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都說神仙好!
此時那道人也飛身上前,想要趁機拿下菲菲,但菲菲豈會束手就擒?雖然被陣法所縛,但她修為本身在那道人之上許多,當下便和那道人鬥起法來。
那道人法力雖不如她,但他行事奇滑,此時也不跟她正麵大打出手,因為他知道,有這陣法在,隻要她逃不出去,拖得越久就對他越是有利。
菲菲自然知道他打的什麼算盤,但此時那幫凡人也衝到了近前,看到有“仙人”出現,仿佛是找到了主心骨,自覺勝利已在眼前,氣焰更是高漲,不顧一切的上前攻擊。
菲菲此時被陣法所困,無法在此地施展挪移法術,必須得一邊跟這道士鬥法,一邊還要防著這些凡人。
這些凡人雖然沒有什麼戰鬥力,但是卻進一步阻止了菲菲移動出這該死的陣法的可能,螞蟻咬死大象的方法,就是這麼煩死人。
周遭是被燒得焦黑的房屋,和拿著武器狀若瘋狂的劈砍這無形法障的凡人,淩亂刀劍亂舞的寒芒,和逐漸在化形的菲菲,秦書終於被這周遭的嘈雜叫醒了。
但是醒來的,又好像不是他,他的雙眼被周圍淩亂的光映得有些紅,神情是比平時的平靜更平靜,平靜得有些冷冽,嘴角卻勾起好看的弧度,但在此時周身散發著冷氣的他身上,卻隻顯得邪異,他先前便中了一箭,鮮血染紅了他素色的睡袍,是那樣的刺眼。披散的長發和袍角被這山間的夜風和激蕩的法場吹散。
看不清他是何時站起,便已飛身向前撲去,隨手奪過一個人的劍便信手舞動起來,以他現在的狀態,雖然已經多年沒有過這樣真正的戰鬥,但是他在這樣的狀態下似乎如魚得水,此刻他沒有絲毫生疏,所過之處,乾淨利落的在敵人的要害處接連劃出道道優美的軌跡,一個接一個的奪取他人的生命,零星落在他身上的刀劍劃出的傷口沒有讓他有絲毫的退卻,反而像是讓他更加瘋狂的興奮劑。
他仿佛是遊曳在人群中的死神,悠閒飄逸無形,冷漠嗜血邪異。
這似乎是一件讓他無比愉悅的事情,他仿佛在享受著一道美味,那滋味銷l魂l蝕l骨,讓他欲l罷不能。
期間那道人倒是想阻止但是秦書讓菲菲護著,隻能讓他肆意屠戮。
沒一會兒,那不過上百人便全部倒在地上,他回過頭,看著已經化為半人半狐的樣子的菲菲,提著劍走了回來,他舉起劍。
向著那飛在半空中的道人精準的擲去,不過一把普通的劍,那道人想用法陣擋住,但那劍竟然能穿透法陣,把他刺了個正著,幸好他有法寶護身,不然剛才那意外的一擊就能要了他的命去。但他還是受了傷,還被那劍的去勢擊飛了出去。
那道人雖然沒什麼大礙,但是被這麼一打岔,他壓製菲菲的法力便斷了,從這屋子周圍到外麵不過數丈距離,沒旁人打岔,對於他們來說,瞬息便奔出了這陣法,然後便是天高任鳥飛。純靠法力手段,菲菲是甩出那道人一大截。
趙家主雇來的那上百人,雖然被失控的秦書刺中要害,但是其實秦書始終保有一線清明,出劍始終保有餘地,不至於要了人的性命去,但會失去行動能力,但是能不能及時得到救治保住性命就不得而知了。
這也是為什麼秦書回過頭來沒有向菲菲動手,而是十分準確的攻擊了那道人的原因。
秦書原本便是命中帶煞的極凶惡的命格,手下更是沾了無數亡魂的鮮血,戾氣極重,這樣極端命數的人,無論是極善還是極惡,本來就已經不能算作常人,這樣的人身上總是比較容易發生“奇跡”,其實是其本身氣運過於極端,對這世間的乾擾過大。
在這黑白交雜的灰色天地氣運中,大多數生靈的氣運都是有黑有白的灰色,符合這天地循環的大規則內,其氣運對自身的影響便很小。
但是若在這整體為灰色的氣運中,有一團近乎純黑或純白的氣運,那麼依托這氣運的生靈本身便是對這天地規則的挑戰般存在的邊緣人物。
所以才會發生有以凡人之身破開那道人法場的事情。
其實也實在不怪那道人想不到,因為就秦書以往的表現,實在想不到他會是那般的“極惡之人”,或者說是身懷極惡命數的人。
極惡命數的人大多自身經曆慘絕人寰,資質卻又驚才絕豔,所過之處必定漂血千裡,自身短命飲恨。而且形成惡性循環,一世又一世的作惡,便又一世又一世的為惡,把氣運都熏得自帶煞氣,幾乎永遠也逃不過這樣的輪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