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乃上清九代主!
打發走了袁府管家,王秀娥便也提出告辭。
她那本功法剛抄了沒幾頁,如此重要的東西,又不能假托彆人之手,所以手酸是真的。
其實本不用如此麻煩,李清源有過目成誦之能,隻要看一遍就能將其記住。
隻是這話他不好提出來,便由王秀娥去了。
但她在走之前,忽然問什麼時候道長方便,和縣丞趙墩柱見一麵,李清源卻猶疑了。
若是袁成瓚,哪怕是那位不了解的縣尊,他都不怕見麵。
可趙墩柱這名字,聽起來就像個粗坯,又先後造反從軍,十足一個莽漢,要是對方非出手“見識”一下他的能耐怎麼辦?
聽王秀娥說,趙墩柱可是通脈絕頂修為……
李清源又不好直接拒絕,想了想道“貧道行蹤飄渺,或在觀裡修道,或在回春堂坐診,也可能入山去尋那邪魔,有緣自會得見,也不急於一時。”
王秀娥一怔,問道“那若搜到了遊僵,該去哪裡報信?”
“有了消息便去上清觀,貧道有秘術,無論身在何處,都能得到消息。”
王秀娥放心下來,俯身一禮,離開了回春堂。
見她走了,李清源略感心安。
過程雖然波折,但他來縣城不過一日,就將要辦的事情辦成了。
如果袁氏那邊沒其他動作,他這裡應該起碼能安心修行一個月。
有了這一個月的發育時間,哪怕老底被揭,他也能遊刃有餘。
想到袁氏那邊,李清源看向周婉盈“周居士,依你所見,袁氏那邊是否還會有其他動作?”
剛才叫的親切,是因為要在人前挺周婉盈,表明二者關係親密,誰想動她,都要考慮自己。
周婉盈察覺到他稱呼的變化,呼吸一滯,神色有些不自然。
考慮許久,才道“袁成瓚為人陰鷙,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妾身也難說會不會有沒有其他反應。”
李清源想了想,還是決定先回上清觀躲一躲。
正主不在這裡,對方依舊不知虛實,哪怕夜晚袁氏再派人試探,也不敢將周婉盈如何。
“周居士,我回觀中一趟,繡娘暫且留在這裡,麻煩你照顧一下。”
“你要走?”
周婉盈有些失落,李清源不在這裡,她更有些不安。
“貧道不好在觀外留宿,這便走了。”
說完也不解釋,開始靜心存神,觀想祖師畫像。
周婉盈覺得奇怪,他嘴上說走,卻坐在那不動。
沉默半晌,不知想到什麼,臉頰忽然有些暈紅。
“要不,我們小酌幾……”
話還沒說完,周婉盈清眸陡然瞪大。
視線裡,李清源那身姿,正在逐漸如同水墨般淡去……
龍鬢馬登川渡河如履平地,哪怕天色已晚,卻絲毫不能影響其奔行速度。
從小葉莊出發,隻用了盞茶功夫,便到了山道之上。
袁知守正催馬登山時,意識裡老祖卻說話了。
“等一下。”
袁知守道“老祖有何吩咐。”
“二十步外有個深坑,你去那裡查探一下。”
袁知守依言催馬,來到老祖說的地方。
和他兄長袁知行完全紈絝不同,袁知守從小習武,現在已有通脈三重修為,目力甚好,因此下馬後仔細觀察一番後,得出個結論。
“老祖,山上在修路!”
袁家祖要是活人,就得被不肖子孫蠢昏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