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若不是的話,那此人為什麼盯著滕繡娘看?
那雙沒有血色的眼睛又是怎麼回事?
想來想去不得要領,李清源忽而道“尊夫既然貴體有恙,貧道略通岐黃,夫人何不將尊夫引薦給貧道一試?”
王秀娥臉色依舊很紅,但卻沒了剛才的自然,聽後勉強笑了笑“不巧拙夫去臨縣辦事,等他回來,倒是可以引薦給真人。”
她自己就是李清源治好的,怎會不知對方的醫術?
若有那個心思,根本不用提醒,早把錢半童帶去上清觀了。
此刻王秀娥已經察覺出來了。
李清源話裡話外不離錢半童,剛剛她丈夫又匆匆離去,這裡麵定有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想到這,王秀娥深喘了幾口,幽幽道“真人,拙夫開著勾欄,難免有些不法的勾當,妾身雖不知情,卻也有幾分責任,若真有什麼傷天害理的事,不求真人從輕發落,隻求…隻求……”
她說了幾句“隻求”也沒下文,明顯就是求從輕發落。
李清源不禁感歎,這女人真是精明無比。
局勢不明,她既不問什麼事兒,也不胡亂求情,輕飄飄摘了自己的責任,又不顯太過絕情。
假如他接過話說錢半童沒什麼大事兒,可能她就要順勢為其開脫了。
現在李清源也不好判斷事情真相,自然不能做什麼保證,沒接她的話,反而說起另一事。
“夫人,眼下回春堂太過忙碌,婉盈那邊有些支應不過來,若你有暇的話,能否去幫襯她幾日?”
王秀娥一愣,實話說她一個人要照顧兩個買賣,也是很忙碌的。
但既然是李清源開口,她便不好駁斥,想了想道“那妾身要安排下,下午就可去幫襯婉盈妹子。”
李清源笑道“如此,那就有勞夫人了。哦,對了,婉盈那裡有些新藥,沒準能讓這邊生意興隆,等夫人去了回春堂便知曉了。”
王秀娥咬了咬下唇,頗有些酸溜溜道“我那妹子可真是好福氣。”
李清源沒說話,打了個稽首告辭,便推門而出。
既然錢半童有意避開自己,那麼眼下確實不宜與其照麵。
等有了自保之力,對方想再躲開,就不是那麼簡單的了。
而讓王秀娥去回春堂幫忙,晚上就讓她留宿到那裡。
她非官身,卻能隔絕蘇妙的探查,應當是靠著什麼辟邪的物什。
等著回去囑咐一番,睡覺時把那辟邪之物拿走,讓蘇妙以入夢法窺伺一下王秀娥心念,先通過其人探探錢半童的虛實。
一路無話,等李清源回了藥行門前,排隊訴冤的百姓又多了不少。
而此時袁成瓚和趙墩柱一乾人也已經就位,就等他回來繼續開審呢。
李清源朝眾人打了個招呼,便吩咐繼續審案。
霎時打頭的一對夫妻便衝他拜倒。
“道長,諸位老爺,我們是從小韓村來的,我家冤啊。今年的‘河神娶妻’本不該是輪到我家,但……”
李清源聽著聽著,眼中精芒閃動,雙拳緊握,動了怒意。
河神娶妻?
他冷笑幾聲,站起身朗聲道“諸位繼續審案,貧道親去處置此事!”
s感謝書友1553的兩張月票,太感謝了,更新後才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