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空中，李長生嘴角掛著血跡，衣衫破爛不堪，但他的目光依舊銳利如刀。
“這次雖然險勝，但代價太大了。”
他低聲喃喃，聲音沙啞中帶著一絲疲憊。
抬起手，掌心的傷口仍在滲血，血液滴落虛空，化作點點星光消散於無形。
他深吸一口氣，感受到體內法力的枯竭，甚至經脈都隱隱作痛。
剛才那一戰，幾乎耗儘了他所有的力量。
若不是煉化了一個大羅圓滿，他恐怕就危險了。
就在這時，他突然之間汗毛倒豎，幾乎是下意識的撐起一個護體靈光。
“轟！”
隻見一隻遮天巨手從天而降，壓蓋方圓數萬裡的虛空，狠狠地拍在李長生的護體靈光上，爆發出驚天動地的轟鳴。
“噗呲！”
李長生驟然噴出一大口鮮血，身軀如一顆炮彈似的極速朝著地麵墜落，虛空發出巨大的轟鳴之聲。
“咚！”
地麵上的一座山脈瞬間爆炸開來，大地開裂，驚得鳥獸亂飛，不知名的修士也驚恐不已。
李長生快速從山脈廢墟之中衝出，渾身鮮血淋漓。
他搖了搖頭，隻感覺眼前的視線一片模糊。
強行穩住身形之後，他緩慢抬眼望向虛空，隻見蒼穹的裂縫之中，一道身影正在走出來。
來人身著一襲淡青色長袍，頭戴一副猙獰的鬼臉麵具，眼眸透著一股攝人心魄的威嚴。
“果然厲害，這都沒能將你打爆。”
麵具人輕聲開口，驚訝中卻又帶著一絲佩服。
李長生抹去嘴角的血跡，凝重道：“道友既然想取我性命，又何必藏頭露尾。”
“你死了就知道了！”
麵具人冷哼一聲，巨大的手掌再次凝聚，帶著毀天滅地的威勢朝他壓下。
李長生瞳孔一縮，忍著痛苦強行打出一拳。
巨掌落下，李長生隻感覺一股恐怖的力道襲來，整個人再次被拍進了地裡。
李長生隻感覺骨骼發出碎裂般的聲響，四肢仿佛被碾碎的瓷器般無力垂下。
胸腔內的空氣被擠壓得一滴不剩，五臟六腑仿佛被巨力撕扯，身體的劇痛讓他眼前一陣發黑。
大地在他身下四分五裂，碎石翻滾，煙塵彌漫。
泥土的氣息夾雜著血腥味湧入鼻腔，嗆得他連咳幾聲，鮮血順著唇角溢出，染紅了胸前的衣襟。
他咬著牙，想要撐起身體站起身來，但是卻提不起絲毫力量，鮮血混合著發絲粘在眼前，模糊了他的視線。
“咳咳……”
他就這樣躺在地麵，咳嗽聲中帶著幾絲喘息，冷眼看著天空上的人影：“我都成這樣了，可以告訴我你是誰了吧？”
麵具人冷笑一聲，手掌一招，一根烏黑色的長矛在其手掌心出現。
“到地獄去問吧！”
天空中，烏黑色的長矛如同一道閃電，帶著死亡的氣息直奔李長生的胸膛。
那長矛劃破長空，刺耳的尖嘯聲仿佛無數怨魂在哀嚎，周圍的空氣都被它撕裂成了碎片，留下了一道漆黑的痕跡。
李長生的瞳孔驟縮，心跳在這一刻仿佛停滯。
他的手指微微動了動，想要抓住什麼，卻發現自己的手臂像是灌了鉛一般沉重。
就在這時，一道混沌光從他的胸口迸發出來，像是黎明前的第一縷陽光，驅散了四周的黑暗。
看到這一幕，李長生總算長舒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