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舞河山!
中州城內,自穆皓等人逃出生天後,尹婉梅與雪含蕊便帶著剩餘的十幾人拚死抵抗。
怎奈何神武營人多勢眾,最終老馬留下的天兵閣人馬死傷殆儘,尹婉梅與雪含蕊也是身負重傷,被神武營的人團團圍住。
這時,那姓楚的書生緩步走到了二女麵前,低頭看著傷痕累累的尹雪二人,笑道“二位夫人果然是女中豪傑啊!”說話間,臉上浮起一抹邪惡的笑容。
此時的尹婉梅早已脫力,懶散個靠在雪含蕊的身上,見那姓楚的麵色不善,雪含蕊將尹婉梅護在身後,冷冷的道“楚文華,要殺要剮你隨便來吧!”
“哼!想得美。哈哈哈!綁起來。”楚文華臉上的陰笑越發明顯,說罷轉身對著一名神武營將校道“你,帶人去追,活要見人,死要見屍體。”
頓時間,自中州城內湧出百十騎神武營軍士向北而去。
此際間已近寅時,中州皇城之內,神武國當朝皇帝易星雨正在禦書房中來回踱步,書房之內還有幾人,坐著的兩人是元王易星寒和青王易星舟,站著的當朝宰相陳繼業,以及六部尚書。
皇帝心情煩躁,大臣自然不敢說話,六部尚書看著丞相,丞相看著兩位王爺,兩位王爺一個端詳著手中的茶杯,一個把玩著腰間的玉佩,誰都不願意觸黴頭。
神武國的皇帝易星雨時年五十六歲,雖說已過了天命之年,但靠著一身將門修為,常年錘煉己身,使得易星雨看起來也就四十出頭的樣子。
此時的易星雨心情真的不好,近數月來,不停的有人在自己的耳邊說穆天河的話,起初是皇帝並未在意,可是時間長了心中多少也有點疙瘩。加之,他兩個夫人的身份,也確實不讓人懷疑。
可謂三人成虎,易星雨的心中早已開始暗自懷疑穆天河,總想著念起往日功績,也不好出手。直到前日裡,密探自邊疆帶回消息說,神武國於赤峰國的邊境重鎮隴州一地,竟然家家供奉著穆天河的長生牌位,邊疆一州竟然隻知大將軍而不知皇帝了。
這下易星雨就不能忍了,當即給丞相了一點暗示,心領神會的陳繼業當即把準了皇帝的脈,一夜之間聯合六部尚書彈劾穆天河,皇帝替穆天河幾番辯駁,最後,有二位王爺出麵將邊疆的事與尹婉梅的身份爆出,堵的皇帝都無話可說,當即罷了穆天河的兵權。
接下來的事就順理成章多了,滅門、抄家,梗在易星雨喉嚨裡的刺終於拔掉了,可事到如今,易星雨的心中,就是不踏實,總感覺哪裡不對。
“啟稟皇上,派去捉拿穆府餘孽的人回來了。”正在易星雨心煩意亂之際,一個太監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傳!”易星雨不耐煩的道。
隻見一名神武營的將校自門外進來,跪倒在地三呼萬歲道“稟陛下,穆府餘孽尹婉梅與雪含蕊依然抓禍,押在神武營牢內。”
“可有漏網之魚?”易星雨冷冷問道。
“呃!”那將校一愣“穆天河的三個兒子逃脫了!”
“什麼?”易星雨頓時勃然大怒,“你們五百個人去抓人,還讓人跑了三個孩子?你們是乾什麼吃的?”
“陛下,穆府餘孽似乎早有準備,我們剛剛合圍穆府,尹、雪兩個反賊就帶人殺了出來。足足有百十號人,個個都是高手啊,我等拚儘全力才將二賊拿下。”那名將校吃力的解釋著。
“百十號人?個個都是高手?”易星雨眼眸中的神色越來越冷,緩步走到了那名將校身邊,冷冷看了看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神武營將校。
突然,易星雨五指並掌,抬手悍然劈下,一掌映在了那將校的百會穴上,隻見那名將校渾身一抖,便軟軟的倒了下去。
坐在書案旁的易星寒與易星舟二人,見此情形對視一眼,並未說話。不遠處站著的陳繼業,也是老神在在的抱拳而立。
“追。派玄甲衛去追!穆府餘孽,一個都不要放過。”易星雨怒發衝冠,對在場的幾人喊道。
“遵旨!”書房內一乾人等行禮後便退了出去。
禦書房門外,易星寒、易星舟和陳繼業三人看著從禦書房中被抬出了的屍體,相視一笑,便轉身離去。
而禦書房內,神武國的郡主易星雨卻抱著一本書癡癡的發呆,隻見書本的封麵上寫著幾個字《八極煉體決》
“來人,將穆天河給朕帶來”突然間,易星雨大喝一聲。門外自有人應身而去。
不多時,穆天河便被十幾名神武營的軍士緩步押解而來,隻見穆天河手腳皆被玄鐵練鎖著,脖頸之上還帶著厚重的枷鎖,仔細觀瞧,竟然也是玄鐵材質。
見到易星雨,穆天河沉聲道“吾皇萬歲,請贖罪臣枷鎖在身,不能施以全禮。”
易星雨看著昔日愛將這般模樣,心情也頗為複雜,悵然道“天河,你還是不肯低頭麼?”
穆天河看了看易星雨手中的《八極煉體決》,長歎一聲說道“陛下,《八極煉體決》旨在錘煉奇經八脈,非十二正經大成者不能修煉。陛下你十二正經先天不足,為何就不聽為臣之言呢?”
易星雨聞言瞬間暴怒,大喝道“穆天河,不要以為你有恩於朕,朕就不治你忤逆之罪。不要以為朕不知道你那兩個夫人的身份,你身為神武國臣子,卻娶敵國之女,朕念你穆家數代忠心耿耿,不治你的罪。可是,為什麼問你要門的心法就這般困難?”
“陛下!《寒雪清心訣》是道門無上心法不假,可以隻是修養、滋潤經脈而已,不足以修補先天所缺啊!更何況,那也是雪府不傳之秘,你叫我如何欺騙含蕊說出口訣?”穆天河無奈的說到。
“借口!這都是借口!誰不知道你與雪含蕊伉儷情深,你去問,難道她不會告訴你麼?我看你就是心存反意,就想著朕死!你們都想著朕死。”易星雨在此爆發,不停的向穆天河咆哮著。
看著怒不可遏的易星雨,穆天河心中暗自歎息,眼前這個怒發衝冠的人真的是往日裡那個心懷天下、壯誌淩雲的皇帝麼?他得到這本將門失傳的心法才區區兩年而已,何以變成了如此弄性尚氣之人?完全沒有了往日裡儒雅大度的風範。
穆天河知道,眼前的皇帝已經被自身缺陷折磨的無以複加了,任自己如何勸阻他也不會回頭了。
由此,穆天河長歎一聲緩緩道“陛下,《八極煉體》決剛猛異常,你先天不足強行習練。對己身經脈損害極大,若是此時停止或還有救,若是再強行習練,必損壽元,陛下,你好自為之吧。”
說罷,穆天河便緩緩轉身向禦書房外走去,身後再此傳來了易星雨暴怒的聲音“穆天河忤逆犯上,大逆不道,著斬立決,誅九族。”
穆天河的腳步一頓,卻未發一言,片刻後便再此邁開腳步向外走去。在其身後的易星雨,看著穆天河蕭索的背影,心中突然一頓,緩緩道“你,還有何遺願?”
穆天河再次站住,頭也不回的低聲道“隻求見我家人一麵,望陛下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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