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鬱神色淡然,仿佛周遭的一切紛擾都與他無關。
她的目光專注而平靜,凝視著手中那柄冷光流轉的長劍。
隻見她輕輕俯下頭顱,修長的手指宛如藝術家觸碰珍稀樂器般,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安靜與美好,緩緩滑過劍刃。
指尖與冰冷的金屬相觸,發出細微而清脆的摩擦聲,那聲音在靜謐的空間中回蕩,如同低語的詩篇,述說著劍與主人間無言的默契。
她唇角微勾,語氣平靜卻又暗藏鋒芒,話語雖輕,卻字字清晰地穿透夜色,直抵人心
“你說的話,自己有幾分可信呢?”
這並非質疑,更似是一種挑釁,一種對虛偽與謊言的無畏揭露。
儘管她的聲音因距離稍顯飄渺,甚至略帶幾分斷續,但那份穿透力卻使得在場每一個人都能清晰捕捉到其中蘊含的寒意與質疑。
此刻,那戴著麵具的男人立於對麵,原本隱匿在麵具下的表情瞬息萬變,猶如狂風驟起,烏雲蔽日,一股壓抑不住的暴戾之氣從他的周身彌漫開來。
儘管麵具巧妙地遮掩了他真實的麵容,但那緊繃的肌肉、微微顫抖的肩膀以及從眼縫中透出的淩厲光芒,無一不透露出他內心深處的極度憤怒與瘋狂。
那股強烈的負麵情緒仿佛化作實質,如陰霾般籠罩全場,令周圍空氣都為之凝固,連觀眾席也似乎感受到了這股令人窒息的壓力。
然而,儘管他怒火中燒,卻無法阻止司鬱那平淡如水的話語如利箭般直插心窩,讓他的偽裝在無形的嘲諷麵前無所遁形。
他們的對立,深深吸引著三個觀眾席上所有人的目光,讓人屏息凝神,期待著接下來這場對決的走向。
“你彆後悔!”
男人的話語如鐵石般擲地有聲,每一個字都裹挾著無儘的怒。
他的眼眸中燃燒著熾熱的火,卻又被深沉的痛楚所淹沒,那複雜的目光仿佛在傾訴著他內心的掙紮。
他緊握的拳頭青筋暴起,指尖微微顫抖,似是極力克製著即將噴薄而出的情感波瀾。
片刻之後,同樣的幾個字,卻從司鬱口中以截然不同的語氣緩緩吐出
“你彆後悔。”
她的聲音平靜而堅定,不帶絲毫顫抖,仿佛已將所有的情感沉澱於心底,隻留下一片淡然。
這並非勸告,而是對命運的坦然接受,她毫無懼色。
司鬱身姿挺拔,劍刃在手,她以一種莊嚴而肅穆的姿態站立於角鬥場中央。
雙腳與肩同寬,那是穩如磐石的根基,屹立不倒。
她的眼神猶如鷹隼般犀利,直勾勾地凝視著角鬥場上方那片陰暗的天空。
那裡,即將一次性投放的蟲子與異獸正蓄勢待發,它們的存在如同烏雲般籠罩在這片死寂的戰場之上。
那些惡心的生物形態扭曲,醜陋至極,它們蠕動著黏膩的身體,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嘶鳴。
它們貪婪地嗅聞著空氣中的氣息,仿佛能透過彌漫的血腥味捕捉到司鬱——
這片戰場上僅存的正常的生命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