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裡蘇微微顫抖,用力地握緊拳頭,似乎想要借此平複內心的不安。
他還是怕,怕自己出不去。
怕這隻是黃粱一夢。
怕誰突然反悔。
他深吸一口氣,開口道:“總不能一直這樣等下去吧?”
他知道自己這話說出來,可能會讓自己的老師不高興,但是他就是憋不住。
他太怕這個機會丟失。
好不容易抓住的機會,溺水之人的最後一個浮木。
安德裡蘇心裡粗重地歎氣。
司鬱眉眼不動,隻是輕描淡寫地看了他一眼。
“安德裡蘇,你急什麼?你該明白,有些人,總會自己送上門來。”
難得她有耐心在這和人“虛與委蛇”。
“可是……”安德裡蘇欲言又止。
司鬱伸手捂住了他的嘴。
漆綠色的眼裡不耐煩也就罷了,狠厲的有殺意。
安德裡蘇眼中錯愕難言,倒是老老實實地閉嘴了。
“吵得我頭疼,聽話點,閉嘴。”
小文員悄悄地挪動腳步,試圖遠離這個充滿壓迫感的空間。
然而,她剛剛移動半步,便感受到司鬱的眼神再度鎖定在她身上。
“有時候,知道得太多,未必是好事。”
司鬱突然出聲,聲音不大,卻足以讓小文員心底發寒。
她頓時僵住,不敢再動。
知道什麼?
她知道的也不多啊。
可是主任說,可能她麵對的人不太講理,但是不會隨便動手。
而且不會為難她一個小文員的。
怎麼她覺得這話不可信呢。
她是被推出來擋槍了吧。
安德裡蘇終於忍不住出聲質疑:“我挺好奇的,你嘴裡的主任這樣做,究竟是為了什麼?”
不怕先生知道後怪罪下來嗎?
就這麼確認自己的安排萬無一失嗎?
小文員目光微轉,額上又是一層冷汗,目光閃爍,手指絞著似是在思索如何回答。
司鬱稍稍傾身,好笑道:“為難她也沒有什麼用。”
安德裡蘇沉默了幾秒,最終歎了一口氣。
這樣毫無權力的日子真是過夠了。
安德裡蘇的心理早就在司鬱這一陣的教育下,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司鬱淡淡地看著眼前的倒計時,細數下一個關鍵時間,神色略微有些空洞。
在旁人眼裡她就是在發呆。
小文員自己鬆了一口氣。
應該不會再為難了吧。
小文員自己也開始走神看窗外的監牢時,司鬱看了一眼門口。
有些不耐煩地嘀咕一句:“到了。”
安德裡蘇沒聽清是什麼,低頭想問。
卻突然被司鬱推開。
眼看人直接站了起來,像是要動手的樣子。
小文員嚇的抱住了頭閉緊了雙眼。
隨著一聲歎氣,司鬱提著她的後頸衣服把人直接送了出去。
“不用進來了,忙你的去。”
就在此時,辦公室的門忽然“砰”地一聲被推開,一個身材魁梧的中年男人大步流星地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