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強度工作,睡眠時間短,每次見你之前都會吃猛藥調理,保證不被你發現。”
敲擊桌麵的指尖慢了下來,司鬱點點頭,讓他繼續說。
“當年你的死,啊當然你沒死,就是說,不是咒你啊,燕裔是準備跟你一塊兒去了的,基地的下一任首領已經找好了,自己的公司也有合適的接班人,隻等他接回自己的父母就直接隨你走了!”
司鬱眉梢微動,指尖的動作停下,聲音微低,有點沉澀,“就這些了?”
“這還就嗎?”
“他為了你,想你其實還活在人世間,去過寺廟……在佛前三拜九叩。你可能覺得十分荒謬,但是,他沒想過傷害你,從來沒有。”淨傷害他了倒是。
“應該會有一個屍檢報告的。”司鬱突然從剛才的話題裡跳脫出來,不自覺握拳的雙手突然放鬆,撐著桌子兩側看向祁東臨,“覺得我真的死了,那屍檢報告,性彆是男是女啊?祁東臨叔叔~~~”
折壽。
真要命。
祁東臨抹了一把臉,“是男屍,有人威脅我改為女屍,我作了這件事……”
笑容出現在司鬱的臉上,她複又坐下,讓祁東臨不要緊張,“這話說得不對,你沒有權力篡改結論,法醫也不會違背職業道德篡改屍檢報告,而你是千辛萬苦地找到了與我死法相同的相似女性,調換了報告。不過這也屬於犯法,祁東臨叔叔,鑒於你有國際區的身份,你還是自己去找先生自首吧。”
祁東臨一頭冷汗,隻因為司鬱分析的確實無錯。
法醫秉承著自己的職業道德,絕對不會篡改屍檢報告的結論,但他當時又十分怕死,就調換了報告,更改了姓名。
他頹廢的靠在椅背上,似乎是認命了。
“我會去自首的,但是你倆在一起就好好的在一起吧,能不能彆再搞我了。”
她笑的溫柔,眉眼彎彎,沒有反駁祁東臨的話。
“燕裔二十年的計劃,你扮演了被逼成為反派的角色是吧。”
祁東臨從尾椎骨升起一股寒意,他呆呆愣愣地看著司鬱,似乎是不明白她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我始終不明白你為什麼那麼怕安德裡蘇,你怕他的報複。不僅僅是因為知道他性格乖張、不穩定且多變。
因為你知道你們相愛,你的離開會遭到他的報複。”
司鬱拋出一個硬幣,食指回扣,大拇指覆其上,接住了硬幣。“遇事不決就賭一把,賭正反麵。”
“祁東臨叔叔,還想在一起就是反麵,不想在一起就是正麵。”
他的目光忍不住隨著司鬱的指尖移動。
“那我拋嘍。”
她壞笑著,用掌心接住硬幣,“祁東臨,你猜猜是正麵還是反麵?”
四指緩緩打開,是反麵。
司鬱把硬幣甩給了祁東臨,在他著急忙慌接硬幣的三秒,已經轉身出去了。
而背對著陽光的祁東臨,接住那枚硬幣,再次看到了反麵。
而他把那枚硬幣翻轉過來時,發現,仍舊是反麵。
當你決定拋硬幣的那一刻,你就已經有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