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仔細一看,居然是一塊黑呼呼地像石頭一樣的東西。本能地用力向上按去
‘啪嗒’一聲,像打開開關一樣的聲音傳來。
然後又是一陳‘哢啦啦’連續不斷的聲音。
蔣興龍立刻從羅意凡肩上下來,兩個人四隻眼睛同時向一個方向看過去
聲音是從‘分身’的牆壁裡麵的某個地方發出來,伴隨而來的是牆壁不再逆光,不再晃眼,這個開關關閉了牆壁裡朝向外麵的一組燈光,使透明牆壁裡的顏色清晰了,同時也讓室內更加昏暗了。
“計劃得真好啊!”羅意凡冷笑一聲說“這個凶手可真是‘遊戲’高手,如果我們運氣差,就死無全屍;如果運氣好,想辦法碰到天花板,就會發現這個開關,看清楚牆壁裡紅綠兩色的深淺規律。”
“就像是對待野獸一樣,做不好揚起鞭子,做好了給一點甜頭……”蔣興龍也跟著眯起了眼睛“看來幸運之神在我們這一邊,鹿死誰手還沒有定論。”
沒有多過耽擱,蔣興龍立刻重新把注意力集中在牆壁上,而羅意凡也馬上行動起來,但他卻是在找彆的東西。
因為聲音,純粹關燈是不會有‘哢啦啦’的聲音的,一定有什麼彆的也改變了。
黑暗中
在長18米、寬15米、高06米的空間裡,黑影靜靜地躺著,滿身悲慘的痕跡觸目驚心。
空間的一側沒有擋板,露出了其外黑黝黝陡的長梯,伸向看不清的未知之地。
另一個瘦弱的影子似乎是從長梯下上來的,他的雙手死死扣住那具不會動的軀體,拚命把自己的身體向狹窄的空間內移動。
瘦弱的影子行動得十分吃力,喘著粗氣,每次用力隻能挪動一點點,看似受了很重的傷。
好不容易挪進大半個身子,隻剩下小腿和腳懸在外麵,影子停下來,稍事體息。
在此期間,他慢慢抬起頭來,露出一直朝下的臉。
影子的臉腫得很厲害,已經看不清本來麵目,臉上青紫縱橫,一隻眼睛大概已經瞎了,不停淌出鮮血;另一隻眼睛也好不到哪兒去,腫的老高,根本睜不開。
也許就是因為這樣,他才看不見自已身體底下更加恐怖的軀殼。
正在瘦弱的影子準備再挪動的時候。
突然
‘哢啦啦’的聲音響起。
他瞬間變得極度惶恐,還沒有弄清發生了什麼事,還留在空間外的小腿就感覺到一陣疼痛。
在他的身後,原本看上去沒有擋板的樓梯入口現在正有一塊嚴絲合縫薄木板降下來,速度並不慢。
木板對著影子小腿的一端有寒光閃爍,此刻已經切入了重傷者的小腿之內。
影子拚命挪動,張大了嘴巴無聲地呼救,但是一切都已經晚了。
隨著木板猛地封上,影子的雙腿立刻血如泉泳。
一聲嘶啞扭曲的聲音終於從影子的喉間發出,隨即一切重歸於寧靜,影子與他身下的軀殼一樣,再無聲息。
牆壁幾乎沒有變化,羅意凡趴下身體在地板上搜尋。位置正在剛進入時通道口的小房間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找什麼,隻是覺得聲音是從這裡發出來的。
地上滿是剛剛掉下來的牆泥和紙屑,羅意凡似乎聞到了一股若隱若現的味道。
臭臭的,就像是……外麵屍體的臭味一樣,
但是站起身來又馬上聞不到了,於是他一直趴在地上聞著,想要找到味道的源頭。
就在這時,傳來蔣興龍興奮的聲音“羅意凡!快來看,我找出來了!”
羅意凡趕緊從地上爬起來,問“是什麼?”
“你來看,我剛才說過以冰箱為準,左邊也就是從東牆到北牆是九片淺綠色牆壁,而右邊也就是從南牆到西牆再加上北牆的一片總共是八片淺紅色牆壁。”
“其中不包括幾個冰箱正後方的三片牆壁,在關了逆光燈之後,這三片牆壁裡就沒有燈光了,也就是毫無顏色了。那麼,這樣加起來一共是二十片牆壁,每一麵五片。”
“由於牆壁分片如此均勻,所以我做了個實驗,結果發現我們好像又被凶手給騙了……。”
“怎麼說?”
“你現在閉上眼睛,仔細摸一圈這些牆壁看看。”蔣興龍說。
羅意凡很疑惑,但還是照著蔣興龍的話去做了,他閉上眼睛從冰箱右側開始跟著蔣興龍的引導一點一點摸索著牆壁。
當摸過南牆、西牆摸到北牆的時候,羅意凡的動作猛地停止了,他一下子睜大眼睛看著蔣興龍。
“怎麼樣,發現了吧?”
“原來如此,果然又上當了。”羅意凡明白了蔣興龍的意思。
蔣興龍接著說“這是一個靠視覺錯覺形成的機關,雖然兩個房間是真的合並了,但周圍的牆壁卻沒有變,這個房間一直都是四方形的。”
“這個牆壁不光顏色是反射光形成的,連所有的折角都是反射光形成的,從視覺上看來,絕對以假亂真,隻要不像現在一樣閉上眼睛圍著牆壁整個摸一圈,跟本不可能發現其中的奧秘。因為隻要眼睛看著,思想就會先入為主的認為牆壁變成了多邊形的。”
“而弄掉所有的牆粉、牆紙,隻是為了掩蓋塌掉的隔牆而已。”
“那麼說那個充滿了這裡各種元素的複雜的暗號,晃眼的逆光,凶手特意對‘牆壁分身術’的提示都是為了讓我們更加相信這個‘海市蜃樓’,從而無法找到真正的出口,對嗎?”羅意凡接口。
“我也是這麼認為的,”蔣興龍很肯定地點點頭,說“如果這樣推斷,那麼你剛才說對了,凶手設置在那個冰箱上的差點殺了我們兩個的小機關,就是在賭我們的命。”
“還有一點,”羅意凡說“凶手應該一開始就計劃這裡隻剩我們兩個一,擄走我們心愛的人可以讓我們更加慌亂,增加觸發炸彈的機率。”
“二,先乾掉我們兩個,再對付其餘的人就容易多了。三,以百分之八十死亡率對百分之二十的生存率博我們的運氣。”
“為什麼死亡率是百分之八十,剩下兩個人的話,死亡率生存率不是各占百分之五十嗎?”蔣興龍問。
“從人數上來說是一半百分之五十,但加上驚慌百分之十,牆壁、燈光的影響百分之十,執著於解答暗號所產生的疏忽大意百分之十,就是百分之八十的死亡率了。”羅意凡冷靜地說。
此刻兩人似乎找對了方向,都充滿了信心。
蔣興龍繼續他未說完的話“我們以視線看到的五片牆壁為一組,正好是四麵牆各五片,形成一個正方形房間,冰箱正好位於南牆與東牆的折角處,這樣我們就很容易分辨出每一麵牆壁是從哪裡到哪裡。”
“但是,雖然‘牆壁分身術’是騙人的,但其中的顏色還是有規律可尋的。所有比較深的顏色都集中在東、西兩麵牆上,南牆隻有兩片牆壁有淡淡的紅色,北牆的顏色出奇的統一,根本沒有深淺之分。”
兩個人邊移動邊說話。他們的腳步向北牆靠近,那裡似乎有些什麼在改變著。
蔣興龍繼續在說“我感覺隻有北牆裡的顏色不是反射光造成的,而是真真正正刷在裡麵的瑩光顏色。北牆除了最西麵一片是淺紅色,其餘四片都是很淺的綠色,而且……?!!”
“!!!……”
兩個人靠近北牆,俯下身體,準備仔細觀察北牆上那四片淺綠色牆壁。
卻看到了驚人的一幕,瞬間說話聲戛然而止
羅意凡和蔣興龍連嘴也忘了合攏,睜大眼睛不可思議地看著眼前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