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司梵藺公主手裡一直有個玉牌吾主知道麼,那是您的魂牌,魂牌完好無損。所以我們知道,您終究是要回家的。”
“……”
青槐突然跪地,白梔也扔掉手杖,跪了下去。
陸陸續續趕來的近士們,在房間內外跪了一片。
青槐垂首,“青槐有罪,帶領103近士乘坐天女座穿梭艦,然途徑隕石雨,星雲詭海時,為保穿梭艦無恙,出艙外修理者43人,全部犧牲,無一人幸存。”
“超過40就屬於星際慘烈型戰爭,是要計入曆史教育警醒後人的,而你們就已經達到傷亡率417……”司鬱捂住額頭,“你們在逼我就範。”
要她的事件時時刻刻提醒,因為她帶來了怎麼樣的犧牲。
“回去呢?再死掉四十多人,幾乎剩不下幾個人帶我回去?”司鬱挑起青槐的下巴。
看他那倔強完全不懼一死的臉就來氣。
她回頭看著烏泱跪著的一大群人,閉了閉眼。
“好好好,你們贏了。”
子民的期許、近士的犧牲、白梔用青春等待的百年。
她有什麼能耐去辜負。
壓在她心頭的,是責任。
不能拋棄子民、不能拋棄他們的責任。
知道她沒死,而他們找來的那刻,宿命的韁繩就拴緊了。
“吾主……”
“我有條件。”
“您說。”青槐膝行兩步,把額頭貼緊了她的手背。
“治好他。”
白梔保證“我用百年來積攢的所有資源,可逆一人遭受輻射危害,隻是吾主體內……隻能回去治療。這裡沒有辦法。”
司鬱頷首,斂眸轉身離開,語氣慍怒“好,辛苦你了白梔,我想獨自待會兒,誰也彆來見我。”
青槐和白梔對視一眼。
白梔歎口氣被攙扶起來道“你太心急了,用傷亡數據讓吾主感到被逼迫的難過。”
青槐咬唇,片刻的猶豫後是無比的堅定,“無論如何,都要回去。不隻是吾主體內有恙,也是曆史必然的道路。”
白梔疑惑“什麼意思?”
赤鐮雙手插兜走了過來,“白梔曆史沒學好吧,阿加雷斯的文明起源,是地球。”
青槐補充“若不回去,曆史將會錯節,我們都不知道還會不會存在。吾主的愛人和家人還會不會存在。當然,這是我最後會用來‘逼迫’吾主的一點。”
白梔聞言突然意識到,她也在用自己這一百多歲的數據,逼迫吾主啊。
“白梔,你還回去嗎?”赤鐮問道。
白梔搖搖頭“不了,我這身子骨,撐不過星際穿梭。我撐到一百多歲,已經是極限。”
她隱藏自己的身份那麼久,就連那留下遺言來幫她傳話的人還有他的後代,都瞞得很徹底。
她並不擅長曆史,終於自己也來地球上了一堂為期百年的曆史課。
“是宿命。”每個人都逃不了的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