稀碎幽光流瀉在他濕潤的皮膚上,把他肌肉的輪廓與身體線條勾勒有些淩厲,蘊藏著一點斯文的野性。
禁欲高冷的人,正抓起和司鬱身上同款的襯衣穿著,把這一種野性的銳利感衝突在她眼前。
不知道自己有多麼性感。
高冷、斯文和野性能糾結在一起,也就燕裔了。
沒有哄著她的時候,燕裔就是冷漠到拒人千裡之外。
堅冰不化,幾分高貴。
不知道司鬱紅著臉在哼唧什麼的燕裔,走上前捏了捏她的小臉兒。
“吃飯。”燕裔扣著扣子,乾淨的手指上一點裝飾物都沒有。
司鬱突然就覺得,這樣的手指就適合戴上某場盛大典禮上要交換的戒指,順便再說一句我願意。
……
司鬱頻頻點頭,從床上下來,主動揪住燕裔垂在身側的手。
一直等在樓下的周琪娉在看到燕裔帶著身後的小拖油瓶下來時,神色有幾分不喜。
“老大,關於老學員區的監控問題,我們已經修複……”
周琪娉條理清晰地報告完畢,燕裔冷淡地點點頭,叫她回去。
“老大,我還有重要的事給您說。”周琪娉有點急,使勁兒眼神示意司鬱趕緊自覺走開。
司鬱不傻,但假裝沒看見,就不理她。
周琪娉瞪了一眼,再次請示燕裔。
燕裔還是囑咐司鬱先去吃,隨後與她走到一旁。
“老大,你不覺得司鬱不對勁兒嗎?”周琪娉看了看司鬱一步三回頭的小模樣,使勁兒給燕裔上眼藥。
她繼續說“正常十八歲的孩子被歹徒劫持,還能保持那樣的淡定?被救下來,屍體倒在眼前,濺一身血哭一哭就好了?我救過無數被綁架的孩子,嚇傻嚇呆的都有,司鬱他的反應根本就不對,他在裝!”
她反倒覺著,司鬱那哭鬨,就是在和燕裔借機撒嬌。
然而……
燕裔不但不接受這個“眼藥”,還冷聲警告道“主教官的職位太閒是嗎,周琪娉?”
然後冷漠轉身,走進食堂。
被晾在原地的周琪娉一愣,隨後咬牙握緊了拳頭。
她就是實話實說,燕裔為什麼不信她,要去信一個廢物拖油瓶。
她跟在她身邊幾年,抵不上司鬱的一個月?!
燕裔不喜歡聽身邊的人再質疑司鬱,司鬱漂泊十年好不容易回家,現在還願意依賴長輩,讓彆人勸的疏離了,還怎麼帶在身邊教育。
燕裔揉揉她的發,把飯碗端到她身邊,輕輕道“吃完和我去看周索釗。”
司鬱笑著,就著他的動作,腦袋親昵地蹭蹭他的掌心,甜甜道“好。”
燕裔確實注意到司鬱已經不在意之前被挾持、人死在眼前、血濺了一身的事,但他隻覺得是少年心性好。
而不是周琪娉說的什麼反應不對,什麼在裝。
這樣就挺好,也不枉他哄了半天。
周索釗被押運到離老學員區比較近的監牢區。
司鬱在看到各種防止逃跑的高科技手段時,默默咽了咽。
若上上次真叫燕裔把她送進這裡來,怕是……根本跑不出去。
司鬱默默躲在他的背後,攥緊了他的手指和他往裡走。
路過一個又一個監室,不知道是為了不嚇到她還是什麼,玻璃牆都變為黑色,她什麼也看不出來。
巴德……是不是也在裡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