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說?”
“我們剛才說過,費古肯定是之前就認識和十分了解x,才會決定讓他來當自己的屍體的替身,一般來說替代成為屍體的人,不僅要與被替代者外貌相似,而且血型也要相同,凶手還要毀掉替代者的指紋,甚至是任何可以暴露自己的外表特征,但是你看外麵的具屍體。”
“完全沒有被毀容,手指和腳趾上的指紋也完全沒有被毀掉,警方隻要事後一對比指紋,就很清楚這個人不是費古,所以,費古隻是想讓你們這些被害者,尤其是布和與何蜜娜認為他已經死了,把他排除在你們的思想範圍之外。”
“這樣一來,你們這些人就會把矛頭集中在布和的身上,費古當然希望你們和布和兩敗俱傷才好,所以,我想當時啟動木柵欄門殺掉‘自己’的就是費古,之後他肯定逃到了戶外,一直躲藏在某個地方伺機而動。而且這一步計劃,絕對在布和擬定的殺人計劃之外。布和可能當時以為他就是意外死亡。”
“我覺得,之後他反而更希望警方查出這具屍體的真實身份。首先,警方不是傻子,沒有那麼容易被欺騙。而且x失蹤,他的家人或者朋友一定會報警,警方就很有可能調查到費古的頭上。到時他要是沒有第二重身份轉換的話,很容易受到質疑。”
“我們這樣說吧,費古殺掉了x,是為了自己可以自由行動和逃脫,x身邊的人必定會尋找他的蹤跡,然後報警,警方在調查x失蹤的過程中,可能羅雀屋殺人事件就爆發了。”
“那麼就算羅雀屋裡麵的人已經全部被殺光,沒有一個人可以供出其實費古也進入過羅雀屋,調查失蹤事件的警方一定會詢問到作為熟人的費古,到時費古就會信息說,x和一個名叫何蜜娜的女人一起上了羅雀屋。”
說到這裡,惲夜遙重新提起了那張殘破的麵具,說“這張麵具上映照出來的臉。其實是x的,而不是費古的,我猜想費古可能連布和與何蜜娜都欺騙了,他一直戴著人皮麵具在與他們接觸,也包括之後與你們在一起的時候,他的臉上一直是蒙著麵具的。可能因為他是近視眼,所以不得不戴上眼鏡,以至於自己也沒有發現在這張麵具上留下了眼鏡架的痕跡。”
“而屍體的臉上沒有眼鏡架的痕跡,這應該是他唯一的疏忽。所以事件發展到現在,可以肯定的說你們沒有一個人見過費古究竟長什麼樣。他不可能那麼碰巧,找得到完全與自己一模一樣的人,還要那麼熟悉對方,隻能用麵具來掩蓋。”
“費古向警方x進入了羅雀屋的信息之後,警方就會在羅雀屋的死者裡麵尋找是否有x這個人,這個一定可以很快得到確認。確認身份之後,一個問題就出來了,x完全與羅雀屋其他的住客沒有任何來往和關係,甚至與何蜜娜都是陌生的。”
“他甚至和羅雀屋沾不上一點兒邊,為什麼他會進入羅雀屋,而真正與羅雀屋有關係並與何蜜娜交往過的費古沒有進入屋子呢?這些信息警方很容易調查到,費古也是隱瞞不過去的。”
“所以這個時候,費古就需要用到程楚了,他與布和何蜜娜是同謀,不可能不知道布和勾引了程楚,程楚這個人的出現對費古來說是一個巨大的驚喜。”
“布和這個人陰鷙歹毒,不會信任任何人,我在雅頓酒店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就有了這種印象,而且我覺得他可能比我想象的還要殘忍,他可以利用何蜜娜的感情,難道不會利用程楚的感情嗎?”
“roy你說過,布和的失敗完全是因為他對梁泳心太過於執著了,那也就是說他真心所愛的隻有梁泳心一個人,所以程楚最終也是會被他殺人滅口的。處於同樣地位的兩個人,何蜜娜是女人,而且也與自己相關,所以,費古沒有辦法利用。”
“那麼剩下的就隻有程楚了,第一,程楚與費古可以說是完全陌生的兩個人。第二,程楚與布和還有布和與何蜜娜之間的三角情人關係,這個不費吹灰之力就能查出來,再加上費古謹慎的沒有參加計劃中的實際行動,也不會在這間屋子裡留下任何關於他的身份信息。而且他在布和以及何蜜娜還有羅雀屋眾人麵前表現出來的懦弱和犯病,有可能都是x的特征。”
“這樣就算羅雀屋裡麵有人存活下來,說出的證詞也隻可能讓警方更偏向於x。但是最終費古與何蜜娜都是要被滅口的,那麼費古必須要給警方一個合理的凶手啊!所以程楚就是那個凶手的人選,也是費古的第二重最終保險。”
“讓警方從布和與何蜜娜的身上聯係到程楚,但是從何蜜娜身上也會牽扯出他費古,這時候費古會暫時進入警方的視線,但是再深入調查,發現在羅雀屋裡留下的都是布和、何蜜娜與程楚的指紋還有信息,而且警方還會發現他們有嚴重的殺人動機,有可能布和還有殺人前科,再結合存活者的證詞,進一步發現這三個人擁有行動殺人的時間與機會。而之前有所懷疑的費古,反而根本就沒有任何跡象表明他參與了殺人。”
“於是,警方就會把布和,何蜜娜,程楚三個人列入嫌疑人名單之中,布和與何蜜娜已死,當然是作為幫凶的存在,那麼主謀是誰就一目了然了。”
說到這裡,四個人都不得不感到震驚,為了得到財富,費古幾乎用儘了心機。
羅意凡開口說“雖然費古計劃的這麼好,但最終還是天不遂人願,你們看布和胸口的那一處刀傷,那是在我們逃離二樓密室之前,被人刺傷的。”
“那個時候,布和與何蜜娜都脫離了我們的隊伍,他們一個是假借赤焰再次變成血屋的理由,假裝歇斯底裡和恐懼脫離我們的,另一個是當時由於邊本頤的失態,假裝昏迷被我們留在了白色的房間裡麵。”
“那個時候,殺人計劃可以說隻開了個頭,費古在一樓對布和來說還是有利用價值的,他不可能在那個時候去殺人滅口,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辦。就是在密室裡綁走其他的人,孤立我和gable。”
“程楚當時一定還在二樓密室的頂板之上,因為我們不打開密室出口。他是不可能脫離的,一樓樓梯口的門已經被費古封死了。”
“之後,當布和再出現在我們麵前的時候,胸口就已經有了刀傷,布和那個時候要騙走泳心,所以還不能暴露身份。他欺騙說是自己跑到一樓樓梯口,試圖再次撞門的時候,被凶手襲擊的。”
“但是在我看來,凶手根本沒有必要在那個地方襲擊受害者,那根本就是多此一舉。那麼,布和究竟是在什麼時候受傷的呢?”羅意凡說到這裡,停頓了一下。
他的眼光從布和屍體的胸口收回來,環顧了一下眾人繼續說“隻可能是在密室頂板之上的時候,而且還是在我們沒有進入密室之前。”
“布和脫離我們後,暫時躲藏在一樓樓梯間,我們拋下何蜜娜進入赤焰去打開密室通道,何蜜娜肯定立刻通知了布和,然後布和儘量不發出聲音輕手輕腳回到白雪之內。”
“從白雪的房梁進入了密室頂板之上,與程楚會和,程楚的作用對於布和與費古來說都是炮灰,而且他那麼的貪婪,布和不可能把他留到最後,越是貪婪的人,越是會被提前滅口。”
“可能當時布和就想殺了程楚,不讓他走出密室了,可是沒想到的是,程楚居然也留了一手,他刺傷了布和想要逃脫,但是沒有成功,最後還是被布和打倒了。”
羅意凡說到這裡,惲夜遙皺起的眉頭,說“也就是說,程楚在那個時候就已經死了,而樓下的費古卻並不知情,他還在一味的實施著自己的計劃。”
“不,那個時候程楚並沒有死,我說過,之後他用生命救了我和gable。當然,一樓的費古在我們進入密室之後,就已經開始實施‘自殺’的計劃,所以他應該不知道布和與程楚發生內訌的事情。”
“費古可能乾完布和留給他的活之後就直接潛入了地下室之中,趁其不備,打暈了還在等待的x,因為是要把x作為替代自己的屍體,所以費古絕不可能再讓他爬起來。我想打暈x之後,費古還會重傷他,至少讓他醒了,也沒有辦法站起來,然後把他拖到一樓自己發病時所躺的位置。”
“自己則溜到隱蔽處等待時機,布和做完樓上的事情之後,從二樓密室頂板之上爬到我剛才掉下來的地方,也就是房屋西側,從那裡跳下來,我想之後你們警方可以仔細搜索那一片草坪,一定會遺留下某些證據的,比如屬於布和的毛發,或者一些零散的血跡。”
“下到一樓之後,他再從房子外圍繞到一樓臥室對外地暗門前,直接進入一樓臥室,這個時候除了我和gable之外,其他人都已經在他的掌握之中了。”
“所以費古也就成了一個累贅,與其留下‘膽怯懦弱’的費古,還不如留下對他死心塌地,膽子又大的何蜜娜作為最後的幫手,於是,布和想出了利用放下木柵欄門困住我們的機會,讓所謂的‘費古’死在木柵欄門的衝擊之下。”
說到這裡,大家一定會覺得,這場推理似乎已經得出了最後的答案,隻要在破解出三重密室的秘密,那麼一切就可以真相大白了。
但是,其實在推理之中,羅意凡和惲夜遙兩個人遺漏掉了很多東西,而且很多地方很多行為,以及很多人的背景,都沒有得到明確的答案。
莫海右決定孤身深入,來調查和營救他們,如果這就是最終的推理的話,那麼莫海右還有什麼必要要奮不顧身單獨行動呢?
他隻要大手筆的布下警力,直接把矛頭直指販毒案件,並解決掉雅頓酒店凶殺案不就行了?
所以,要得出最後的真相,我們還需要一點耐心,繼續拭目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