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回答還是和上次一樣,年底會辭工回家,反正隻有半年了,沒必要走動了,我沒再說什麼,隻是囑咐他注意身體,工作注意安全,有什麼事跟鬆鳴他們商量。
然後我又叫他這事先彆說出去,他答應了,我們就各自走出了宿舍。
我還是和往常一樣,晚飯過後到食堂看看電視,現在就更不用說了,我更想珍惜這些在平建獲得的平平淡淡的友誼,雖然不是那麼驚天動地,但是真的很純粹,很溫暖,很真實。
我坐在阿華身邊,用半生不熟的廣東話與她聊天。
阿華笑聲依舊那麼豪爽:
“靚仔,你講滴咩吔?”
我才又用普通話說:“萬一我哪天離開了這裡我會想大家的。”
阿華很是詫異,然後對我說:
“怎麼,不想到這做了?”
“沒有,我隻是突然有些感慨。”
“彆走嘛,小武,其實我們廠做久了就習慣了,雖然工資不算高,但是輕鬆,你看呀,我們上班也不用打卡,也沒有廠牌,也不用穿工作服,而且每年還會加工資,最主要的是我覺得你這個人很實在,又開朗活潑,挺好玩的一個男孩子。”
她好像似認定了我會走一樣,開始做我的勸導工作。
我笑著說我還沒打算走呢。
她似是不信:
“上個周末我就聽說你和王強去石基那邊找廠了,我知道你不想在這呆了,其實你可以跟阿海提出換個崗位的,那個江西婆確實不好共事,她看不起彆人,彆人也都看不慣她,她以為她是誰呀,他媽的就是個王八蛋。”
阿華說著說著動了情緒。
“阿華姐,我真還沒打算走,哪天若走肯定會告訴你一聲。”
“好吧,反正想走也留不住你的。”
阿華突然有些傷感!
一夜無語。
第二天一上班,我就找阿海辭工,他問我為什麼要辭工,並細聲的對我說:“不要走嘛,你要是不想到那裡做,可以幫你換個崗位的。”
我辭的很堅決,我說我家裡有些事,我父母要我回去,阿海也沒再說什麼,可能他見怪了這些場麵吧。
出阿海辦公室出來就看見了阿蘭,她對我說:“怎麼,辭工了?”
我說:“是的,家裡有點事,父母叫我回家。”
她沒再說什麼,然後我就離開了,隻是不久我又聽到阿蘭自顧自的在說:“找什麼回家的借口,不就是有了好的去處嘛。”
我沒理采她,直奔蓮花崗位而去,看見我後,她起身走向我,我告訴她我剛才已經辭了工,她點了點頭,問我阿海說什麼沒有?我說也沒說什麼,就問我為什麼要走,其實可以幫我換崗位的。
“但我堅決的辭了,不想那麼多。”我告訴蓮花。
她說她下午再去辭工,說這樣阿海能接受些。
因為是上班時間,我們聊了會就各自回崗位了。
下午下班後在食堂門口我看到了蓮花,我很詫異,她說這半個月懶得天天跑了,也在廠裡吃飯。
然後她說下午把工也辭了,說阿海問她是不是有什麼難處,若是工資低了的話也不用急,下個月開始廠裡又開始加班了。
看來蓮花做事還是很紮實的,至少阿海在極力留她。
既然辭工了,我們倆相對就輕鬆多了,所以也沒再抱怨工資的高低,也沒討論平建,反而盤算起了去南海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