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裔緩緩睜開的眸子還在適應光線,當看清眼前那個晃頭晃腦不知道張羅什麼的小人兒時,心尖暖得不行。
是鬱寶。
“我們,我們…在一起。”
司鬱端水過來差點給他灑身上,燕裔醒過來腦子裡,就隻有這個?!
他知不知道在手術室的時候他都快死了!
“答應我的。”
燕裔微微轉動眼珠子,聲音嘶啞可憐。
司鬱抿唇不說話,拿勺子給他喂了一勺水。
“鬱寶……你答應,我的。”
司鬱捏緊的勺柄微微彎曲,她蹙眉道“那你看看你現在算好好的嗎,小燕叔叔!”
“好好的。”燕裔眨了眨眼極為淡然道。
司鬱……
深呼吸,彆跟病號計較。
尤其是這種還特彆執著的病號。
“鬱寶……”
好可憐的語氣。
司鬱咬牙,“等你好了再說。”
燕裔閉嘴了,有點沉悶,然後閉上了眼,也不喝水。
虛弱的幾聲咳嗽,讓司鬱一點辦法沒有。
“我答應你,答應你。”
燕裔“唰”一下睜開眼睫,眉眼都是笑意。
“鬱寶真好。”
司鬱真行啊你燕裔,趁傷玩苦肉計裝柔弱這套,一點兒高冷麵子都不要了。
“看來你精力不錯,那就先吃藥吧。”司鬱冷笑了一下,打電話讓宋椰送藥過來。
苦到靈魂升天的藥湯子送到燕裔唇邊。
光是一聞,燕裔就蹙起眉頭。
“好好的,那就喝。”司鬱接過藥碗,讓宋椰把床支起來。
燕裔“太苦。”
司鬱笑哄道“不是好好的?藥都不喝?”
兩人的角色儼然互換,不知道是不是躺在病床上讓燕裔格外的不需要麵子,麵對苦中藥湯子,就是不張嘴。
比司鬱還任性。
“我親手配的藥,小燕叔叔不喝嗎?”司鬱做出可憐兮兮的表情。
雖然隻是親手寫的藥方子,剩下的抓藥煮藥都是宋椰的事。
但總體大差沒差。
燕裔看了她一眼,喉結滾動,把藥喝了,一口悶。
“小燕叔叔,根據你的身體狀況,我會一直給你配藥,直到你痊愈。所以為了不讓我白忙活一場,一定要按時吃藥。”
燕裔輕輕點了點頭。
“我會告訴方古他們,讓你身邊比較親近的人和宋清澗來照顧你吃藥。”
司鬱邊說邊安排。
“那我們在一起了,是不是可以取消訂婚?”燕裔微微睜大眼睛,一臉期待地看著司鬱。
司鬱的語氣有些冷淡“我會推遲,等你出院再訂婚。”
“為什麼?”
燕裔抬抬指尖,司鬱不想他牽動傷口,迅速捧了上去。
和他深邃的瞳眸對視,道“我們在一起了,也不能改變我的計劃。”
訂婚會降低宋修德的警惕,而後她這兩個月以來通過宋清雪掌握了不少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