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 行動開始之前!_玄幻,我乃長生伏妖大帝_线上阅读小说网 

第260章 行動開始之前!(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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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像一塊浸了墨的絨布,悄無聲息地罩住了老兵村。白日裡飄著煙火氣的村落漸漸沉寂,隻有打穀場上還亮著通亮的火把,火苗被晚風扯得忽明忽暗,把周遭的人影晃得如同跳動的鬼魅。

祠堂後的打穀場是村裡最寬敞的地方,平日裡堆著麥秸、曬著穀物,此刻卻被黑壓壓的人擠滿了。二十多個老兵坐在最前排,他們或拄著拐杖,或揣著手,臉上的皺紋裡還嵌著白日裡祠堂青磚地的寒氣。後排是他們的兒孫,半大的小子們穿著漿洗得發白的短打,手裡攥著磨得發亮的木刀,眼神裡既有對長輩的敬畏,又藏著按捺不住的躁動——他們從小聽著父輩們在戰場上的故事長大,骨子裡早就盼著能像父輩一樣,跟著那位傳說中的王爺乾出一番名堂。

場邊的老槐樹落儘了葉子,光禿禿的枝椏伸向墨藍色的夜空,枝椏間掛著的幾盞油燈被風吹得搖晃,把樹影投在地上,像張牙舞爪的怪獸。遠處的山林裡傳來幾聲狼嚎,悠長而淒厲,卻沒讓場裡的人有絲毫動容——這些人,連白霧裡會噴毒液的怪物都見過,還怕什麼野狼。

李鐵柱坐在場中央那張臨時搭起的木桌後,桌腿用石塊墊著才勉強平穩,正合了他一瘸一拐的模樣。他手裡捏著個粗瓷大碗,碗裡的烈酒被他喝得隻剩個底,酒液晃蕩著,映出他臉上溝壑縱橫的紋路。他沒急著說話,隻是眯著眼掃視全場,火把的光落在他渾濁的眼睛裡,竟透出幾分當年在戰場上指揮千軍萬馬的銳利。

場裡靜悄悄的,隻有火把燃燒時“劈啪”的聲響,還有後排小子們忍不住咽口水的動靜。張屠戶那隻缺了耳朵的半邊臉在火光下顯得格外猙獰,他時不時摸一下耳根,那裡的傷疤早就結了厚厚的繭,卻還是會在陰雨天隱隱作痛——就像他此刻心裡的滋味,說不清是酸是澀。

他知道李鐵柱要講什麼。白天王爺走後,祠堂裡的氣氛就變了味。兄弟們嘴上沒說,可眼神裡的猶豫藏不住。誰都不是傻子,“扮匪”這活兒聽著簡單,可一旦扯上京城的皇子,扯上北境的權謀,就沒有真正的“安全”可言。他們這群老骨頭早就把生死看淡了,可身邊這些半大的小子們呢?他們還沒嘗過真正的戰場是什麼滋味,若是真出了什麼岔子……張屠戶喉結動了動,把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趙瞎子坐在李鐵柱左手邊,左眼的白翳在火光下泛著詭異的光。他不像其他人那樣沉默,手指在膝蓋上輕輕敲著,像是在盤算著什麼。他看得比誰都清楚——王爺今天來的時候,袖口沾著點新鮮的泥土,那是隻有鎮北王府後園才有的黑土,說明王爺來之前,剛在園子裡待過。一個心裡藏著算計的人,是不會有閒心去擺弄花草的,除非……他心裡也不好受。趙瞎子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笑,這王爺啊,還是當年那個把弟兄們護在身後的少年將軍,隻是如今肩上的擔子重了,不得不把心軟藏得深些。

王啞巴坐在最邊上,他沒喝酒,隻是手裡攥著一把磨得鋥亮的短刀。刀柄上刻著個歪歪扭扭的“柳”字,那是當年柳林親手給他刻的。他看著場裡的人,眼神裡滿是焦急,好幾次想站起來比劃,都被身邊的兒子按住了。他兒子叫王小虎,繼承了他的沉默寡言,卻有著年輕人的敏銳,他知道爹想說什麼——跟著王爺,從來就沒有錯。

李鐵柱終於放下了空碗,碗底磕在木桌上,發出“當”的一聲脆響,把全場的注意力都吸引了過來。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口黃牙,聲音沙啞得像被砂紙磨過:“都啞巴了?白天在祠堂裡不挺能說的嗎?張屠戶,你那手在耳根上摸了八遍了,是嫌當年蠻族沒把你另一隻耳朵也削掉?”

張屠戶脖子一梗,粗聲粗氣地說:“我不是怕彆的!我是怕……怕小子們沒經驗,真把事搞砸了!到時候連累了王爺不說,咱們這群老東西還有臉見地下的弟兄嗎?”他這話一出,後排立刻響起一陣嗡嗡的議論聲。

“屠戶叔說得對!我爹說過,戰場上千變萬化,哪怕是裝匪,也得有真本事才行!”一個留著寸頭的小子站起來,他是張屠戶的三兒子,叫張石頭,胳膊上的肌肉鼓鼓囊囊的,看著倒有幾分當年張屠戶的模樣。

“裝匪怎麼了?我爺爺當年還裝過蠻族的巫師呢!據說把蠻族首領都騙得團團轉!”另一個小子不服氣地喊道,他是當年跟著柳林打妖族時犧牲的老陳的孫子,手裡總攥著塊爺爺留下的碎甲片。

場裡頓時亂了起來,小子們你一言我一語,有的擔心出岔子,有的躍躍欲試,還有的已經開始討論該怎麼“扮匪”才像——是臉上抹鍋灰,還是故意瘸著腿走路。

李鐵柱沒管他們,隻是看著前排的老兵們:“你們呢?也覺得王爺是想拿咱們當炮灰?”

沒人應聲。一個斷了左臂的老兵低著頭,手裡摩挲著空蕩蕩的袖管——那是當年為了給柳林擋一箭,被妖族的利爪硬生生扯斷的。他嘴唇動了動,像是想說什麼,最終還是化作一聲長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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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瞎子忽然站了起來,他個子不高,背有點駝,可一站起來,全場的議論聲都小了下去。他抬起頭,左眼的白翳對著火把的方向,聲音像兩塊石頭在摩擦:“我這隻眼,當年在白霧裡差點瞎了,是王爺仁慈,用珍貴的丹藥治療我,那丹藥比我的命都貴,也就是因為這才讓我沒徹底變成個睜眼瞎。”他頓了頓,聲音陡然提高,“這條命,早就該在三郡戰場上沒了!李瘸子你也彆瞪我,當年你受傷王爺沒扔了你,讓親衛背著你在死人堆裡爬了三裡地,這才活了下來!他要真想讓咱們當炮灰,用得著等到今天?”

“瞎子說得對!”王啞巴“騰”地站起來,激動地比劃著。他先是指著自己的喉嚨,又拍了拍胸脯,然後猛地指向北方——那是鎮北王府的方向。王小虎在一旁低聲翻譯:“我爹說,當年他被割了舌頭,是王爺幫他順的氣,否則那半截舌頭卡在喉嚨上,早都憋死他了!王爺要是信不過咱們,就不會把這麼重要的事交給咱們!”

斷了左臂的老兵也抬起頭,聲音帶著哭腔:“當年我娘病重,是王爺讓人把府裡的禦醫請來的……咱們這些人,哪一個沒受過王爺的恩?”

場裡漸漸安靜下來,隻有火把“劈啪”作響。前排的老兵們想起了過往的種種——那年冬天雪下得特彆大,村裡斷了糧,是柳林讓人趕著馬車送來的糧食和棉衣;那年瘟疫流行,是柳林冒著被傳染的風險,親自帶著藥材進村;還有那些犧牲的弟兄,他們的家人都是柳林在照看著,孩子進了王府辦的學堂,老人每月能領到撫恤金……

李鐵柱看著他們臉上的神色漸漸緩和,終於笑了。他從懷裡掏出個黑黝黝的東西,借著火光一看,是枚空間戒指。這戒指樣式普通,邊緣甚至有點磨損,一看就不是什麼名貴物件,可當李鐵柱將靈力注入其中時,所有人的眼睛都直了。

“嘩啦——”

一堆閃爍著靈光的鎧甲從戒指裡湧了出來,堆在地上像座小山。這些鎧甲的甲片上刻著細密的陣法紋路,在火光下流轉著淡淡的光暈,一看就知道是用最好的玄鐵混合了妖獸內丹煉製而成的,尋常刀劍根本砍不破。緊接著,是一把把長刀、長槍、短箭,刀身泛著冷冽的寒光,槍尖上凝結著淡淡的殺氣,顯然都是開過刃、飲過血的好家夥。

最後出來的是幾匹用陣法封存的坐騎,被解封的瞬間,幾匹神駿的戰馬打了個響鼻,馬毛在火光下泛著綢緞般的光澤,馬鞍上鑲嵌著的寶石折射出璀璨的光——這些都是北境最上等的“踏雪烏騅”,日行千裡不在話下。

“嘶——”場裡響起一片倒吸冷氣的聲音。小子們眼睛瞪得溜圓,恨不得立刻衝上去摸摸那些鎧甲和戰馬。張石頭喃喃道:“這……這比鎮北軍精銳穿的鎧甲還好啊!”

老兵們也愣住了。他們打了一輩子仗,什麼樣的裝備沒見過?可這麼多精良的裝備,就這麼輕易地給了他們這群退居鄉野的老兵,這意味著什麼,他們比誰都清楚。

李鐵柱把玩著手裡的空間戒指,慢悠悠地說:“王爺白天塞給我的,說是讓咱們‘扮匪’時用。你們說說,要是真想讓咱們當炮灰,用得著給這麼好的家夥什嗎?”

沒人說話。張屠戶摸了摸缺了耳朵的地方,臉上的猙獰漸漸變成了羞愧。他剛才怎麼就沒想到呢?王爺是什麼性子,他們還不清楚嗎?從來都是把最好的留給弟兄們,自己卻穿著打了補丁的舊鎧甲。

“還有這個。”李鐵柱又從懷裡掏出一卷地圖,“啪”地一聲甩在木桌上。地圖是用上好的羊皮繪製的,上麵用朱砂標著密密麻麻的記號。他指著其中幾個紅點說:“這些是草原上那些商隊的據點。你們看看這名字——‘通北商行’、‘聚財棧’,都特麼的是些什麼貨色,不用我多說了吧?”

老兵們湊過去一看,眼神頓時變了。這些商行明麵上是做南北生意的,暗地裡卻和京裡的某些人勾連,常常克扣運往北境的軍糧,甚至偷偷給蠻族販賣兵器。當年三郡之戰,就因為“通北商行”遲遲不把糧草送到,弟兄們硬生生餓了兩天兩夜。

“狗娘養的!”張屠戶一拳砸在地上,“當年我三弟就是因為沒糧食,體力不支才被蠻族砍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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