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首位置,付琉已經恭順落座,麵容平靜卻難掩內心波瀾。
而在這緊鄰付琉之上的階梯處,一個刻意預留的空位赫然在目,那是專屬於他的位置。
付茗未步入大堂,一眼看到這樣的場麵,瞬時湧上一股難以言表的心悸。
每當這種時候,付老爺子那讓人如履薄冰的ua技術總是讓人無處可逃。
他不得不硬著頭皮麵對,儘管那些教誨和訓誡有時如同針紮般刺耳,但他依然要靜心傾聽,因為這是付家的傳統,也是他作為付家子必須承受的磨礪。
更為關鍵的是,在嚴厲的教誨之後,付老爺子總會目光炯炯地詢問他聽到了什麼,有何感想,這讓付茗未每一次都無法掉以輕心。
他不愛聽卻不得不聽。
比兒時上課回答老師問題還有過之而無不及,讓人膽寒,讓他也有些tsd。
他深吸口氣坐在椅子上,機械的下肢讓他走起路來,如幽幽清風,付家在位上的所有人都看著他那雙腿。
坐在位上的老大付茗流,意味深長地笑了笑,話語中帶著試探與關切“老四,我看你這身手,是身子骨大好了?”
麵對兄長的詢問,付茗未並未表現出絲毫的窘迫,隻是淡然搖頭,眉宇間透露出無儘的惋惜
“哪裡,不過是借助這副機械勉強能走走路罷了。今天這樣的日子,無論如何也不想在父親麵前失了付家的顏麵。”
說罷,他輕輕敲了敲自己的膝蓋,金屬碰撞的聲音回蕩在空氣中,冷硬的徹底。
付茗流微微低首,那心疼的眼神在付茗未身上流連,仿佛承載著無儘的關切與惋惜。
他的眼神深邃而複雜,但心底卻並非如表麵那般,他其實對付茗未是否健全漠不關心。
對於付茗未是否真的從過去的陰影中走出來,他也無意關心,隻是付老爺子跟前的表麵功夫。
富家人都是不太親近這個付老爺子的養子的。
付茗未勉力站起,身體雖略顯單薄,但眼神中卻透露出堅毅的光芒。
付老爺子見狀,不禁麵露欣慰,眼中閃爍著讚許的光華,語重心長地道
“人這一生,總要向前看,老四啊,過去的事就讓它隨風而去,切莫因為舊事的羈絆而久久無法釋懷,不能自拔。”
麵對付老爺子的教誨,付茗未緊張的情緒讓他手心瞬間沁出了細密的汗珠,他深深地彎下腰去,恭敬地回應道
“是的,父親,我會謹記您的教誨。”
此刻,他的內心深處,卻是在默默祈禱,希望不要有人在這緊要關頭,突然冒出一句直戳他心窩的話——你還喜不喜歡司鬱了。
司鬱眼瞅著夫位有人,且唯一。
他若是還那麼不知好歹,屬於給付家丟人。
“既然來齊了,那就都坐好吧…”
付老爺子話音未落,門口就傳來一道語氣十分戲謔、語調十分高昂的聲音——
“付老爺子,等等啊,我小老三才剛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