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他注意到司鬱身邊的那位男人,臉上的紅潤瞬間褪去,取而代之的是蒼白如紙,仿佛剛才恢複的生命力又在刹那間被抽離。
他的眼神瞬間失去了焦點,氣若遊絲,仿佛下一刻就會消散。
司鬱看著這一幕,不禁無奈地輕歎了一口氣,黃袂還真是情感豐富且戲多。
“你大可不必因為看見森西博就擺出一副命不久矣的樣子。”司鬱的話語中帶著幾分調侃和關心,
“為了這點事情,何苦還上演了一場當堂自儘的戲碼?你要知道,你真要有個三長兩短,我們這些人該怎麼辦?赤鐮紫電他們怕是要哭斷肝腸了。”
司鬱輕輕握住黃袂的手腕,熟練地為他把脈,指尖下的脈搏雖微弱卻沒有彆的問題。隨後,她取出一瓶補血丹,遞到黃袂手中。
“吾主……”黃袂的聲音在司鬱身後悄然響起,那聲音雖輕卻滿含憂慮,仿佛一道細細的絲線,緊緊纏繞在司鬱心頭。
他方才猶豫了一下,還是喚住了正欲離去的司鬱。
司鬱聞聲轉過身來,她的眉眼間仍帶著一貫的冷靜與沉穩,問道“黃袂,還有什麼事嗎?”她的聲音平和,像一潭秋水。
黃袂聽著就很安心。
黃袂的目光在森西博決然離去的背影上停留了片刻,又迅速回到司鬱身上,那一雙明亮的眼睛中閃爍著祈求與忠誠的光芒。
他看了看司鬱,微微低下了頭,像是下定了決心般開口道
“吾主,我等聽聞您被囚禁於他手,如今見您依舊站在他身邊,心中實在無法安寧。我等願為救吾主於水火之中,即使赴湯蹈火、刀山火海亦在所不辭。吾主您的自由豈能被他如此剝奪?是否有什麼難言之隱或者苦衷,使得吾主選擇了忍耐?”
回想起不久前黃袂舍命相護,甚至不惜以抹脖子的方式來表達對她的忠心,司鬱如何能夠懷疑他的誠意與擔憂。
她看著黃袂緊握的拳頭以及那張寫滿堅毅的臉龐,心中感動之餘,也湧起了一股尷尬。
算是囚禁,但也不至於要救的地步。
司鬱在黃袂身邊坐下,垂眸凝視著他,語氣溫柔“你的憂慮,我都明白。但此乃一場交易,而非囚禁。他不過是利用這樣的手段來挑動你們的情緒罷了,無需過分擔憂。”
她的話語如春風拂麵,試圖安撫黃袂,“我自有分寸,一切都在掌控之中,你放心。”
黃袂欲言又止。
司鬱看出他的猶豫,便說道“我懷孕這事兒你們應該都知道了吧?”
黃袂突然一驚,“沒人跟我說啊?”
司鬱“?”
“不是你們消息不是串通一氣的啊?”輪到司鬱無語了。
“不是。”黃袂抽了抽鼻子。
“小主子都懷了,森西博還這麼對您,他實在是太混蛋了。”黃袂看了看司鬱的肚子,心疼不已。
“……沒有,隻是你們以後不可這麼魯莽了,聽見沒有?”
“知道了。”
“那你好生養傷,養好了再說。”
“那……那小主子可還好,折騰您嗎?”黃袂最擔心的還是司鬱的身體。
“沒什麼事,孕反也叫森西博代受了,我倒沒什麼感覺,隻是肚子胖了些。”司鬱一笑。
“那就好,看來他倒是真心的,吾主沒事就好。”黃袂也是一笑,憨憨的。
“我最放心不下你們,以後不可魯莽,知道嗎?”
“嗯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