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費爾家族的慶功宴會,司鬱也在受邀之列。
正巧可以蹭一頓飯,司鬱就沒拒絕。
司鬱進來也不謙虛本來想直接坐安德裡蘇下手,但是安德裡蘇笑著迎上來,雙手扶著她的肩膀,把她引到自己的位置上。
“老師,您應該坐主位,沒有你就沒有我今天。”
在這個略微有些嘈雜的場合,安德裡蘇讓所有人安靜下來,讓司鬱成為了眾人目光所在。
懶得聽安德裡蘇的“獲獎感言”,司鬱催他趕緊吃飯。
畢竟她真的很餓了。
這三天伊費爾家族在清算也在重新安排,安德裡蘇則乾脆躺床上睡了三天三夜。
睡之前,馬蒂奧看著安德裡蘇那猩紅的雙眼,以為安德裡蘇是殺紅眼了。
不,是困迷了。
倒在床上就呼嚕震天。
身上的傷口啥的司鬱都讓馬蒂奧找最好的醫生來處理過,
處理的時候安德裡蘇都困得睜不開眼。
就在這宴會之前他都還悄悄補了一覺。
大睡特睡。
要不是饑渴難耐,他根本醒不來。
活活睡死都有可能。
宴會廳中,燈火輝煌,璀璨的水晶吊燈懸掛在高高的天花板上,四周裝飾金碧輝煌。
誰能想到,三天前隔壁那棟樓的大廳裡,滿是鮮血呢。
司鬱坐在主位上,她目光冷靜,環顧四周,神態間帶著一絲慵懶。
安德裡蘇坐在她旁邊,臉上的笑意收斂了幾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恭敬與感激。
心底咋想的就不知道了。
“大家都彆客氣,開吃吧!”安德裡蘇舉起酒杯,高聲招呼道。
隨即,眾人紛紛開動,宴會也漸漸變得熱鬨起來。
司鬱叉起桌上已經被分好的一塊牛排,也許是餓得太久了。
她吃的有點快。
“老師,這次的勝利全靠您的指導,我們才能有今天的成績。”
安德裡蘇滿臉崇敬地看著司鬱,聲音裡充滿了真誠。
隻是那目光總在她的臉上逡巡,遊移。
司鬱一邊咽下食物,一邊漫不經心地回應:
“什麼指導,隻不過是你們自己努力罷了。再說了,我也就順便看看而已……”
也沒有過分謙虛,就是順便看看。
馬蒂奧走過來,手裡端著兩杯紅酒,遞給司鬱和安德裡蘇。
他微笑道:“這位先生,您真是我們的大恩人,來,為了慶祝這次的勝利,乾杯!”
司鬱接過酒杯,和他們輕輕碰了一下:“為勝利乾杯。”
這一頓飯吃的司鬱心滿意足。
她怎麼也沒有想到,明明晚上睡得好好的,一覺醒來竟然會發現這樣的情況。
門打不開了。
這個房間位於三樓,是安德裡蘇特意為她安排。
安德裡蘇似乎對這個房間的布置頗下了一番心思,從窗簾的顏色到地毯的質地,每一處細節都顯示出他的用心良苦。
整個臥室足有兩百平方米之大,在這棟建築中也算是一個相當寬敞的我是。
房間的裝潢極富藝術感,四周彌漫著一種柔和而又精致的氛圍。
雖然她並不清楚這間屋子過去是否屬於伊費爾家族的哪位小姐,但估計昨晚就死了。
唯一讓人不滿意的就是,眼前看似優雅豪華的房間,此時卻成了一座禁錮她的囚籠。
門無論如何推拉都打不開,窗戶也被牢牢鎖住,任蒼蠅也飛不出去。
司鬱依舊保持冷淡,她還是如往常一樣開始自己的例行程序。
梳洗打扮一番後,她走到衣帽間前,隨手拉開衣櫃觀察裡麵的陳設。
然而,映入眼簾的卻是滿滿一櫃的裙子,各式各樣的款式讓人目不暇接。
司鬱若有所思。
這一切似乎不僅僅是巧合,可能也有安德裡蘇的安排在。
她換了貼身的襯衣,褲子和大衣還是自己的。
敲了敲門試圖喚人過來。
馬蒂奧過來的速度非常快。他幾乎是在聽到敲門聲後不久就出現在了門口。
但是,他並沒有選擇直接開門,而是站在門外,隻隔著門板問她需要什麼。
“讓我出去。”司鬱毫不猶豫地說,聲音中夾雜著一絲迫切。
“主人的命令是請您等他回來。”馬蒂奧禮貌而堅定地回答。
他對主人指令絕對服從。
“囚禁我?”司鬱提高了音量。
馬蒂奧解釋道:“倒也不是,主人其實是更希望您能夠留下來。”
他的言下之意是,主人對司鬱還有更深層次的期待與安排。
“……”對於這樣的回答,司鬱選擇沉默。
她意識到繼續爭論下去也無濟於事,隻能暫時放棄與馬蒂奧繼續溝通。
在她心中,安德裡蘇這個人簡直就是個忘恩負義的畜生,仿佛隻顧自己利益,而完全不顧她的感受。
不過,司鬱心中還是有些疑問,想要搞清楚狀況。
“伊費爾家族和安德裡蘇同輩的人是不是都死光了?”她再次開口,試探性地詢問。
馬蒂奧平靜地答道:“不是的,那些曾經幫助過主人且毫無威脅能力的人,主人還是選擇放過了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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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鬱聽完這些,覺得沒有其它需要詢問的問題,於是便示意馬蒂奧可以離開了。
馬蒂奧帶著疑慮走開。
主人在離開的時候交代過,說這位可能會因為生氣而試圖強行破門,因此讓他務必要小心謹慎。
然而,對方隻是簡單地問了幾個問題,然後就沒再出聲,這讓他有些摸不著頭腦,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
司鬱靜靜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躺在床上又補了一覺。
醒來後,她看了一眼房間內的鐘表,確認了當前的時間。
她起身活動了一下身體,熱身過後,走到窗邊,把視線投向窗外。
她仔細觀察著窗外的高度,心中開始評估如果自己選擇從這裡跳下會有什麼樣的後果。
如果從這裡跳下去,可能會造成一條胳膊骨折。
但也有可能什麼事都不會發生,安然無恙。
畢竟,這個地方比起一般的三樓,要稍微高出一些。
司鬱再度凝視著窗戶,注視著玻璃的整體結構,發現最上麵的部分似乎較為薄弱脆弱。要到達那個高度,可能需要借助某些東西墊腳才行。
不過,司鬱並沒有過多猶豫果斷地采取了行動。
她將房間裡的床推到了靠近窗戶的地方,然後站到了房門的位置,深呼吸了一口氣,準備蓄力。
忽然,她爆發出全身的力量,迅速地跳上了床,利用床的高度作為支撐,猛地蹬了一腳,
舉起手臂用以保護自己的臉部,身體蜷縮起來,朝窗戶方向撞了出去。
隨著一聲巨響,防彈玻璃被她撞碎,她整個人就像小榴彈一樣飛出了窗外。
在空中短暫的停滯之後,司鬱重重地摔落在地,
她直觀地感受到了墜落所帶來的劇烈疼痛,全身一陣暈眩,持續了三秒。
在劇烈的疼痛中,她身體中的腎上腺素迅速飆升,忍不住吐出了一口血,隨即單手支撐著地麵,努力試圖讓自己重新站起。
在剛才翻滾卸力的過程中,她清晰地感覺到左臂已經脫臼。
似乎還斷了幾根肋骨。
然而,飆升的腎上腺素此時恰到好處地掩蓋了一部分的疼痛感,使得她能夠勉強支撐著站了起來。
發現這幾秒的時間,已經有人圍了上來。
也許是安德裡蘇下令不讓任何人傷她性命,所以沒有人朝著她腦袋的位置開槍。
“您真是有閒情逸致呢,大白天的,砸窗子玩?”
馬蒂奧冷冷地笑著,慢慢走近。
他的聲音帶著一絲嘲諷,就像是在責怪,又似乎是不滿於司鬱的行為。
他那略帶戲謔的口氣中,竟然也有一絲尊重。
畢竟是從這個高度掉下來的。
眼前站在他麵前的人是安德裡蘇的老師,
但馬蒂奧心中隻有安德裡蘇。他隻聽命於一個人,不論發生什麼情況,他都會且隻會站在安德裡蘇這邊。
即使現在安德裡蘇突然發出指令,要他去殺了這個人,他也會毫不猶豫地執行。
司鬱用他沒有受傷的右手輕輕地擦掉嘴角溢出的血跡,甚至在她的臉上還能看到幾分輕蔑。
這個時候,她抬起頭來,目光直視著馬蒂奧。
語氣中透著一份不屑,“不好意思,房間裡悶得很,隻是想透透氣。”
馬蒂奧顯然對司鬱那看似輕描淡寫的回答感到意外。
儘管他內心有那麼一絲不解,但因為安德裡蘇的命令,他並沒有立刻采取進一步的行動。
隻是緊盯著司鬱,神情中夾雜著幾分無奈。
另一個人小心翼翼地靠近,目光在周圍遊移,還是低下頭來。
他壓低聲音:“主人不會虧待您,還是彆輕舉妄動了。”
馬蒂奧皺眉,但還是朝司鬱做了個“請”的姿勢,語氣不善地說道:
“您最好跟我們回去,安德裡蘇先生可不希望看到您受傷。”
司鬱淡淡一笑,渾不在意地繼續道:“我可能本來也沒打算跑,隻是看看你們會怎麼反應。”
她略微頓了一下,然後用更輕快的語氣說,“不過我現在改變主意了。”
她陡然加速,右腳用力一蹬,飛速向一旁的小徑衝去。
雖然她左臂脫臼,但速度絲毫不減,像靈活的貓一般穿過庭院。
“小心!彆讓她逃了!”馬蒂奧下令,後麵的人迅速追趕上來。
司鬱的體能極佳,加上腎上腺素的作用,她短時間內還能支撐這樣的激烈運動。
她知道自己必須儘快擺脫這些追兵,否則待會可能就沒有這麼好運了。
墜樓受到的傷不低,絕對不能拖。
與此同時,安德裡蘇正從外趕回。
他接到了手下的電話,臉上的笑意瞬間消失無蹤。
“老師果然是個難纏的角色啊。”他喃喃自語,隨即加快了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