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後,白鸛攜著一個瘦弱的女孩回來,兩人拖著略顯淩亂的腳步,
不過腳步碾過地磚,黑色膠底鞋幾乎沒有聲響。
兩人敏銳地避開了守衛的回頭。白鸛輕托女孩手臂,將她留在自己與牆壁之間。
守衛們疑惑地望向斷電區,但很快又被其他噪聲分散注意力。
女孩衣衫淩亂,看見白鸛和司鬱,神色滿是震驚。
白鸛伸手扣住她的手腕,指關節微微發白,肩膀向前一沉,
整個人緊貼過來,聲音壓得極低,連呼吸都被強行按抑在胸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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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秒,說明白你知道的信息,有人能馬上要進去替你。”
那女孩整個人還定在原地,指尖無意識握緊衣角,嗓子發緊。
來不及思考,她幾乎條件反射般把腦海裡存留的內容都傾倒出來:
“人質五十三人赤刃沒來過這裡經常巡邏換班的十五人裝備齊全沒有很好的把握我沒辦法殺完帶人跑。”
她說的時候,眼睛飛快掃了遍四周,鼻翼輕顫,一字一句急促連貫。
白鸛動作利落,順手把一個小型通訊器塞進她手心,硬塑外殼貼著掌心微微發涼。
正準備開口解釋用法,餘光裡察覺司鬱停住動作,眉尾繃緊。
司鬱下意識側頭,輕微地嗅了嗅空氣,視線略過門縫,目光變得銳利。
“有人過來了。”司鬱出聲時,語調平靜,沒有波瀾,音量幾乎剛過耳語。
她抬手朝走廊出口指了指,手背皮膚細小緊繃,
“一分鐘之內。你們退出劇院範圍就是安全的,把我的話帶給燕裔他們。”
白鸛立刻鬆手,腳步不發出響動,
側身卸下自己所有的防護性裝備,
動作乾淨利落地拋給司鬱。
順手穩穩接住司鬱扔來的褲子。
白鸛:“??????”
褲子???
白鸛看了一眼,
發現她褲子下麵還有褲子。
腿還挺直。
不是……
“走吧走吧來不及了,我進去了。”
司鬱站在二人麵前,腳步略微向前。
低頭迅速取出一件灰撲撲的肥大外套,將身體幾乎全部包裹住。
衣料在燈影下顯得粗糙不起眼,抬肩,臉部幾乎埋入帽沿,
動作乾脆地邁過門檻。
整個人的身形在這層布料下變得模糊,輪廓不清。
短暫的一瞬間,沒有人停下腳步。
也就意味著沒人注意到人質這邊,
已經有人換了人。
但是若將司鬱拎出來對著燈光仔細端詳,或許才能察覺外套下藏著什麼,
但此時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落在混亂之外。
她隨即融入灰暗的空間,那件外套下隱約有輕微晃動,卻被寬大布料遮掩。
白鸛拉著女孩後退時,緊貼牆壁,腳步極穩又急促。
在昏黃燈光照射下,兩人保持貼牆疾行,不發一語。
廊道的角落隱匿著他們的影子,無人察覺他們已離開原位。
這次交換接觸極快,時間如被壓縮,空間也變得透不過氣。
在朦朧的黑暗中,那團身影將外套收緊,步伐輕盈不帶一絲拖泥帶水。
司鬱的身型因削瘦而依附在外套內部,隨著人質間的隊列變動悄然劃過。
遠處傳來連續的腳步聲,節奏逐漸急促,在空曠樓道內回響越來越近。
守衛的手電光柱晃動,冷色的亮光即將投到他們所在角落。
就在那一刻,樓層所有燈光突然跳閃。
電流發出的嗡鳴聲壓低,空氣中彌漫短暫的不安。
下一秒,整棟走廊都墜入黑暗,
光線如斷裂般消逝,隻剩牆角殘餘的微光與衣料摩挲聲。
司鬱背靠破舊木門,身體微微貼緊,指尖壓著頭頂的罩帽。
四周寂靜隻有呼吸和電流遠去後的餘響。
她瞳孔幽深,狹窄微光被映入其中。
門板上斑駁的裂紋勾勒輪廓,帽簷下神情沉靜。
目光銳利得仿佛能將空氣都切碎。
一名守衛在她身側略帶急促地擦肩而過,靴子碾過地麵發出低悶的聲音。
她靜靜側過臉,目光掃過那守衛的背影,衣角微微拂動。
空氣中殘留著酒氣和煙味,有些嗆鼻,
那味道貼近時鑽入鼻腔,讓她下意識收緊呼吸。
對方步伐沉重,臉略朝另一側,對周邊的細節視而不見。
在司鬱掩於陰影邊緣的立足點前,
他毫無停頓地向前,最終未曾察覺她的存在。
很好,靜態視力為0。
“都去巡查各位置,電路又跳閘了!”
帶隊的人站在樓梯口,手背撐在護欄上,語調壓低卻帶著明顯的不耐,短暫的沉默後低聲咆哮。
他的手指極快地點過報話機按鈕,又回頭巡視眾人。
司鬱袖口無聲地摩挲著手表,低垂著眼,將腕表稍稍顯露在掌心。
一連串密集的數據悄然閃現,冷光在指尖時隱時現,僅有她自己看見。
遠處樓下,白鸛和女孩動作麻利地穿過走廊,很快在雜物間的門後消失不見。
司鬱收回視線,把外套裹得更緊。
她背微微弓起,頭部低垂,在昏暗燈光下勾畫出一副虛弱的剪影。
肩膀前傾,使她整個人與“人質”群體融為一體。
她在眾人驚慌忙亂間悄然移動腳步,
蹲身擠入牆角瑟縮的人群之中,
下巴壓到領口下,隻是雙眼仍有淺淡的寒意浮現。
手腕隱在寬大袖口內部,指尖靈巧地輕觸腕表。
屏幕亮度迅速收斂,每一下操作幾乎沒有任何聲響,
肩膀維持下垂,身體線條鬆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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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樓的氣氛變得沉凝,周圍眾人幾乎連換氣都分外謹慎,
有人無意識地攥緊衣擺,有人喉頭輕輕動彈,
整個空間隻剩下急促又細碎的心跳聲。
守衛們的腳步越來越近,他們的喊聲在走廊和梯間反複回響,
混雜著燈管斷裂開關的劈啪聲,
偶爾閃爍的白光或突然徹底墜入黑暗。
仿佛誰在背後無聲地操控全部環境。
身旁一個青年抬頭的動作很輕,在壓抑什麼。
他肩膀微微聳起,脖子僵硬地伸長了一下,
蒼白帶著汗漬的臉色貼著昏黃的燈光泛起死灰蠟黃。他的指節緊扣在褲縫上,氣息不穩。
就在他悄悄朝前方張望時,腳邊忽然一陣微痛。
司鬱無聲地調整身體,用鞋尖利落地踢了青年一下小腿。
青年的肩膀頓時僵住,短促吸氣。
他雙手猛地收緊,低下頭,再也不敢多看外麵,額前碎發遮住眼睛。
守衛的手電一束冷光掃來,照亮每個人頭頂的細碎輪廓。
腳步聲混合著壓抑喘息,在水泥地麵回響。有叫喊劃破沉默:
“都把頭給我低下!再有誰敢偷看,小命自己留不住!”
不遠處,守衛一腳踢向前麵的老人,皮鞋在地板滑過,發出刺耳摩擦。
老人一時間保持不了平衡,身軀搖晃著撞入司鬱臂彎。
司鬱穩住身體,身體微微前傾。
一隻手趁亂抵在老人顫抖的肩胛,另一隻手扣緊膝側,
她下巴朝地壓得更低,呼吸幾不可聞。
陰暗空間裡,人群擁擠。
有的人低聲抽噎,有人牙齒咬住嘴唇,背脊隱約發顫,
有人衣袖被旁邊陌生人死死攥住,手指冰涼。
空氣裡殘存著汗水與緊張的氣息。
角落壓抑得像無形的網,將焦灼和恐懼牢牢纏繞,寂靜中偶有窸窣。
司鬱側過頭,餘光掠過附近的灰牆,細小的塵埃漂移。
她剛微微調整位置,鄰年輕女人的發絲拂過她手側裸露的皮膚,略帶濕氣。
眉梢之間閃過隱微的不悅,她微動,低聲開口:“彆動。”
女人動作一滯,瞳孔收縮,片刻間抱頭伏低,動作比剛才還要迅速。
這微妙片刻,有幾個守衛踩著雜亂步伐走到人質後排,
他們動作一絲不苟,檢查三遍,每次都彎腰、拉開人質衣袖翻看,又用手指粗魯地推搡肩膀試探反應。
空氣裡殘留著緊張氣息,隊伍最前方不少人屏住呼吸不敢多動。
有些人甚至嗚咽,壓著喉嚨發出斷續哭聲,混在室內其他微雜的聲響中。
司鬱則把自己的半張臉深埋進衣領裡,眉尾微微向下,
頭側向地麵,儘量遮擋正麵的視線,
整個人縮得比誰都畏縮。
忽然,有一個矮胖守衛腳步停在司鬱身前,稍稍探頭,抬起手電筒直接照來。
冷白的光柱打在司鬱臉側,映出淡淡陰影。
“喂,你,抬頭!”他帶著不耐煩的語調說。
司鬱身體僵直,麵部仍藏在衣物裡,隻從領口露出一截倉皇的眼睛和蒼白嘴唇,
微不可察地眨了兩下眼。
目光快速遊移,含著驚慌讓人一時分辨不出神色。
矮胖守衛不滿地踢了她一腳,鞋尖觸在司鬱小腿,順勢整個人倒向另一旁,
突如其來動作撞得身旁男人悶聲痛呼。
那個男人深吸幾下氣,用手扶住撞痛的位置,眉頭忍不住皺起。
守衛一皺眉,嫌棄地啐了一聲:“沒用的玩意。”
他的語調低沉又帶著不悅,說完就將目光移開。
隨後轉身離去,不再關注司鬱。
就在這時,司鬱悄然調整呼吸,手緩慢移入外套內的一處暗兜,
動作小心不惹起身邊一點多餘波動。
指尖撥開布料,露出細小的電子探針,
悄悄插到腕表上。
四周一陣安靜,隻有遠處偶爾腳步聲微弱起伏。
微微屏息,司鬱用極短時間讓四周微弱的電流歸於靜謐,
不再有明顯異常波動。
很快,
那去修電路的人帶著微微喘息快步折返,額頭上浮著細小汗珠。
他在門口停一下,目光掃過門口昏暗燈影,才抬手敲了敲門板。
“沒有任何異常,應該是電路老化造成的不穩定,”
他邊說,視線無意掠過天花板上隱約閃爍的燈泡,聲音不高。
袖口無意地蹭了下身旁牆麵,灰塵黏上掌心。
“老辛頭,咱們這也不是第一次了,每次你都嚇得要親眼回來看看這群人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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