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人眾,現在滾出稻妻,我可以不殺你!”
這道聲音傳入女士的耳中,讓她再次燃起了囂張的氣焰,但一想到上次璃月的遭遇,也是見好就收。
女士頭也不回,玉手一揮號令所有愚人眾,道:“我們走!”
約莫三千人的隊伍,浩浩蕩蕩地從雷障裂縫之中離開,鶴觀的居民卻是隻能乾看著,心底焦躁不安。
不久後,愚人眾全數離開雷障,天上的一襲黑衣再次開口:“兩個異鄉人,你們可要離開?”
空和熒相視一眼,齊聲喊道:“我們收養了許多孩子,可以把他們帶走麼?”
沉寂少許,聲音才緩緩傳來:“孩童本是這場戰爭中最為無辜的一方,你們可以帶走,但必須擔保,不再插手稻妻的任何政務!”
“我們答應。”這次隻有空一個人開口回答了。
“去吧。”雷障再次裂開一道縫隙。
這一次,不少知曉自己留下多半是死路一條的居民,心中奮發死意,留下是死,不如趁這個機會,殊死一搏!
“衝啊!咱們這麼多人,祂總有顧不過來的時候!”
“沒準就能活下來了,都拿命衝!”
幾聲呼喊,鶴觀的居民再度動身,奮不顧身地衝向裂縫,眼看要跑出裂縫時,一道驚雷劃落,將其劈作飛灰。
幾次過後,他們越戰越勇,數十次過後,他們開始有些膽寒,數百次後,他們沒有敢再動身呼喊的,全部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生怕是先死的那一個。
金發少年走在前頭,帶著畏畏縮縮的孩童離開,他們滿身傷痕,衣衫破爛,骨瘦如柴,與其他地方的孩子,差彆甚大。
按理說,孩童時期應該是人生最美好的一段日子,但這些孩子的經曆,恐怕要用一生去治愈,撫慰。
居民中,原本神色複雜的他們,隻剩下兩副麵孔。
或是期盼,希望這些孩子過得好些,不要將來和他們一樣,落到今天這個地步,亦或是嫉妒,憑什麼這些孩子可以出去,他們就不行,這不公平,就像鳴神島憑什麼占據主權,他們鶴觀隻能做附屬,隻能找他們進口糧食?
兩副麵孔,便是兩種情緒,一直到黃毛少女帶著派蒙走出雷障,這做牢籠之用的雷障,才立即閉合。
“爾等罪民,在此懺悔!”隻留下這麼一句,天上的人影便是消散,但雷障還在,依舊讓他們無路可退。
離開鶴觀的船隊上,幾個扯了扯金發少年的衣角,憂愁地問道:“哥哥,我們的爸爸媽媽,會不會有事啊?”
“這……”空抬眼望去,滿船的孩子都是相差不大的神色,憂愁,躊躇,悲傷,但他更看得見,孩子們身上遭受一切傷害。
“放心,他們如果沒有發錯的話,是不會有事的,你們以後,要大口大口地吃飯,衣服要穿好,晚上不許不睡覺,就一定可以見到爸爸媽媽的!”
空的安慰,並沒有起多大的作用,因為生活鶴觀的孩子,早就見慣了生死離彆,這是不同於其他孩子的一點,或者該說是悲哀。
但他們知道眼前的這對哥哥姐姐,是救下過他們,並且現在帶他們去可以安全地方的人,所以都露出一副安心的表情,這是待在鶴觀,待在所謂的家鄉裡,所不會出現的表情。
那裡對他們而言,隻有痛苦,無儘的痛苦,但因為生而為人的那一絲親情血脈,讓他們又有一點擔心自己的父母,即便經常被打罵,經常餓肚子,他們難免還是有一點不舍。
一個年歲較大些的男孩獨自搖頭,他對過去的一切,都沒有絲毫的留戀,自小被打罵的他,十分想要活著,好好地活著,以後成為像這對哥哥姐姐一樣的人,避免讓其他孩子,和從前的自己一樣不幸。
有人是這種想法,自然也有人會是另一種的想法,為什麼他們生來要被虐待,憑什麼彆人就可以不用,那個神明可以主宰他們的生死,那麼他們也要這樣。
船隊載著同一個島嶼出來的孩子,順帶著他們的兩種想法,一起帶出了鶴觀,駛入新的地域,迎接新的生活。
而他們剛剛離開不久的鶴觀島上,一襲黑衣閃爍,他立身虛空之中,大手憑空一抓,地麵頃刻顫動碎裂。
露出裡麵的如同一個鐵盒的工廠,他的大手上提,就像提起一個玩具般,將整個工廠提在半空中。
“多托雷,還不出來?”
噠……噠噠。
皮鞋踩在鐵皮上,響起一陣形似打鐵的響聲,還伴隨著啪啪啪的掌聲,一個帶著黑色眼罩,身形修長的男人,走到了門口。
望著那一襲黑衣,多托雷開口,緩緩說道:“禦建鳴神主尊太上禦所,蕩魔除障真君,還是叫你騎士副團長,亦或是冒險家墨然比較合適?”
“不管叫哪一個,你都難逃一死!”墨然彈指一揮,數百道風矢射出,將這個男人的身形全部包圍起來。
“不必如此試探,墨然先生也是一個聰明的人,在鶴觀所做的一切,不正是為了此時的引蛇出洞麼?”
小主,這個章節後麵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更精彩!多托雷不緊不慢地接著說道:“你是懷著目的而來,我也有著自己要完成的東西,為何不談談呢?”
墨然雙手環抱著,平靜地說道:“你倒是和其他愚人眾不一樣,懂得審時度勢,會判斷敵我雙方的實力,做出最正確的選擇!”
“因為我是一個學者,理應做這樣的事情,而不是隻會用拳頭解決的武夫,哦抱歉,並沒有在影射你,墨然先生。”
多托雷似笑非笑的樣子,讓人十分想要一拳砸在那張臉上,再將其挫骨揚灰,昭告天下。
“無妨,我又不止會用拳頭。”墨然隨意地鬆了鬆手腕,身後以岩元素力凝聚出各式各樣的武器,摩擦之時傳出駭人的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