們看見鬼母跪坐在柳林身後，雪白手臂環住他脖頸，半露的酥胸緊貼著他後背。猩紅紗衣滑落至腰際，將她柔若無骨的身段勾勒得淋漓儘致，發間骷髏冠隨著動作輕晃，每一下都似在勾魂奪魄。
"這女人......"曾明玥攥緊折扇，指節泛白。胡清婉咬著下唇，耳後傳訊玉簡震得生疼。隻見鬼母將濕毛巾按在柳林胸口，俯身時發絲垂落如瀑，遮住兩人半張臉，隱隱約約的笑語聲混著曖昧的水聲，讓二女臉色忽青忽白。
血海係陣法在帳外展開，暗紅符文如同活物般遊走，將窺探的神識儘數絞碎。鬼母指尖凝出血珠，卻並非療傷，而是在柳林後背畫出妖異的圖騰。她湊到他耳邊低語，紅唇幾乎要貼上耳垂："將軍可要藏好這副身子，莫要被那些小丫頭看了去。"
暗紅圖騰在柳林後背緩緩流轉，宛如活物般滲入肌理，將連日征戰的疲憊如潮水般褪去。他愜意地半躺在虎皮毯上，任由鬼母指尖的血咒遊走，黑曜石般的眼眸微眯，帶著幾分慵懶的笑意："這一套拿捏人心的手段，倒是新奇。是誰教你的？"
清血鬼母歪著頭，發間骷髏冠叮當作響，眼尾的朱砂痣隨著笑容愈發妖冶。她突然吐了吐粉嫩的舌尖，雪白玉臂環住柳林脖頸，將緋紅的臉頰貼在他肩頭："還不是府裡那些狐媚子侍女，成天變著法子哄人~"話音帶著撒嬌的尾音，紗衣滑落的肩頭若隱若現，在燭火下泛著珍珠般的光澤。
柳林低笑出聲，胸腔震動引得鬼母跟著輕顫。他抬手揉了揉她烏發間晃動的骷髏冠，指腹不經意擦過她滾燙的耳垂："倒是學得有模有樣。"這話惹得鬼母仰起臉，紅唇幾乎要貼上他下頜，眼中水光瀲灩："那將軍可要多賞些甜頭，才不枉我這般用心~"帳外風雪呼嘯，卻融不化帳內曖昧翻湧的溫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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