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詣凡手中握著那塊兵符,不知道她這一路顛簸會不會不習慣,他得趕快去領兵跟著才行。
“準五駙馬,您這是要去哪兒?”
丫鬟們見他走出府來,便迎了過去,孟詣凡語氣淡淡:
“去看看太爺。”
丫鬟們立馬請禮:“是,奴婢這便去備轎。”
一個紫色琉璃布罩在轎子上,幾名侍衛們抬轎過來,在孟詣凡麵前落轎,孟詣凡一甩衣袍,走了上去。
“屬下參見太爺。”
趙三思正在喝茶,突然走進來一個男子,長得俊朗仙氣飄飄,一時念起趙亦孜來,忍不住有些激動道:
“準五孫婿,你怎麼來了?孜兒可是出發去了鄰城。”
孟詣凡點頭:“回太爺,五公主已經出發,此時應該出城去了,五公主不放心太爺,特意讓屬下多來問候太爺。”
他說著給太爺斟茶,趙三思感動,點點頭:
“你有心了,你也坐,陪我說說話,孜兒這丫頭平日裡雖鬨騰任性了些,可她這一走,我這心裡空空的,終是少了些熱鬨。”
孟詣凡嘴角動了動,語氣溫和地倒茶道:
“太爺多寬心,保重身體才是。”
太爺往後椅一躺,閉上了眼睛,懶懶地嗯了一下,孟詣凡趁機在杯子裡施了一個法術,加了迷跌藥,道:
“太爺可要下棋?屬下願意陪太爺下棋解解悶。”
趙三思睜開眼,點點頭道:“可以,那我讓人安排一下。”
說完後麵的丫鬟立馬進來去擺棋盤,太爺拾起桌上尚且熱乎的茶,一引而儘。
但此藥並非立馬見效,棋盤排好,太爺下了半盤棋,突然犯困起來:
“不下了,我困了,下棋太容易犯困了。”
孟詣凡起身,扶他道:“那我扶太爺去歇著。”
太爺迷迷糊糊地任他扶著入屋去,見床就躺著睡著。
“太爺已經入睡,爾等莫要驚擾他才是。”
孟詣凡走出來,和丫鬟們打個招呼,便轉身離去,丫鬟們點點頭,隔著香帳,看屋中的人影一眼,便安心在外麵候著。
“趙太醫,他傷勢如何?”
嶽辭床邊,婁映淑有些神色清冷地看著床上之人,趙太醫已經將嶽辭的傷口上藥包紮好,站起身道
“他的傷勢已無大礙,我已給他敷了藥,止了血,日後多休養些時日便能好過來。”
婁映淑道了聲謝,待太醫走後,才對一旁的丫鬟們道
“看衣袍,他應當是侯安王手下,爾等派些人去侯安王府打探消息,若為侯安府之人,便讓人接回去。”
她想起那日浴室之事,決定還是不聲張出去,丫鬟立即去請侯安府之人,婁映淑轉身離去,有一匹馬兒正在等候。
“二公主。”
那車前之人走過來稟報,婁映淑問了一下情況“可有搜到那濟婆婆的人?”
車前之人回答“回二公主,我等隻在元城,肆城之外找到了濟婆婆的蹤跡,可還未抓到人。”
“那四公主那邊如何了?”
婁映淑又開始詢問,幾個侍衛想起昨日四公主與二公主不合之事來,不敢說四公主不想讓他們看到她們的行蹤之事
“四公主那邊也在搜查之中。”
反正都沒有結果,婁映淑上了馬車“走,本公主跟去看看,那濟婆婆如此善於偽裝,萬不可讓她給逃了。”
元城林子外,趙亦孜與張太首正騎馬而至,這是前麵攔下一群侍衛和士兵,趙亦孜和張太首皆警惕地停下行軍,再看後麵走出來的人,張太首遲疑,趙亦孜喚了句
“四姐。”
她不知道婁月玲此舉攔截為何,難不成來場皇子之爭,姐妹相殺麼?張太首臉上也是這麼懷疑的。
“五妹,張太首,你們這是要去何處?為何領如此多兵馬?是朝中出了什麼事嗎?”
婁月玲傻白甜自是沒想到這姐妹相爭的茬,隻是疑惑地看著對麵馬上的兩人,張太首臉上放下了,這麼問是關心朝廷的,應該不是皇女之爭,那她就放心了。
“回四公主,鄰城傳來急報,太女與三公主受困,您與二公主又忙於搜查濟婆婆之事,故五公主自主請命,與臣領七千二百兵馬與三千糧草去援助太女與三公主。”
張太首覺得五公主尚且年輕,可能表達能力稚嫩些,便開口代勞了,趙亦孜隻需點頭確認即可。
婁月玲一聽,恍然大悟“原來如此,那本公主隨你們去,五妹尚且年幼,婚期在即,我去可以更好地表率領兵,也好讓五妹學習學習。”
趙亦孜尷尬地笑笑,心中暗罵,你可拉倒吧,且不說為了爭功,就她這實力不行,坑隊友十級的能力,讓她帶兵,身後這幫人估計都得領盒飯去。
“可是四姐和二姐不是還要操勞濟婆婆之事嗎?妹妹怎可再勞煩二姐?”
她婉言拒絕,婁月玲麵色果然出現了不悅“哼,你不提二姐還好,一提我就生氣,反正此次讓她自己搜捕好了,她人多,沒事,我隨你去,救太女姐姐和三姐要緊。”
於是不顧趙亦孜和張太首的感受,直接讓自己的人到士兵後麵去,與趙亦孜同行,還入賓為主地高呼一聲
“我們走!”
趙亦孜隻得尷尬地一拍馬背向前走去,問了一聲“那我們要不要留些人給二姐報信?以免她找不到四姐著急?”
婁月玲看一眼她,想了想同意道
“留就留,留下五個人吧,見到她就說五妹年紀尚小,鄰城危機重重,她一人領兵去,還是第一次領兵,本公主放心不下,先去輔佐領兵了,本公主可不像某些人,重功利輕姐妹之情!哼!”
這下趙亦孜總算是聽明白一些了,原來婁映淑和婁月玲因為一起執行任務,出現了分歧,所以才鬨不合的,莫非是皇女之爭?
她覺得不像,若是皇女之爭,婁月玲不會這樣吐槽,這很明顯就是孩子家生的氣,估計是一些小事吧,不過此次再加入婁月玲,她的詐死計劃和洗白計劃可能又要小心了,她一時還不知道怎麼辦才好,隻能靜觀其變。
“太女姐姐和三姐上次帶的兵馬隻有敵兵的一半,也難怪會被困,咱們得快些去援助才行,我就覺得母皇總是對太女姐姐要求太嚴了,太女姐姐從小到大哪次讀書學武習射不是第一,三姐每次都緊排第二,所以三姐和太女姐姐總是喜歡爭名次,都是姐妹,何必給彼此那麼大壓力,你說對不對,五妹?”
婁月玲是有什麼說什麼的直率,身在皇宮也沒讓她人設改變多少,趙亦孜尷尬地笑了笑,順著她的話走,卻還是被她小嫌了一下
“你呀,還是太小,之前與三姐愛玩,三姐以前性子不是這樣的,自打三父珺……唉,她就開始便了個人似的,也不怎麼與太女爭名次了,你不是與她挺好的嗎?你可知三姐這是怎麼了?”
趙亦孜心道這我哪知道,我還指望能從你口中挖點信息呢“三姐她沒跟我說過,隻跟我好好玩。”
婁月玲居然信了“唉,也是,三姐向來就喜歡什麼事都藏於心裡,也不跟我們姐妹說,害得我都不太敢找她玩,你和準五駙馬在一起後好像也變得沉穩些了,你這次是真看上他了?”
趙亦孜覺得身邊這位好像有些囉嗦,恨不得挖彆人的一切信息走,也不知道是表麵上的那麼單純,還是實則城府深,這可是皇女,她不敢大意,隻模棱兩可地回答
“我還不知道,隻是近日我也沒什麼興致玩。”
婁月玲笑道“那四姐給你測試測試,看看你喜不喜歡他,比如,你可知他喜歡吃些什麼食物?喜歡穿什麼衣服?此乃投其所好,喜歡他,自是要這樣做才能讓他開心。”
趙亦孜……
真的,她累了,她想安靜地騎馬去打仗,認真走劇情,而不是和彆人討論自己的未婚夫喜好,常言道防火防盜防身邊人,婁月玲在原著中可是喜歡曖昧不明,關鍵時候讓人給她狠坑一把,還時時以可憐無辜自身本能反應跟不上,博得原諒,而後屢教不改。
“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