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甭廢話,走!”
鐘子期倒是不客氣,他拽起王小寧開門而入,嘴上喊道“乾奶奶,乾奶奶你在嗎?”
“沒死呢。”打屋內走出一阿婆,額頭前稀疏的白發遮蓋起她那一雙銳利的眼睛,雖是上了年紀,但這老婆婆腿腳倒是利索,三兩步間,便立於鐘子期身前。
王小寧躲在鐘子期身後,咧著嘴巴乖巧的叫道“乾奶奶。”
“滋滋,原來是你們這兩個沒心肝的家夥。”
阿婆無名無姓,獨自一人生活在這落魄的小巷中,鐘子期和王小寧幼時惹是生非,為躲避追打之人,這才誤打誤撞藏匿在巷中,與她結緣。
二人喚她乾奶奶,她倒是也誠心,不僅醫治好二人傷勢,還順便教授一套防身步法。
自此,兩兄弟戰鬥力猛然提高一個台階,打起架來那是更加囂張,一旦受傷,立馬登門求救。
當然,這老婆婆的手法確實了得,不痛不癢間便能將兩個調皮蛋的傷勢治愈,所以兩人才給她起了個神婆的名號。
“嘿嘿,乾奶奶許久未見,您依舊容光煥發精神抖擻呀。”
“就是,乾奶奶您這身子骨,比我們這些個小年輕都硬朗。”
兩人一前一後的巴結道,跟左右護法一般,將阿婆攙扶進屋。
“哎呀,這話說的我骨頭都酥了,咱開門見山,你們這兩個皮蛋是不是又闖禍了?我看子期一臉倦怠,怎麼回事?”阿婆直言道。
“奶奶呀,子期,子期他生病了。”王小寧嗷的一聲哭叫起來。
“上一邊去。”鐘子期一臉嫌棄,容不得王小寧再張口,一腳便將他奔開,然後對阿婆說道“乾奶奶,我最近老是夢見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哦?說來聽聽。”阿婆也來了興致。
鐘子期一五一十的訴說夢境中的內容,阿婆聽的仔細,完畢還陷入沉思中。倒是王小寧在一旁說道“聽聽,這家夥都魔怔了。”
“乾奶奶,我是不是被不乾淨的東西附上身了?”鐘子期問道。
阿婆未作回答,她伸出右手按在鐘子期的額頭上,那一手厚厚的老繭,刮的鐘子期生疼。
“不錯不錯,現在覺醒還不晚。”她似乎早有準備,取出身後的葫蘆二話不說就往鐘子期嘴裡灌。
一股灼熱的氣流直衝進鐘子期的小腹,辛辣的酒氣刺的他雙目嘩嘩的冒出淚花,三息之後,他便感覺四肢酥麻起來,意識也開始迷糊,就像泡在一汪溫泉中,說不儘的舒暢。
“乾奶奶,你讓我兄弟喝的啥?”王小寧大急,一把將鐘子期拽回身前。
“酒。”阿婆也端起葫蘆嘬上一口。
“這哪成,俺們小孩子是不能喝酒的。”王小寧一本正經的說道。
“你先將他背進裡屋休息,明早他就好了。”
“啊,這?”
“老規矩,今天的晚飯你來做,老婆子我要休息一會兒子。”阿婆自顧說完,便躺在躺椅上小憩。
鐘子期跟王小寧都是孤兒,兩人的父母皆是戰士,最終在對抗異族的戰役中不幸犧牲。二人自小在福利院長大,雖本性不壞,但著實頑皮,穩坐福利院小霸王稱號。
這次十六歲結業考試,二人便要離開福利院的關照,獨自闖蕩社會。兩人無文無才,但勝在身體強健,一身三腳貓的功夫,足以從軍入伍,當個小士兵。
鐘子期沉浸在夢境中,他的眼前浮現出一道道人影,一時間,哀怨的聲音響徹他的識海中
“神無二者,一元仙尊;傳彼之道,取彼之魂;諭承天詔,持運其身;滄海生靈,屈命長存;萬載輪回,返璞歸真;伐天破道,唯吾獨尊!”
一團團不甘的怒火燃燒起來,鐘子期被眼前眾人的氣勢所震驚,他呆立在原地呢喃道“伐天破道,唯吾獨尊!”
那一團團火焰融進鐘子期的識海中,它們變幻成一道道魔紋,最終組成一顆耀陽的圖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