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隻是練氣期的天雷,就有七道,趙亦孜緊張極了,抓著劍的手在努力支撐著法障。
“劈啪,轟隆隆。”
第一道雷聲就打得十分的響亮有氣勢,待趙亦孜的法陣將其阻擋抵消去後,她才漸漸發現周圍擠了一波人。
“有人渡劫了!你們看見了嗎?”
“還是個練氣期的女弟子。”
“我看看,彆擠彆擠,讓我們沒渡過劫的取取經。”
“算了,我們也是渡過築基期雷劫的人了,不在這參和看熱鬨了。”
趙亦孜:“……”這幫人,居然把她當渡劫直播看了,居然一個沒有過來幫忙,哪怕隻是千裡迢迢借把劍給她,真是世界涼薄至此啊!
“嶽辭師兄,你怎麼在這?”
童清離的聲音傳來,遠遠地瞥一眼已經被第二道天雷打在法障上的趙亦孜。
“嶽辭客卿師兄,童師姐。”
“嶽辭客卿師兄,童師姐。”
……
趙亦孜被劈得腦門嗡嗡作響,偏偏外麵的人還不斷地重複問候男女主。
好像是故意要提醒她,天道深痛男主被你耽誤了一次,特意讓他們過來看看,天道為他們做主,劈你罰你的過程,就問你怕不怕?
趙亦孜怕,特彆是第三道雷打碎她的法障,劈損她的劍時,她徹底懵了。
嶽辭從那些問候中回神,看向那暗夜中模糊不清的身影,趙亦孜在引氣入體,周圍濃霧也圍繞過來,嶽辭還是沒認出是她。
童清離旁邊的好友月晴,轉眼瞥了一下越來越強的閃電道:
“童師姐,此人不過練氣期,雷劫竟然這麼強大,築基期也少見這樣大的。”
嶽辭轉頭去看,恰好看到法障被劈開,裂入一半的雷劫也有普通人的大,隻不過,他看不清那閃電中閃爍然後又迅速沒入黑暗中的臉。
趙亦孜蓬頭垢麵,臉色灰黑,心中暗罵:
“真是什麼都沒逃過天道的眼,這天雷怕是劈她和熊還有那龍所改造的身體吧!真是夠狠的。”
眼看還有四道,她必須全神貫注,拚了命地護法才行。
“怎麼看不清了,好大的濃霧,咳咳,走吧走吧,天氣變了,小心著涼。”
觀看的人突然感覺身邊空氣陰森了一下,搓了搓手臂互勸道。
嶽辭也轉身離去,對童清離道:“這裡風大,師妹莫著涼了。”
童清離麵色微妙了一下,卻很快恢複清冷道:“嗯,多謝師兄提醒。”
趙亦孜遠遠聽到周圍的觀眾大聲道:
“客卿師兄,童師姐,你們走啦!那你們慢走!”
“他們兩個真般配,簡直郎才女貌,金童玉女,而且實力都是我們問秉峰第一。”
趙亦孜心道:“老天爺,你看,男女主恩愛般配,一切都好,要不給我輕一點劈吧?”
天道:“轟隆隆!”
趙亦孜被劈到懷疑人生,那把破劍一點用都沒有了,叫地地不靈的。
“用風之語,雲之悟讚美風雲,讓它們幫你。”
不知道怎麼回事,趙亦孜突然在腦海中想起了這麼一句話,隨即身上出現無數道符印,她也沒多想,集中精力用風之語,雲之悟與風雲溝通。
終於風變大雲層滾滾沸騰起來,卻沒再撞得轟隆響,沒有那麼慘烈的碰撞就不會產生那麼大的雷電了。
冷月泊在掌門堂與江沫,橙玉等人仰頭看那天象,神色驚奇而疑惑:
“今日是哪個門派弟子要渡雷劫?”
一位內門弟子道:“峰主,聽說是個練氣期的弟子,具體不知道是誰。”
冷月泊:“練氣期?那我得過去看看,天象怎麼如此怪異?”
趙亦孜在腦海中說:“這位仁兄,謝謝你幫我渡劫啊,改日我一定……”
話沒說完就被插道:“做牛做馬做我貼身丫鬟,可以,我接受,先集中精力渡劫。”
趙亦孜:“……”不不,我絕對沒有那個意思,我的意思是:
“可我已經誇不動風雲了,我詞窮了,怎麼辦?”
那個好聽的聲音:“……”平時不是挺能彩虹屁嗎?
他沒說話,趙亦孜卻茫然地掃一下周圍,突然靈光一閃道:
“對了,我能誇風雲,那應該也能誇霧。”
於是她又使出風之語,雲之悟來,艱難而有驚無險地完成了霧障擋雷。
冷月泊:“那是?迷霧障?此陣不是那位失傳多年的人的功法嗎?”
賁祖師爺要是聽到一定臭罵,直說我名行不行,誰失傳多年了!無知後輩。
江沫想了想,認真道:“不會吧,那位的功法怎麼可能在咱們問秉峰出現,而且還是個練氣期的弟子。”
柔弱無骨的橙玉掌門眼含憂鬱淚道:
“會不會是本川熏派某位弟子,渡劫太匆忙未來得及通知本掌門,幸虧得了老天垂憐,悟出熏香通雲霧,真是個乖巧可憐的孩子。”
說著硬擠出一臉梨花帶雨來,不知是擔憂還是感動。
江沫:“……”抓住機會就裝可憐,回頭不是你的弟子,看你真哭一次!
冷月泊居然破天荒地安慰道:
“哦,你說得有理,不過你不用太擔憂,你這弟子看起來是個聰慧有資質的,待她度完劫,需要什麼治療靈藥或者修煉法器,直接跟本峰主說。”
橙玉掌門帕子在嘴角輕輕捂著,掩藏那抹狡黠的笑,心中一句,看看看,居然成功了,我就知道,這招柔弱百試不爽,老娘這招當年不知眶來了多少財寶,才得今日的地位!
“多謝峰主,我沒事,我就是有愧於沒能及時發現弟子渡劫,為她幫助,所以有些擔憂弟子而已。”
冷月泊於心不忍地歎了一口氣道:
“唉,弟子有弟子的天命,咱們日後能幫就幫,你這位弟子引來如此奇異的天象,想必是個可造之材。”
他說著滿意地掐著自己微短的黑胡須,仙風道骨地看著正在被雷劈的趙亦孜。
江沫偷偷諷刺嫉妒地瞪了眼,藏不住淺笑的橙玉掌門,她當老鴇那些年,怎麼沒想到挖橙玉過去當花魁!
“不行了,霧被打散了,這下徹底沒彆的誇了。”
趙亦孜在腦海中想道,卻聽那道聲音好聽道:
“要不你誇誇我?”
趙亦孜:“你是不是還有彆的辦法救我?謝謝你啊,你真是個俠義聰明有經濟頭腦的人,你幫我,我當丫鬟報答你,你一點都不虧,真的,我以前從未照顧侍候過任何人的,哦,除了那個姓孟的混蛋。”
孟詣凡:“……”我就是那個姓孟的混蛋,誇了我剛飄起來,你一句結束語打得全沒了。
“哦,我會替你轉告他的。”
趙亦孜一聽,麵如死灰道:
“所以你真的沒有辦法了嗎?你不能見死不救啊,你好不容易收了個丫鬟,就這麼死了就是白費力氣,所以你快想想辦法,拜托拜托啦!”
冷月泊看向雲霧淡去的人問:“橙玉,你那弟子在乾什麼?”
江沫噗嗤一笑,可憐道:“好像是在祈求上天再次憐憫可憐,不過度雷劫嘛,誰不是靠自己挨完的,這種示弱求運氣終究還是不可取的。”
她諷刺地看一眼橙玉,橙玉見中間那人虛弱地雙手合十嘴中喃喃著:
“拜托拜托,可憐可憐我嘛,我不會辜負你的,好不好嘛?”
橙玉驚掉下巴,都不敢繼續聽了,這弟子真是太給她爭氣了,居然柔弱至此,她感動地抹淚:
“都怪本掌門,居然讓她柔弱至此。”
江沫終於心情大好,冷月泊卻溫著聲安慰道:
“唉,這不怪你,是本峰主想得不周,下次定給她換些好的法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