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示中,國務卿大人肅穆地站立於台下,他的身影被精準地刻畫出來,那份忠誠仿佛穿透了虛擬的空間,直抵人心。
而兩側,一列列近衛軍猶如雕塑般挺拔,他們按照嚴格的八字隊形排列開來,每一道目光、每一個手勢都凝聚著無上的紀律與榮耀。
“此乃依據ai先前所設定的方案,且在舊時代曾得到各方高度讚譽。”橙言又覺得此言不妥,於是連忙補充道,“當然,這完全是場地ai精密規劃的結果,而非舊人的智慧所能企及。吾主,請問您是否希望沿用這一經過時間檢驗的經典布局,抑或是有其他的創新設想?”
司鬱的目光在場地ai的虛擬投影上停留了片刻,那是一個擬人化的形象,麵容柔和而機智。
它在接收到司鬱的觸控指令後,立刻轉過身來,用一種充滿尊重與智能的聲音回應道[您好,我親愛的小陛下,您需要舉辦什麼樣的國之大典,無論規模格局如何,隻需要您圖樣參考,我便可以立即著手安排布置,確保每一個細節都儘善儘美。]
“這個程序的人性化設定做得相當不錯。”司鬱讚賞地點評了一句。
眼神中流露出欣賞和對完美執行的期待。
她微微一笑,隨後從晶體投影出自己精心設計好的布局圖樣。
她將這份圖樣發送給場地ai的同時,進一步作出了明確指示
“今年的大典有些許不同,國務卿與將軍不再如以往那樣在台下守著,而是讓國務卿移至內圍觀眾席,這樣既能體現其尊貴地位,又能保持典禮現場的莊重秩序。
至於近衛的布陣,我希望他們能仿照五瓣花式圍繞在台下四周,每個人都要做到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確保整個典禮過程的安全無虞。”
隨著司鬱的手指點向台下的關鍵位置,那處區域在虛擬投影上亮起,猶如一顆鑲嵌在整體布局中的寶石,昭示著其在典禮中的重要性。
“我登台時腳下必須保證沒有任何飛行器的存在,這是為了確保大典的純粹性。”
“但是,我也不能讓自己置身於任何潛在的危險之中。你們知道,一旦這高台因為意外突然倒塌,即便是ai係統擁有瞬時自我修複的能力,也可能無法在第一時間做出有效應對。”
司鬱的手指精準地指向了典禮台頂端靠下位置,“這個地方,是你們那個站位的中心。”
“我正懷著孩子,絕對不能承受從高空下墜的風險。所以你們必須時刻保持高度警惕,以最快的速度、最準確的判斷,在這個位置之上接住我。”
“當然,我並不會完全依賴你們的救援,我會做好自己的二手準備,以防萬一。但請記住,無論是我還是尚未出世的孩子,都無比信任並依賴你們的專業素養和默契配合。”
青槐和橙言驟然肅穆起來,單膝跪地行禮道“必然不負使命!”
“唯吾主之命從!”
司鬱頷首,吩咐侍女帶自己去換一身衣服,去見見那仍在監禁的將軍。
她懷孕了多久,這將軍也差不多監禁了多久。
差不多是這麼個時間。
這些時間其實完全可以查清將軍是否是主戰派的人。
但是她謹慎又謹慎,小心又小心。
帝宮的角落裡,無人問津的地方——
藺鑲緊握著手中那把簡易的木勺,桶中盛滿了水,水麵因為晃動泛起漣漪。
他打算用最原始的方法——架起篝火,將這桶水燒開,熬煮一鍋足以驅散饑餓與寒冷的粥。
在這被司鬱監禁的地方,科技的影子無處可覓,一切生活瑣碎都必須回歸到最根本的方式,從取火、烹飪到飲食,無一不是對生存本能的挑戰。
他曾是司鬱麾下的一名驍勇戰將,無數次帶領士兵取得輝煌勝利,如今卻落得如此境地,藺鑲內心深處不禁湧起一股悲憤之情。
他懷疑司鬱是否真要仿效那些無情的舊帝,對待功臣如棄敝履,過河拆橋,卸磨殺驢?
那些冷酷無情的ai們定時送來一些最基本的食材,除此之外,彆無其他幫助。
它們似乎有意讓藺鑲體驗這種自給自足的艱辛,仿佛是要他在困厄中體會生活的本來麵目。
儘管物資齊全,可以滿足基本生活需求,但這囚禁之地四周高牆深鎖,沒有晶體能源,沒有任何通訊工具,他被困在這個狹小的世界裡,被迫“享受”這份與世隔絕的田園生活。
藺鑲凝視著篝火跳躍的火苗,火焰在他堅毅的臉龐上留下閃爍不定的光影,他的眼中既有困惑也有決然。
他知道,此刻的困境並不能磨滅他的意誌,反而會讓他更加堅定,如同那即將沸騰的水,雖然表麵平靜,內裡卻積蓄著無比的力量,等待爆發的那一刻。
然而他還沒爆發個所以然來,那通了電的大門被突然推開。
穿著華麗的司鬱走了進來。
許是司鬱的衣著太過亮眼,穿著灰撲撲又破又爛的將軍許久沒看過這麼刺眼的顏色,被激出了眼淚。
“陛……司鬱,你把我關在這什麼意思!”剛準備行禮的將軍“騰”地站起來,“你是不是要卸磨殺驢!!”
司鬱“嗬嗬”笑著,看藺鑲這個樣子就十分滿意,果然把腦子關出來了,雖然這腦子還是有點問題。
“你笑什麼笑!”
“不笑什麼。”
“那你是什麼意思!”
篝火上的鍋“咕嘟咕嘟”冒泡,原始的粥很是香甜。
司鬱聞了聞都有點想嘗嘗。
“你不許吃我的飯!”
“藺鑲。”
將軍盛粥的手愣住,這還是他在做了將軍之後,司鬱第一次叫自己的名字。
“我有事要請你幫我。”司鬱笑道。
“什麼?你都這樣你……”藺鑲腦子一轉,好像品出了什麼。
“有人要害死你,你沒有我的命令或者手信軍令前往邊陲,即使是我的近衛,都是重罪。”
藺鑲張了張嘴,沒說出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