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此世醫家沒有,但道門絕無可能不存陰陽之說。
不然他的醫術是師兄所傳,可師兄的醫術也總有個傳繼源頭吧……
李清源坐在椅子上沉思良久,直到又進來一個醫患這才回過神。
又為這患者做出診斷後,他忽然取過筆墨,開始在紙上書寫有關醫道“陰陽”之論。
沒錯,通過剛才的思索,李清源已經決定要著書於世!
不管世間缺少陰陽是否是道門敝帚自珍,但他還是打算將陰陽之論傳播出去。
通過此前的規律看,上清觀每次晉升,所需善信都會成十倍增長。
而單純的人前顯聖,現在還好,但日後升晉,所需善信的數目恐怕會是個天文數字。
而此世醫道不興,他若能著書立說將“陰陽”之學傳播於世,不光於天下百姓是莫大的功德,對善信更是大為有利。
正巧通過前番種種判斷,他已經決定要蟄伏一段時間,那這段日子,除了耐心積蓄香火錢,便安心著書。
等香火錢足夠,無論是兌換丹藥修行,還是耐心積攢到能兌換斬魄劍,那時再應對重重困境,也能有足夠之力!
所以,這一日,李清源除了替醫患看診,就是書寫陰陽學說。
偶爾閒暇,他也出診室到門外去看看情況。
外麵情況變化不大,由於這裡“辨清濁”的事情依舊未傳開,又不用糾察丁三石和大族的事情。
袁成瓚就顯得很清閒,跟縣尊幕僚閔懷方坐在那有說有笑。
相比之下,趙墩柱看起來有點焦灼。
因為按照前約,李清源是要對付鄉間“野神”,容他把人手抽出來整頓武備。
可看眼下的情況,若是沒人告狀,道士恐怕不會出手啊!
恰好王秀娥也在回春堂幫忙,趙墩柱把她帶到個沒人的地方商量。
把事情和她一講,王秀娥思忖了一下,問道“你不是快要到先天境界了嗎,若能突破的話,能否自己對付那些野祭的陰靈呢?”
趙墩柱想了想道“雖然陰質無形,但俺若能突破先天,真氣薄發,便足能傷到陰靈。可突破先天哪裡有那麼容易,以俺的積蓄,至少還得五年,而且能否衝破關隘還不一定。”
王秀娥道“你記不記得上次清源真人拿出的丹丸?如果有那個呢?”
趙墩柱眼光一亮“如果有足量丹丸在,氣血充足下,肯定能貫通玄關,氣反先天!”
說著他又搖了搖頭,“但怎麼張這個口?而且丹丸珍貴,就算清源道長不在乎,可前番俺好似惡了他……”
王秀娥白了他一眼,嗔怪道“誰叫你亂說話,人家真人說什麼你照做就是了……等妾身想想法子!”
趙墩柱大喜,鬼祟的瞅了瞅兩旁無人,一把攬住王秀娥的身子“秀娥,你有什麼法子?”
“死鬼。”
王秀娥咕噥了一句,嬌聲道“咱們不知道長的心念,辦法隻能從婉盈妹子身上想。等今晚我先探探她的口風……”
日暮西沉,李清源放下筆,回到臥房。
由於師傅不在,陶菁菁跟他又一向沒大沒小,所以偷了一天的懶,倒是滕繡娘一直在身側候著。
既然決定引而不發,李清源也沒多關注她,麵上依舊如常。
隻是到了晚上,他便開口考校陶菁菁,滕繡娘一看這樣,自然不好多待,一個人默默回了屋。
等她走後,李清源便又把《通脈真解》扔給陶菁菁去背,自己則也出了門,在距離院落不遠的地方舞練拳腳。
自從開通帶脈後,他能感覺自己對周身的掌控到了一個新台階。
如果這時候有一本用於搏殺鬥戰的精妙功法,相信他很快就能到達守拙若愚的境界。
而他有預感,一入此境,斬魄劍兌換出後,至少也能發揮先天之力,甚至遠在其上也說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