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垂眸,看著她那雙戴著黑手套的手。
“是麼,我也是這麼做的,為什麼不頂用呢?”
“老師隻是找個借口同意我來罷了,隨隨便便答應我顯得很沒麵子,給我一個機會而已。”
男人手段多的是,國際區的先生怎麼可能一個犯人也審問不出來?
“瞧你,太聰明了,這可不好玩。”男人狹笑一聲,“你最近在查之前的事兒對吧。”
司鬱這才把呆木在窗外的視線挪了回來。
“老師果然無所不知,無所不曉。”
這放在古代,得是江湖百曉生吧。
“也不是,隻是這種東西怪敏感的,誰查都是能察覺到的。”心腹推門進來,給二人倒茶之後放下了茶壺。
男人朝後一揮手,心腹便頷首退了出去。
“老師意思就是要阻止我查這些了?”
司鬱的逆反心上來,不讓查,那便是因為這事兒接近答案,她偏要查。
“我不會阻止你的,萬事皆有定數,怎麼會是我插手就會改變的事情。”男人攤了攤手,“你想做什麼,也與我無關。”
足夠冷漠,卻是實話。
“老師,過分無情也會招致消亡,可以不信愛,但您是無法杜絕愛的。”
司鬱張了張嘴,舍了後半句話——
因為拋棄一切感情,而死去的上輩子,沒想到還有這輩子的機會罷了。
“還有這些好事?”男人眸子裡突然爆發出變態的興奮,好像是十分期待自己的死亡。
“老師,像您這樣不重視自己生命的還真是少見。”
“巧了你之前不也這樣嗎?我甚至還以為你是跟我學的,讓我在佛前跪了很久念了很久的經,真是罪過罪過。”
他會去佛前跪經?簡直是笑話。
這個男人不信奉任何東西,不信奉宗教,不信奉天地,也不信奉生命。
“老師,那您會感覺到自己的死期嗎?”
“都說了我不是算命的,雖然中醫和五行八卦有關但我可不是專門的術士我不會噢。”
司鬱掀了掀眼皮子,沒接話。
泡泡糖的糖膜在唇邊炸開,男人的眼神被吸引過去。
“還沒好呢?”
“好不了的。”
“你不是有愛人了嗎?”
司鬱微頓“那也好不了的。”
“嘖。”男人端起放溫的茶水,“既然沒事了你就離開吧,你不願在國際監獄工作,在這久留的話對你也不好。”
“老師為什麼一定要我來國際監獄工作?”司鬱有些好奇。
“缺少人才你又合適,但當初我不知道你事兒那麼多。”
“老師是這國際監獄的頂頭上司嗎?”
“哦?我隻能告訴你這座城,大部分是用我的錢建造的。”
按著他的心意設了一條漂亮的玻璃棧道。
這個不合理的建築。
“老師不怕劫獄的時候,玻璃棧道會成為突破口嗎?”
男人聞言又笑了起來,“那就試試嘛?我反正很無聊喲。”
“我聽外麵說,之前劫獄的有一批,是因為什麼?”
“這個怎麼外麵也知道了。”男人飲儘茶水,擱下茶杯有幾分不悅。
“當時動靜也確實大,知道也是情有可原吧,”男人說,“傭兵們要救他們的頭兒,被我的人打了回去。”
司鬱的眼睫微顫,“傭兵的頭兒怎麼會被老師抓住?”
“本來我是不抓的,也沒犯我身上,隻是那個男人非要來參觀,那又不能沒有理由吧,我就把他抓進來了。”
男人聳聳肩“誰知道他擺了我一道,沒跟外麵說他是因為什麼被抓,導致外麵的傭兵團裡的傭兵們一直想辦法營救他。”
司鬱歎口氣“他應該是故意的,老師。”
“噢噢或許吧,我無所謂,反正足夠無聊。”
也可以試驗這座城的堅硬程度,哪裡薄弱了哪裡就趕緊補,也是一樁好事。
“噠噠、”國際監獄的門材質也特殊,外麵的心腹使勁敲門也隻有兩聲清脆的調調。
“進!”男人拔高音量,心腹才走了進來。
“先生,他要見您。”
“不見。”
“不見他就要把自己的室友殺了。”
“他室友是誰?”
心腹想了一下,從腦子裡提取到相關信息說“好像是一個在國際販賣人體器官的。”
“殺了就殺了,隨他吧。”
男人擺手,讓他沒事就出去。
司鬱“是那個傭兵頭兒?”
男人點頭也不否認“確實,一直鬨事,被他殺的室友不計其數,也幸好撥給他的都是要被處決的罪犯,真是省事了。”
“……”司鬱就知道,不論是誰,淪落到先生手裡都得被當驢使喚,充分利用價值。
“先生,他若還是鬨呢?”
“打麻醉劑。”
“是。”
心腹離開了屋子,為二人合上了門。
“監獄裡什麼東西都有,有神有獸,ician啊,你還想待到什麼時候?”
男人第二次逐客了。
“老師,若……我說如果,將來我改變主意要來這裡工作呢?”
“隨時歡迎,因為你的特殊性,我願意為你的工資一日一結,甚至為了你自由方便,勞動合作隻有口頭承諾。”
口頭承諾相對來說,風險也是自己承擔的多。
司鬱點頭“好的,謝謝老師。”
“哎喲,畢竟叫我一聲老師嘛。”
司鬱起身,準備離開了。
“要不吃個午飯再走?食堂還是可以的。”男人突然抓住了她的手,司鬱詫異回眸。
就看見剛才她要走過的位置,射過了一根麻醉針。
“麻痹的,什麼狗兒敢動老子,先生你未免太不厚道了吧!”
司鬱看著先生抓住自己的手,和他似笑非笑的眼神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