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離了個大譜,連相親都能遇上傅言霆,劇本也不敢這麼寫吧。
林卿瓷轉念一想,雖然萬分無語,但好在這也不是什麼壞事。
原以為要花一個小時來打發的人,這下一分鐘就能搞定了。
林卿瓷放下手提包,坐進了傅言霆對麵的空位,剛要開口,高保就拿著菜單走了過來
“小姐您好,剛才這位先生說要等您到了之後再點餐,您看看菜單。”
“不用了。”林卿瓷抬手示意高保先退下
“傅言霆,既然大家碰麵了,那就一次性把話說清楚吧。我對你確實沒什麼感覺,我相信你也是,再加上我們倆這一見麵就針鋒相對的性格,也不適合談感情。我回去以後會跟雪瑩說明,這是我們第一次以相親對象的身份坐在這裡,當然也是最後一次。”
傅言霆沒想到她會這麼直白,剛要開口,林卿瓷就已經拎起了包。
就在她起身的瞬間,窗外一記驚雷,像是有神仙在天上打架了一般,隔著透明的玻璃,都能看到窗外呼嘯的狂風和豆大雨點砸落下來。
路人們驚慌著跑向可以躲雨的地方,街對麵擺放著的桁架都被吹翻了。
傅言霆端起桌上的水,慢條斯理得喝了一口
“你確定你要這個時候走嗎?我們之間不合適我很清楚,但外麵雷雨交加的,你不至於為了躲我連命也不要。”
林卿瓷腳步一頓,有了些許慌張。
其實以往她並不懼怕打雷或閃電,但五年前她被林建業趕出林家的時候,就是跟此刻一樣的夜晚,不同的是,她被扔在荒無人煙的樹林裡。
“我開了車,不需要你擔心。”林卿瓷努力克服心中的恐懼,猶豫之間還是邁開了步子。
可下一秒,伴隨著又一次的驚雷,原本敞亮的西餐廳忽然墜入黑暗,除了桌上那盞微弱的氛圍燈,伸手不見五指。
慌張的尖叫聲和驚呼聲湧入林卿瓷的耳膜,無儘的黑暗仿佛要把她吞噬掉。
她雙腿一軟,整個人癱倒在了地上。
好像有一隻手,將她拉入了五年前那個無比恐懼的夜晚。
呼嘯的風在森林中變成嘶吼的野獸聲,變成空靈的哭喊聲,變成她心中最恐懼的場景。
“林卿瓷?”察覺到她的恐懼,傅言霆立刻脫下西裝,蓋在她身上。
林卿瓷如同抓住救命稻草一般,在黑暗中伸手拉住傅言霆的衣袖,死死攥進懷裡。
窗外的閃電短暫照亮整個餐廳,傅言霆也看清了女人臉上的恐懼。
她蜷縮在角落,雙手緊緊攥著他的手臂,驚雷想起的時候,整個瘦弱的身體都跟著猛得顫抖了一下。
傅言霆怎麼也沒有想到,平日裡如同刺蝟一樣敏感,尖銳的林卿瓷,竟然還會怕黑。
心底某一處最柔軟的地方似乎被刺痛著,讓他格外胸悶。
“沒事了,有我在。”他學著平時哄寧寧的口吻,伸出手輕輕拍著她的後背,“隻是停電了。乖乖的,不怕……”
在極度的緊張之下,林卿瓷根本聽不清楚他的話語,卻能夠感受到男人溫柔的語氣。
她手指下意識地將傅言霆的手抓緊,就像抓住了她的救命稻草。
她的手又細又嫩,細膩的觸感讓人心驚,傅言霆就像被小貓的爪子撓了似的心癢癢的,竟然有些不舍得讓她鬆開。
與此同時,高保們也在大聲呼喊解釋。
他們穩定了所有顧客的情緒後,又打開了手機自帶的手電筒。
彙成的一個又一個光點,在林卿瓷的眼裡變得越發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