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幾句話帶給燕裔多麼無上的悸動和溫柔,最後一句話就把他打入多麼冰冷而詭譎的深淵。
所以乾脆,什麼都彆說了,直接開始吧。
很奇怪的感覺,一秒仿佛身在天堂,下一秒又仿佛身臨地獄。
燕裔被漿果的甜美迷惑的昏沉,至日出曦光才反應過來,顫抖著把懷裡的人摟緊。
他跪在她的旁邊,一遍又一遍說著對不起。
可司蓮那文件的簽署他再怎麼不知,他也總覺得是自己的罪孽。
司鬱的遭遇,他都把過錯歸攬在自己身上,一遍又一遍鞭笞自己的心。
一點點溫熱,濡濕了司鬱的指尖,燕裔現在不知道該怎麼留下他的愛人。
讓她彆走。
可她走了,才更安全。
走吧,走的遠遠的,最好讓他也找不到。
那樣就沒人會傷害她了。
司鬱身上黏膩,睡得不安穩,燕裔抱起她來,走進浴室,幫她清洗乾淨。
坐在他臂彎裡哼哼唧唧的小軟包,馬上就會在夢醒之後離開他。
迷迷糊糊不知道在說著什麼,卻把燕裔逗得一個微笑,極儘酸澀和不舍。
無力的小手推了推他,他苦笑著哄道“睡吧,睡一覺。”
然後攢足精神,離開他吧。
把她放在收拾乾淨的床上,燕裔抱著她自己睡在了裡側,方便她走時,不用邁過自己。
一直不怎麼安穩的睡眠,又在抱到司鬱之後緩緩沉眠,卻又在溫柔的瞬間抽離時,如墜深淵。
再次睜眼,夢魘下驚醒,身邊早已沒有愛人的溫度。
燕裔揉著痛的發脹的額頭,穿好衣服,問餘影怎麼樣了。
餘影儘全力搜索著司鬱的蹤跡,隻不過是為了確認司鬱走的不留痕跡。
“裔爺,我的技術已經找不到了。”
“我知道了。”
應該可以避開這次的事件了吧。
燕裔想著,麵色十分地冷寂下來拿出手機。
“付燁然。”
“你知道咱們十年前的錄音,是誰泄露出去的麼?”
當時心智不成熟做下的決定,早在很久之前就被推翻。
計劃裡,就沒有犧牲司家這一環,最混蛋的一環,是司蓮瞞著自己的那個傻bi文件的簽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