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一紫,子閱他還沒醒嗎?”
王一紫是趙亦孜臨時給自己編的名字,省得被查出來是賁櫟螣的徒弟,趙亦孜倒是不介意多幾個師父,但是問秉峰介意彆門派的徒弟未得商量就在本峰修煉,為了躲藏,她隻能暫時對不住師父了。
趙亦孜:“嗯,沒有。”誰知道他怎麼這麼能睡……
冷月泊認真給他把脈,又給他輸入真氣探查治療,道:
“他經脈嚴重受損,五臟六腑也受了傷,隻怕一年半年的醒不過來。”
趙亦孜:“這麼久?”那我豈不是還要默默無聞地這樣伺候他下去嗎?夭壽哦。
冷月泊心想恐怕有可能五六年都醒不了,現在還有口氣活著已經算是奇跡了,不過看趙亦孜擔憂的模樣,不忍說出來。
“你有心了,不過不用太過憂心,他是我們問秉峰的主客卿之一,我們幾位掌門會好好過來給他治療的,你安心修煉,實在放心不下可以修煉完後再過來看她。”
趙亦孜心想,那可真是太好了,終於不用每天照顧他了,她又不是真的貼身丫鬟,也不是他徒弟,還被他拉到辰艋麵前,害得每日隻能躲著,她這樣對他已經仁至義儘了。
“對了,阿,另一個客卿醒了嗎?”
趙亦孜突然想起自己不是以趙亦孜的名義在這的,也不認識嶽辭。
冷月泊點頭道:“醒了,不過正在療養中,你要去看看他嗎?”
趙亦孜立馬搖頭:“還是不了,我做好事不喜歡留名,他沒事就好。”
像配角這種東西,跟主角少衝突少碰麵少一起混,可能會安全鹹魚得多。
冷月泊:“……”你都這樣誇自己了,我還怎麼誇。
“嗯,你是個好孩子,那你先看著,本峰主先去忙了。”
趙亦孜沒想到他這樣就尬聊走了,說好的要幫她照顧孟詣凡呢?合著照顧就是過來掐掐脈對對鼻息,確定沒死就走了?
“孟詣凡,你這人品真夠差的。”
好歹是客卿,居然這麼久了就丟她一個照顧,又是喂藥又是擦汗的。
“看來以後我還得多跑過來看看才行,我爹娘祖父師父都沒讓我照顧過,你比我還嬌氣!孟大小姐!”
孟詣凡:“……”隱隱約約聽到有人罵我,可我就是醒不過來。
“你們看,那個女人好壯!”
“天呐!該不會是個男的吧?”
“連胸都沒有,滋滋滋!”
“不可能,掌門不可能收男弟子的,我們川熏派什麼時候收男弟子過,我聽說她隻有十三歲,天生強壯,對了,還是前客卿孟詣凡的貼身丫鬟。”
趙亦孜一路走到哪,流言蜚語跟到哪,感覺自己好像拿錯了屌絲未逆襲主角的劇本。
“大家好,我是女的王一紫,多謝大家關注。”
她抬手打招呼,笑容和藹可親,臉上帶著嬰兒肥,難辨男女,那些人一陣窒息,不知道說什麼了,後麵的人沒聽到,還在繼續議論:
“真的嗎?她連禦劍飛行都不會,居然還同時救了嶽辭和孟詣凡兩位客卿。”
趙亦孜在她們身後笑嘻嘻道:
“沒錯,我就是全靠力拔山河一手扛一手拎著兩個客卿跑出來的女漢子,以後在柔弱淑女方麵還請大家多多指教啊!”
操心趙亦孜第一天上熏香課就欺負柔弱師妹們的問秉峰峰主:“……”
不是說做好事不留名嗎?不是說要學柔弱嗎?看看這拉風的架勢,比那裝柔弱裝了上百年的掌門橙玉有過之而不及啊!
橙玉在問秉峰峰主身後,掩著帕子身體柔弱無骨地輕咳幾下,淡笑道:“我們這些弱柳扶風就缺這樣剛勁有力的女漢子,哎喲喲,川熏派終於完滿了。”
冷月泊在風中瑟瑟發抖……
“咳咳,一紫啊!過來。”
橙玉一走到門口,就弱弱地招呼趙亦孜一聲,趙亦孜立馬走過去,明了地伸手扶她,乖巧笑道:
“掌門大人。”
橙玉十分受用地嘴角含笑,借著她有力的胳膊向講台走去,體態越發表現地虛弱:
“給大家介紹一下,這是我們川熏派剛來的弟子,王一紫,她可是本掌門特意挑選來的資質體質極佳不錯的檀木係弟子,大家日後要與她好好相處哦。”
趙亦孜聽這介紹總感覺有些不妙,大家卻認真地點頭,掌門的意思是她資質難得,是塊好料,日後要好好善待她。
“好了,現在我們來開始講熏香課吧,放在你們麵前的是赤練花香,霓凰花香,輕醞木香,此三種香分彆色澤相似,但是香味功效卻不一樣。”
趙亦孜拿著香認真地吸了吸,花草帶著曬乾的味道,入鼻濃淡不一,但都不刺鼻。
好久沒上課的趙亦孜,今日從淘香苑下來,居然一點不覺得累,而且還挺新奇挺懷念的。
她先去看了下孟詣凡,冷月泊果然說話算話,真讓幾個掌門輪流著來給他灌入真氣去治療,這次是江沫,好一會兒,看到她來了,才收回法力出來,道:
“一紫弟子,你來了,今日的課程上得如何?”
趙亦孜點頭回了句還好,對於這種客套的話她早已習以為常,江沫嘴角帶著絲譏諷的笑道:
“哦,那就好,你去學熏香修煉倒是還有些資質,隻不過……”
她說到這微微藏了些那抹譏笑,停頓了一下,趙亦孜知道小說裡的江沫跟幾位掌門向來是麵和心不和的多,其它掌門也差不多。
“隻不過這柔弱可不是那麼容易學的,何況橙玉掌門她可不一定有看著那麼虛弱。”
趙亦孜:“……”我眼瞎嗎?難道我看不出來嗎?掌門怎麼也乾宮鬥宅鬥那麼無聊的事。
但是她沒有多說什麼,隻是呆愣愣地低眉順眼,對方是掌門,她說什麼都不合適,等江沫有些不悅地走了,才道了聲謝:
“今日多謝掌門師叔給主子療傷了。”
江沫冷聲道:“你現在是問秉峰弟子了,子閱也是問秉峰客卿之一,日後應改口叫他一聲客卿師叔才是。”
趙亦孜:“是,弟子謹遵掌門師叔教誨,以後就叫客卿師叔。”
她還不樂意叫主子呢,她本來也是趙家小姐的,都是因為這混賬男人才拿錯了小可憐男主的劇本似的,事事低人一等。
江沫事務繁冗也沒多逗留,丟下她給孟詣凡意思意思喂藥擦汗。
“一紫師妹,起床了。”
晚上趙亦孜睡得香,就被一旁的莫竟兮叫醒,莫竟兮在小說裡名字都沒有提過,趙亦孜本來就作到沒什麼朋友,女主的朋友又記不全,所以也懶得考究回憶身邊這些人了。
反正最後問秉峰差點被魔頭辰艋滅亡,不過男主女主阻止成功了。
“怎麼了?天亮了嗎?”
趙亦孜問,莫竟兮搖頭道:“沒有,還是晚上,但是師父讓我們一起去山上識香采香。”
趙亦孜:“為何晚上去識香?晚上不是凝露結霜淡化花香嗎?”
趙亦孜:“……”彆蒙我,我學過生物,除了夜來香大多花不都是在白天開花光合作用的嗎?
莫竟兮怔了怔,卻給她分一把柴刀道:“哎呀,你廢話這麼多乾嘛?師父吩咐的做就是了,這柴刀你拿著,咱們采香不一定隻是花香,柴刀會用得上的。”
她下床跟著眾打哈欠弟子一起去,每人還帶一把柴刀,師父橙玉同樣打哈欠道:
“都來了?這些都是上好的檀木,你們快開始砍下來吧,明日要用。”
趙亦孜:“師父,咱們不是要識香采香嗎?”怎麼砍樹了?
橙玉點頭:“對啊,你們可要認真識彆好了,莫要砍錯了回去,夜裡來就是為了讓你們多用除眼睛外的靈竅識香,好了開始吧。”
橙玉說完也跟著去一起砍樹,那砍得啪啪響,木屑橫飛,樹倒就斬枝去葉,成段就扛……
一頓操作猛如虎,趙亦孜突然想起江沫說的那句:“隻不過橙玉掌門她不一定有看起來那麼柔弱……”
所以橙玉這奇葩掌門師父居然為了維持白天的矜持柔弱形象,夜裡趁人睡了才偷偷來山上砍樹。
賁祖師爺啊!還是你靠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