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微弱的光芒在她眼神的深處越來越微弱,直到最後,那一星點點的光亮,像一隻小小的螢火蟲,在長夜中帶著最後一絲溫度,biu地熄滅了。
看著他的反應,司鬱的表情也緩緩收斂起來。
這種情感事關付茗未心底人倫,無論如何,付茗未都難以突破自己內心的底線。
更何況,付茗未心裡本來就有人。
付琉難以突破。
付琉內心痛苦掙紮,麵色愈發蒼白,他咬了咬嘴唇,聲音低沉而無力,“我……我想我還是先離開吧,真的很抱歉,付校長,給您帶來了這麼多不必要的麻煩。”
他的眼神躲閃,不敢直視付茗未,那身為少年英雄的挺拔身軀此刻顯得格外單薄和無助。
付茗未的那一句關切的話語卻如同一把銳利的刀子,深深刺入了他的心窩。
那話語裡滿載的溫情與擔憂,像是在嘲笑他此刻的狼狽,又像是在提醒他的感情是多麼的荒唐可笑……
司鬱在一旁看著這一幕,心中也不禁湧起一股深深的惋惜之情。
這一刻付茗未內心的煎熬,未必比付琉少。
司鬱輕輕歎了口氣。
要不說,還得是燕裔足夠不要臉呢。
爺爺那麼打都打不鬆口。
司鬱低垂眼簾,指尖輕輕撫過袖口精致的紋路,那裡殘留著一舊時氣息。
儘管自己已經離開了不知多長時間,但那些回憶,還是讓司鬱有種微妙的恍惚感。
付茗未就坐在一旁,並未催促司鬱離去,隻是安靜地守在一旁,如同一塊沉默而堅定的磐石。
他心中有個請求一直在翻湧,像是被晨露打濕的羽毛,輕顫卻又不敢輕易抖落。
終於,他抬眸用十分平淡從容,但依然透露出一絲小心翼翼的語氣問道
“這即將舉行的國之大典,對於我這種異國之人來說,是否也有機會觀禮?”
畢竟,這場盛典之上,司鬱將會親自出席,以前所未有的姿態登台亮相。
付茗未對此充滿了向往,他渴望能再次親眼目睹那風采卓絕、曾讓自己一見傾心的指揮官。
“當然可以,阿刹那並不限製這些,”司鬱的話語微微一頓,仿佛在斟酌著什麼,然後才緩緩補充道,“不過,能否參加,還需看具體情況。”
付茗未聞聲,那雙深邃的眸子輕輕垂下,眼睫在白皙的臉頰上投下一片陰影,他微微頷首,嗓音溫潤而恭敬地問道“那麼,如果是想要靠近一些的核心區域位置,是否需要特殊的請柬或者邀請函呢?”
司鬱的目光微閃,片刻之後,給出了回答“應該是……確實需要。那個位置並非隨意可至,必須持有特製的請柬方可進入。”
付茗未聽罷,眸光悄然亮起,帶著幾分熱切與期待,他小心翼翼地追問“冒昧問一句,閣下您是否有能力獲取多餘的請柬呢?我對於這個大典實在是向往已久。”
司鬱看著付茗未那充滿希冀的眼神,拒絕的話幾乎就要脫口而出,但終究還是在唇邊停駐了片刻。
儘管司鬱沒有明說,但付茗未的心思敏銳,從司鬱微妙的表情變化中,他已然捕捉到了那一絲難以言表的為難。
付茗未的神色瞬間黯淡下來,比剛才麵對付琉時還要顯得失落。
“不過付校長身份尊貴,告知場地主管官員,會自動帶領您到前排位置。”
付老爺子還在阿刹那坐鎮,付茗未作為他的兒子,不會沒有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