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舞河山!
穆皓離開源豐城徑直向城外的蒼州大營而去,走出十幾裡,便看到的蒼州大營已然近在眼前。
可就在穆皓接近大營之際,穆皓卻發現這大營中卻與平日裡完全不同,賀思安治兵極嚴,平日裡即便毫無任務,這蒼州大營內的巡哨也斷然不會缺少,而今日裡,穆皓已距離大營不足三裡之地,卻不見一個巡哨,這讓穆皓大為奇怪。
在走至大營近前時,穆皓更是一驚,偌大的蒼州大營中,竟然連守衛都沒有,整個營區死一般的寂靜,這引起了穆皓心中的警覺,小心翼翼的步入大營後,穆皓漸漸感到了一種不一樣的氣氛。
這蒼州大營乃是一州軍防最高的軍事駐地,蒼州營內一萬軍騎皆常駐於此,隻有部分士卒每年輪換於邊境之上,因此整個大營修建的十分堅固,皆是由木質營房組成,在詩璿失蹤前,穆皓曾經還來過一次。
那一次,穆皓之神軍營之內,感受到了蒼凜軍隊的雄壯之勢,而今日裡卻如死一般寂靜。
越深入蒼州營房,穆皓便越感到此地氣氛古怪,在距離中軍大帳還有百丈之地時,穆皓猛然間問道前方一臂刺鼻的血腥味。
穆皓當即一驚,縱身躍上屋頂後,飛快的向前趕去。在連續越過幾道房頂後,軍營內的校場便在不遠處出現。
此時的校場之中,卻有兩撥人馬涇渭分明的分離於校場之上,隻是一方人馬均癱坐在地,個個麵色萎靡,而另一方卻是精神抖擻,臉上竟是狠厲之色。
那為首的卻是一員銀甲將軍,手持一杆長槍,正一臉戾氣的看著賀思安,而賀思安卻是麵如金紙一般,神色萎頓的單膝跪在地上,用手中的長刀撐住了自己的身體,仿佛下一刻便會道倒下一樣。
“賀大哥!你怎麼就這般冥頑不靈呢?我嘴皮子都快磨破了。”
回應他的,卻隻有賀思安冷冷的眼神,與那一臉不甘的表情。
“我說賀將軍,你從今二十餘年了,一直在這蒼州做個將軍,也不見朝廷有重用於你的意思。如今的天下,儘是被那些豪門世家掌控,你怎麼就聽不進去呢?”那銀甲將軍似乎依舊是不甘心的樣子,依舊苦口婆心的勸著賀思安。
“常定凱,你才去邊境三年,怎會變成這樣子?你今日之舉,是要謀反麼?”賀思安雖是精神萎頓,可語氣中儘是不甘之意。
“賀思安,你少在這裡假模假式的了,老子帶著兄弟們在邊將苦戰數年,也算是軍功赫赫,可到頭來怎麼樣?官不見進一步,爵不見加一級,賞老子一千兩銀子夠乾個屁啊。你看看白家,坐擁靈礦數座,每年的錢都快趕上國庫了,可我們呢?拚死拚活,不還是回來了麼?”說話間,常定凱的臉上,掛起了陣陣瘋狂的神色。
而賀思安卻是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眼前的男子,這還是哪個從小與自己一起長大的人麼?二人自小相識,一起成長,一同投軍,情同手足一般,可如今,隻是離開自己三年而已,他怎麼會變成這樣?
“阿凱,你到底怎麼了?當年你我一同投軍,不就是為了保家衛國麼?不就是為了讓邊境的百姓不在手北蠻之苦麼?怎麼?什麼時候你這般看中功名利祿了?”賀思安看著常定凱,一副不可思議的神色。
“哈哈哈哈哈!我的好大哥啊,到今日了,你還這般單純啊!我告訴你,即便是你有一天老死在這蒼州,淩寒城的皇帝也不會為你掉一滴眼淚。大哥,我家宗主說了,隻要你聽命於我,我一定能讓你有數不儘的榮華富貴,這白府的礦脈,我給你三條如何?”常定凱一臉貪婪的神色,讓賀思安看著一陣惡心。
“宗主?什麼宗主?阿凱,你說什麼?”賀思安聞言後,心中頓時湧起一陣不祥的預感。
常定凱似乎也知道自己失言,略一停滯後,徒然換上了一副無所謂的神情,冷冷的看著賀思安道“哼!事到如今也就不怕告訴你,我家宗主便是崇聖宮白虎大人,也就是白虎宗的宗主大人,我家宗主雄才偉略,定然會一舉取了蒼凜國,而後和蠻神部族聯手,直下神武,再滅赤峰,絞殺南嶽,一統天下。賀大哥,聽我的吧,隻要你從了我,不但這幾千兄弟的性命可以保住,你還能得到無儘的榮華富貴,高官厚祿,到時候,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何樂而不為呢?”
看到了常定凱的表情,賀思安心中最後一絲希望也隨風而去,原本賀思安以為常定凱不過是一時糊塗,被金錢地位蒙了眼睛,看此番觀其言行,賀思安心中便明白了,眼前之人早已不是當年的兄弟了,他已然變成了被人洗腦的人,一個為了財富名利喪心病狂的人。
思慮至此,賀思安長歎一聲,緩緩的站起了身子,麵色冷峻的看著常定凱,艱難的舉起了手中的長刀,朗聲道“逆賊常定凱,舉兵謀逆,罪犯滔天,今日,蒼州將軍賀思安待天威,屠滅逆賊,縱死不悔。”
看到賀思安的摸樣,常定凱的眼中寒光徒現,冷聲的說道“賀思安,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我是看在咱們以往的交情上,才去求宗主的,你不要不識好歹。你與你身後數千人的命,都在老子的手中,你若是再冥頑不靈,不消三個時辰,你們便是腸穿肚爛而死。”
賀思安聞言,緩緩的轉身看了看身後那數千將士的身影,十幾年來,賀思安與這些士卒朝夕相處,甚至有大部分人,賀思安一間便能叫上名字,他們都是跟隨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可今日,這數千人的生命,都在自己一念之間,可無論如何,賀思安也無法說服自己,去聽出常定凱的意願。
“賀思安,你還愣著乾什麼?你不是愛兵如子麼?隻要你放下刀,我立即派人給你們解藥。”常定凱看到賀思安如此摸樣,以為是賀思安心中已然鬆動,當即大聲喊道。
當常定凱的聲音傳道了賀思安的耳中時,卻見賀思安猛然轉身,悍然對這身後的數千士卒跪了下去,虎目含淚的看著一眾士卒道“兄弟們,賀思安無能,連累兄弟們了。可我身領皇命,深受陛下重恩,斷然不能做出如此之事。兄弟們,是我害了你們,若有來人,賀思安當牛做馬,再贖清今生罪責吧。”
說罷後,賀思安狠狠的在地上磕了三個響頭,聲聲振聾發聵,就在此時,卻見校場中一個神色萎靡的偏將費儘力氣的高聲道“將軍,我等生乃蒼凜的兵,死也要做蒼凜的鬼,即便是粉身碎骨也要追隨將軍,將軍莫要為我等心憂。”
話音方落,卻見那偏將竟然猛然撿起了地上的一般斷刃,瞬間插在了自己的心房之間,於此同時,數千士卒中,又有不少士卒一一效仿,一時間,校場之內陣陣血箭飛揚。
“啊!!!!”賀思安看在眼中,徒然暴起一聲驚天怒吼,雙目中瞬間變成了一片血紅之色,猛然轉身之際,惡狠狠的看著不遠處的常定凱。
常定凱徒然看到賀思安如此摸樣,心中也是突然一抖,未見反應之際,卻見賀思安如同炮彈一般便舉刀飛身而來,當即間,常定凱便是大吃一驚,這蠱毒之力,常定凱是早已領教過的,他沒想到賀思安在身受蠱毒之境,竟然還能強推真氣。
說時遲那時快,卻見飛身而來的賀思安,人還未至,一陣陣蓋世刀芒便淩然而出,一道道金色的刀芒,如同奔雷一般直撲常定凱。
而那常定凱也是久居戰陣之人,見賀思安暴起雷霆之擊,卻也是未見慌亂,輕退一步後,手中長槍一抖,一時間,數十朵槍花便在空中綻放,與賀思安斬來的刀氣撞在了一起,暴起一陣陣驚雷之聲。
就在二人破體而出的真氣相撞之擊,一陣光滿湮滅後,卻見賀思安突然出現在了常定凱的麵前,手中長刀揮舞而起,直取常定凱周身要害之地,完全是一副以命搏命的打發。
二人均是行伍出身,又都是久經戰陣考驗之人,因此二人的招式都是力求簡單有效,二人一刀一槍將將門功法的精髓發揮的淋漓儘致,招招都是務求實效,用最小的力氣,得到最大的效果。
二人想鬥雖是十分精彩,可在屋頂上的穆皓早已看出賀思安敗像已顯,本就是深受蠱毒強弩之末的賀思安,怎麼能是常定凱的對手。
就在二人纏鬥幾十招後,卻見賀思安手中長刀橫掃而來,而常定凱卻是猛然回身一躍,就在賀思安長刀斬空之際,身在半空的常定凱猛然將手中的長槍向後反身劈下,一杆銀色的長槍,帶著驚天之力,直奔賀思安眉心而去。
就在長槍當空落下之際,賀思安要退已是不及,看到那銀色的槍身淩空而來,賀思安當即頹然的閉上了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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