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林沒說話,隻是解下了劍上的布條。玄鐵劍在陽光下泛著幽光,雖然沒開刃,那股子沉凝的氣息還是讓流寇們愣了愣。
“裝神弄鬼!”刀疤臉啐了口唾沫,揮刀就砍過來。
柳林側身躲過,手腕一翻,玄鐵劍橫掃。他沒用力,隻是用劍脊抽在刀疤臉的手腕上。“哢嚓”一聲,鋼刀掉在地上,刀疤臉抱著手腕慘叫,疼得在地上打滾。
另外兩個流寇見狀,對視一眼,舉著刀衝上來。柳林步法生澀,卻勝在穩當,玄鐵劍舞得像麵鐵盾,磕開左邊的刀,又用劍柄撞在右邊那人的胸口。兩人慘叫著倒下,一個斷了手腕,一個嘔了血。
“滾。”柳林的聲音冷得像北境的霜。
流寇們哪還敢多待,連滾帶爬地跑了,連掉在地上的鋼刀都忘了撿。
“多……多謝俠士!”綠裙女子捂著胸口,臉色發白,看向柳林的眼神裡滿是感激。
柳林沒應聲,走到書生身邊,探了探他的鼻息,還有氣。他從行囊裡掏出個小瓷瓶,倒出粒藥丸——那是用小世界的蠻藤籽做的,能止血醒神。他撬開書生的嘴,把藥丸喂了進去。
“俠士高義!”綠裙女子福了福身,“小女子蘇婉,這是我未婚夫秦文,我們是去洛陽趕考的,沒想到遇上劫匪……”
柳林點點頭,撿起地上的布條,重新纏在劍上:“前麵不遠有驛站,你們去那裡找個郎中看看。”
他轉身就走,蘇婉卻叫住他:“俠士留步!還未請教俠士高姓大名?”
柳林的腳步頓了頓,背影在竹林的光影裡忽明忽暗。“萍水相逢,何必留名。”
話音落時,人已經走出了竹林。蘇婉望著他的背影,忽然發現他的步伐雖然看似緩慢,卻幾步就消失在竹林深處,像一陣風。
“婉兒,怎麼了?”秦文悠悠轉醒,捂著額角坐起來。
“沒事,”蘇婉扶起他,望向竹林外,“遇到個好人。”
離洛陽越近,盤查越嚴。
城門外的關卡站著兩隊兵卒,穿著明光鎧,手裡拿著畫像,挨個檢查過往行人。柳林混在人群裡,聽見旁邊的人說,是七皇子在抓一個“北境來的細作”,據說長得“膀大腰圓,滿臉橫肉”。
他低頭笑了笑——李嵩倒是會辦事,先用個假目標引開注意力。
輪到他時,兵卒上下打量了他幾眼,又看了看路引。“柳七?幽州來的?”
“是,”柳林的聲音依舊沙啞,“去洛陽尋個親戚。”
兵卒把路引還給她,揮了揮手:“進去吧。”
走進洛陽城的那一刻,柳林忽然停住了腳步。
街上很熱鬨,車水馬龍,叫賣聲此起彼伏。綢緞莊的幌子在風裡招搖,酒樓的夥計站在門口吆喝,連路邊的乞丐都穿著比北境普通百姓好的衣裳。可這熱鬨裡,卻透著股說不出的虛浮——就像一層薄薄的糖衣,裹著底下的爛泥。
他看見個穿華服的公子,隨手就把吃剩的包子扔在地上,看也不看旁邊流口水的乞丐;看見兩個官差,因為搶道就拔劍相向,嚇得路人紛紛躲避;還看見個小販,因為沒給守城的兵卒塞錢,一籃子梨就被打翻在地,黃澄澄的梨子滾得滿地都是,小販蹲在地上哭,兵卒卻笑著揚長而去。
這就是洛陽。
這就是他要守護的“天下”的中心。
柳林深吸一口氣,壓下心頭的翻湧,牽著馬,彙入人流。他知道,從踏入這座城開始,每一步都得踩在刀尖上——但他必須來,必須親眼看看,這光鮮亮麗的牢籠裡,到底藏著多少肮臟,又能燃起多少星火。
街角的茶館裡,一個穿灰袍的老者端著茶杯,看著柳林的背影消失在人群裡,緩緩放下茶杯,對著身邊的小廝低聲道:“告訴大人,‘柳七’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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