祂那句宛如邀請她留下的話讓司鬱沒法回答。
司鬱乾脆不說話。
一臉的有本事弄死我。
直到餐品上齊,司鬱才埋頭苦吃。
管這味道怎麼產生的,反正不會和祂說一句話。
說多了產生誤會。
在逃避方麵,司鬱也很有心得。
不是她說,其實很明顯的,祂的言語裡,總是布滿陷阱。
也不是她要多想,而是這樣進化的一個存在,沒有陷阱,還是最初的純真誠實不會撒謊不會拐彎抹角的樣子才會更奇怪。
司鬱安安靜靜吃完飯,本不欲再和祂交流,但是一直不說話總也不是辦法。
就像冷戰一樣,解決不了問題。
司鬱舔了舔嘴角,撐著下巴望向窗外。
她的視線之內,都是可以觀測到的地方,所有的一切都是祂為司鬱精心布置,沒有任何紕漏。
隻不過那些都不是人,而是ai。
司鬱“我記得咱倆打起來那天,你身邊很多隨從都是幽藍色的,現在為什麼不是。”
祂依舊坐在桌對麵,表情從容,眼珠子卻深邃得看不見底。
“那些是戰鬥形態,這些隻是一些生活化的建模,沒有戰鬥的能力。”
祂誠實地解釋道。
“你總是這樣嗎?”
這是司鬱的一個測試,想要測試這個ai進化到了什麼地步,根據這個問題能夠給出怎麼樣的答案。
祂沒有急著回答,隻是望著她,觀測她的動作和微表情,從而獲取一種提示。
也仿佛在細細品味她問話背後的每一個層次。
“這樣,是指什麼?”
司鬱皺了皺眉頭,不耐煩地捏了捏手中的筷子,聲音也帶上了一絲尖銳“你知道的,不要裝傻。”
以生氣的表情試探對方的反應,何嘗不是一種對底線的試探。
祂輕笑了一聲,那笑意如同冰川融水,清冽卻透著一股淡淡的寒意。
“我隻是在等你準備好。”祂語氣柔和,“等你不再逃避準備好去接受結果。”
“結果?”司鬱冷哼一聲,仿佛聽到了最荒謬的笑話,“你以為我在逃避什麼?你又想得到愛,可是你又不能理解——”
她的話戛然而止,因為祂忽然傾身靠近,那雙探測器似的雙眼緊鎖住她的目光。
“你逃避的不是我,司鬱。”祂低聲說道,那聲音仿佛黑夜中溫柔的呢喃,“你逃避的是你自己。”
司鬱被這突如其來的近距離搞得心跳加速。
任誰也受不了這麼不像人的東西靠近自己。
她下意識地想後退,但身體卻像是被定住了一樣動彈不得。
祂的臉幾乎貼近她的,不知道祂靠什麼呼吸散發出的氣體噴灑在她的臉上,讓她不由得有些臉紅。
“可笑。”司鬱勾起唇角,“彆以為你說幾句莫名其妙的話就能影響到我。”
祂並沒有立刻放開,而是緩緩抬起手,輕輕撫上她的臉頰,那動作溫柔得讓人顫栗。
“你知道我在說什麼。”祂的聲音低沉,帶著某種無法抗拒的魔力。
司鬱咬緊牙關,努力控製住自己的情緒,不讓自己現在就爆發,以至於做出什麼不可挽回的事情。
她奮力推開祂的手,站起身來,向後退了一步。
“夠了,”她聲音強硬,“我覺得這樣沒有什麼意義。”
祂微微歎了一口氣,慢慢站起身來。
“那麼,從現在開始,我們就暫時乾脆點。”祂的聲音機械而冰冷,“你想要的結果,我會給你。但你必須教會我什麼是愛。”
司鬱愣了一下,隨即冷笑道“你可真是無趣。”
她已經轉身走向門口,留下一個背影。
祂不緊不慢地跟了上去,
司鬱走出餐廳,心頭一片煩躁。
剛才他們的對話來源於一個劇本,司鬱從第一句話開始就引導他貼近那個劇本。
她隻是想試探對方的反應,究竟是不是真正的情緒。
儘管她努力控製自己,但祂的每一句話都像是戳中了她內心深處的隱痛。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