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冰釋_春來江山笑_线上阅读小说网 

第4章 冰釋(1 / 2)

春來江山笑!

“翡翠芙蓉蝦、海棠映桂魚、金獅滾繡球、鳳尾盤絲翅、龍井竹蓀煲、黃熗玉龍片、鬆汁潤鴨掌、琉璃珠璣蓮子羹、雲河段霄十錦糕,嗯,就這些,”吩咐完,卿言端起茶杯輕呡了一口。

“公主,這些可不是您平時愛吃的菜式。”今日公主在博覽閣留宿,卻沒有讓博覽閣的小廚房備膳,而一直照顧公主日常的大廚龐楚卻被公主招來,可所點菜品卻與平日公主的愛好相左,這讓龐大廚忍不住多嘴。

“無須多問,你做來便是。”卿言放下手中茶杯,揮手打發他下去。

龐楚不敢再言,識趣的退下。

“慢著,再加一個龍銜蟹黃。”

“是。”

“公主,您全記住了。”墜兒樂滋滋的笑。

卿言卻笑不出來,臉色一暗,道“墜兒,你回采儀殿,若有人問起就說是被趕回去的。”

“公主,這是為何?”墜兒疑惑。

“彆問這麼多,照做便是。”卿言淡淡一抿嘴唇。

明日,長公主和駙馬的緋聞恐怕又要更上一層樓了。

“如此豐盛,公主有心了!”

遣退左右,隻剩雲軒和卿言當桌對飲,滿滿一杯花珍竹葉青握在於中,再看看一整桌自己愛吃的菜肴,雲軒有些詫異。

“不知有否記錯,這些應該都是夫君最愛吃的!”卿言夾起一塊龍銜蟹黃放入雲軒碗中,儼然恩愛夫妻。

如此殷勤再加之曖昧的稱呼讓雲軒十分不自在,而卿言淺笑嫣然脈脈溫柔的嬌媚,看得他似有一絲瞬息的失神,小丫頭確實做得到位,差點讓他信以為真。

“公主怕是有些過了。”雲軒滿飲杯中的花珍,語氣淡然,仿佛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卿言直覺不妙。

“駙馬是我的夫君,我這樣做未覺不妥!”卿言故作鎮定笑著再度為他滿上一杯花珍。

“在公主心中,夫君也有親疏遠近之分吧!”見卿言不為所動,雲軒端起花珍一飲而儘。

“啊?”未料到他會如此說,卿言臉上露出了不自然的神色。

“若昨夜采儀殿中的新郎是寧將軍,恐怕就不用夜宿書房了。”雲軒說得調侃,卻一針見血。

雲軒的話讓卿言愈發心虛了起來,抬手再為他斟上一杯酒以作掩飾。

雲軒端起酒杯也未推辭,一飲而下。

“駙馬。”如此喝法實在傷身,卿言出聲製止,卻未來得及。

“公主總是稱我為駙馬稱寧將軍為寧遠,公主這是在提醒我還是在警告我?”雲軒放下酒杯,一語道破,“或者言兒這個稱呼是寧將軍專屬,雲軒隻能奢望?”

未料及言語間竟這般毫無遮掩的點破,卿言猛然一愣,半天未回神,紅潤的小嘴不自覺的張大,很不雅的停滯在那裡。

“公主不必驚訝,若是雲軒對公主無意,斷不會答應這門婚事,隻是未讓公主發現罷了。”卿言呆傻的表情讓雲軒微微一笑,神情卻無由輕鬆了許多。

的確,以傅家的聲望,父皇擬下此等詔書必定不是空穴來風,傅家的長子嫡孫若非自願來給長公主做駙馬,誰又能勉強得了他?原來一直處於政治婚姻漩渦的隻有她一個人而已。

“怪不得昨夜駙馬,哦,不,雲軒會對寧遠那樣說,看來是言兒小人之心了。”卿言苦笑,一副無可奈何的了然,有意轉換的稱呼擰出絲絲不甘。

“公主。”聽到卿言改口討好,雲軒自知她是誤會了。

“叫我言兒即可。”卿言淡淡的吐出幾個字。

“言兒,我——”雲軒不知該如何開口。

“雲軒不必如此,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況且臣強主弱,我認命便是。”卿言端起桌上的花珍仰頭飲下,“何況昨夜你放我一馬,我理應心存感激。”昨夜卿言還以為雲軒心有所屬,本想成全他,現在看來自己便是最好的成全。

“你就這麼不待見我?”雲軒心情跌至冰點,自斟自飲。

話題太過敏感,深知再議下去必難收場,二人皆沉默。

直至壺中花珍見底,沉默才被雲軒溫潤的聲音打破“第一次見你時,你還是嬰孩,我亦是稚子,你如瓷娃娃般一碰就哭。”雲軒端起酒杯沒有飲而是晃了晃,讓酒香四溢。

嬰孩?卿言在心裡撇了撇嘴你那會兒見到的還不是我。

“而後多年,偶爾能見到,仍是一碰就哭,直至六歲大病一場仿佛換了個人。”

沒錯,就是換了個人。卿言心裡默念,卻脫口而出“你碰過我?”不然為何總是強調一碰就哭。

雲軒一口氣嗆進喉嚨,猛的咳了幾聲,臉色不善“我沒碰過你。”

卿言插科打諢,輕笑,示意你繼續,不用管我。

雲軒斂了斂神色“再後來,能見到你的次數多了些,可時機卻不對,每每我出現在你麵前,便是你被程夫子訓得最慘之時,所以,你恨死了我這個榜樣,對嗎?”雲軒挑眉問她。

對!卿言重重的理直氣壯的點頭。

雲軒也不惱,繼續說“我當時真笨,以為幫你作弊是害了你,直到我看見你對寧遠的依賴,才知道自己錯過了什麼。”

“所以,你突然就肯幫我了?”卿言記得,第一次雲軒幫她作弊是自己十二歲那年,不知為何父皇對她突然嚴厲起來,靠著前世積累的那點小聰明根本不夠用了,結果當然是十分十分淒慘,再加上程夫子的另一得意門生是個狀元,便更是襯得她乏善可陳。

“程夫子是我的啟蒙老師,要幫你作弊並不難。”雲軒眼裡蘊著笑,寵溺的情愫濃得化不開,“每次得逞後,你都格外得意,得意得讓人迷了眼。”

“得意?那叫慶幸,劫後餘生的慶幸。”卿言立即糾正,“幸虧你進宮的次數不多,否則,作弊被程夫子發現,一定死的很難看,程夫子可不像他外表看起來那麼敦實好騙。你真是我的災星。”兒時的情形卿言亦記憶猶新,雲軒這個榜樣一出現,她便是大難臨頭。

“還有,我十五及笄那年,你時任翰林學士,程夫子一句玩笑話,父皇竟讓你給我出考題,你還記得你出了什麼嗎?”卿言一副仇人見麵分外眼紅之勢。

“抄臨淵啟示錄一遍。”雲軒笑著看她,當然記得。

“對,臨淵啟示錄,就是臨淵啟示錄,董臨淵那麼多著作,你偏偏選了字數最多的一本,我最討厭的就是寫字,你還讓我三天抄完,連生辰也沒讓我好過。”說起這茬,卿言就來氣。

“言兒,你可知我為何要這樣做?”雲軒眼帶回憶,目光深淺不一,仿佛沉溺於其中,如入漩渦。

“為何?”難道這考題還事出有因?卿言皺著眉頭問。

雲軒安然淺笑,記憶如排山倒海而來,畫麵感極強,不由得脫口而出“當時你眼裡隻有寧遠,我隻能用這種最笨的辦法讓你記住我,越是直接便越是深刻。”

“可即使這般,我仍入不了你的眼,於你而言,我不過是個朝臣,和其他文武百官無異,對嗎?”雲軒盯著卿言的眼睛,隱忍著鬱結和不安,企盼的神情似乎在渴求一個不一樣的答案。

啊……

卿言不知該如何回答,隻得彆過臉去。

如此顯而易見的答案,是自己不死心而已。雲軒無奈的笑笑,沒有再逼問,繼續他的回憶

“本以為這輩子你我除了君臣便不會再有交集,不想,一年前有了個意外的機會。蒙皇上隆寵,封了第一才子,並於宮中設宴以賀,途中我因故離席,回來時正遇皇上與父親提及,有意將公主許配於我,父親因顧及公主的儲君之位,一時猶豫不決,本來婚姻大事應遵父母之命,可我性急自作主張應承,於是皇上允諾待公主冊立便大婚。”說至動情處,雲軒始料未及的握住卿言的手,“言兒,給我一次機會。”給我一次走進你心裡的機會。

這……比剛剛那個問題更不好回答。卿言不知所措的抽回手打著哈哈“哦,原來你早就知道,這麼大的事也不告訴我,怎麼說我們也有些兒時情誼不是?”

卿言笑容十分勉強,比哭還難看。

既然話已說開,雲軒便有了些不達目的不罷休的執拗“言兒,避重就輕非君子所為。”峰眉漸攏,口中是咄咄逼人之語。

“我本就不是君子,我隻是小女子。”卿言側目,耍起無賴。

雲軒氣結而笑,既然不進則退,那麼便無須多言。再次伸手握住卿言的柔荑緊捏於手中,用目光鎖住她,眼裡卻又閃動些許難以言語的心慌,再一次緩緩開口“求你給我一次機會。”

第二次,由請變成了求。

卿言微微一顫,心神不穩,目光慌亂的閃躲於美酒佳肴之間,直白如斯,叫人情何以堪,或迎或拒,讓卿言一時無所適從。

卿言的目光最終落於酒香四溢的花珍上。

再度抽回手,已不似先前那般不著痕跡,輕輕吸了一口氣,嘴角微微溢出一朵唯美的笑花,聲音有些猶豫,但最終還是拒絕“不!”

簡單的拒絕,簡單到隻有一個字,卻也最直接,似要斷了所有念想。

“因為寧遠?”雲軒卻不動容,這樣的回答他並不意外。

“是。”卿言語氣簡潔明白,可目光卻不自覺的流於彆處。

“言兒就這樣拿寧將軍做幌子,該不會是他授意吧!”這樣的回答雲軒仍不在意,神情竟比先前還輕鬆了許多。

“不是,我……”卿言像被看破心事一般有些慌了,這樣的男子說不在意那是謊言,但若說動心又有些過了。

“既然不是,除非言兒對我厭惡,否則其他都借口。”執著的眼神似要將卿言釘在原地,終於讓她亂了方寸。

“不是,我哪有討厭你,我隻是,我……”卿言詞不達意,無言以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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