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舞河山!
是夜,圓月當空,皎潔的月光灑在大地之上,將一切照耀的猶如白晝。
蒼州營之內,士卒們正忙著清洗營中的汙物,幾千人不停嘔吐的汙物,使得整個大營之內臭氣洶天,坐在中軍大帳中的穆皓,用一塊手帕捂住了自己的鼻子,無奈的看著賀思安。
而站立於一旁的賀思安正一臉尷尬的看著穆皓,二人就這般大眼瞪小眼的誰也不說話,就在此時,突然聽到帳門之外傳來一聲高呼“報!”
話音未落之際,卻見一名斥候打不打士卒走進了大帳之內,向穆皓與賀思安行禮後道“稟欽差大人,我等在營外抓禍幾個形跡可疑之人。”
穆皓聞言嘴角漏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容道“帶上來吧。”
不多時,卻見幾名斥候押著兩個身著白衣的人走了進來,穆皓見狀心中一陣無語,這大半夜這二位仁兄皆是一襲白衣,難道是生怕人發現不了你們麼?然而,二人走進大帳後,一副傲然摸樣,斜著眼打量著營帳內的穆皓與賀思安。
就在穆皓尚未開口之際,卻聽到其中一人道“你們要乾什麼?還不去叫常定凱出來見我。”
穆皓聞言後,與賀思安對視一眼,卻見穆皓臉上漏出了一種奇怪的笑容,看著那二人道“既然二位如此直白,到時省了我不少麻煩。來人,給我綁了。”
穆皓話音方落,卻見幾名軍士立即上前將二人按在了地上。
“乾什麼!你們乾什麼!我是宗主派來的使者,你等這般無禮,不要命了麼?常定凱,你們誰是常定凱,讓常定凱出來見我。”
此二人顯然沒有料到會出現如此變故,被按在地上侯,當即惱羞成怒的大聲呼喝道,而穆皓卻是老神在在的靠在椅背上,手中端著一本茶,許久也不發一言。
二人折騰半天後,無法從軍士的手中掙脫,當即也軟了下來,隻見其中一人一臉笑容的道“不知二位哪一位是常將軍,宗主派我二人前來問詢,不知將軍何時帶兵入城啊?”
穆皓眯著眼睛看著那說話的人,腦海中卻在飛速旋轉,從這二人的口氣中來看,白景辰應該絲毫不知道蒼州營內發生的事情,應該是十分篤定那蠱毒的力量,所以才大喇喇的派人前來問詢,絲毫沒有覺察出任何異狀。
如此也好,起碼給了穆皓與賀思安一絲準備的時間。思慮至此的穆皓,緩緩的坐直了身子道“營中多少出了些變故!還需要些時間處理,不知道城中情形如何了?宗主大人為何如此急切?”
“啊!您就是常將軍吧,城中到沒什麼大事,宗主大人英明神武,一夜之間就控製了源豐城,城中巡防營已在宗主掌控之內。雖說高誌榮手下有些府兵,但也不足畏懼。隻等將軍率領大軍入駐源豐城,而後等到蘇斌蘇將軍率軍前來,宗主就會帶領著我們一舉起事了。”
諂媚的笑容,加之一副殷勤的表情,還有那自門外傳來的陣陣惡臭,讓穆皓的心中一陣惡心,在看了那人半晌之後,穆皓突如大笑道“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啊!”
說話間,穆皓自書案之後走了下來,親自扶起了那人道“請你回去稟告宗主,定凱這裡雖有些許麻煩,但請宗主方向,三日後,定凱自當領軍前往。”
“好好好!我這就回去稟告宗主。”那人聞言大喜,此番回去,又能得到宗主嘉獎。
“來人,護送二位使者出營。”穆皓高聲說話之際,對賀思安遞去一個眼神,賀思安心領神會的點了點頭,帶著幾名士卒親自將二人送出了大營之內。
幾人離開大帳後,穆皓轉身來到了一處地圖的近前,這是整個蒼州的布防圖,蒼州一地地處蒼凜東北,州內靈脈眾多,因此百姓生活富足,大戶更是數不勝數,如今穆皓麵對的白家,就是這些富豪中數一數二的。
本來天下間最不怕的就是富人,那些都是生意人,如今蒼凜國雖算不上什麼盛世,可也基本上算是國泰民安,在這種情形之下,一群有錢的人,更不會去乾造反這種風險巨大的職業。
可如今,蒼州第一大戶,蒼州白府就裸的踏上了一條不歸路,這讓穆皓的心中十分奇怪,已白府的家業來看,即便是白景辰一輩子吃喝嫖賭,隻怕也造不完家裡的錢財,更何況,那些靈脈蘊藏豐富,每天都有數不儘的錢財往家裡湧,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再說,白景辰的歲數比穆皓的也大不了多少,為什麼會成為一個傳承久遠的勢力的中堅力量?按照常定凱所言,這白虎宗乃是崇聖宮的一個分支,傳承了近千年的組織,難道白府本來就是崇聖宮的餘孽?
正當穆皓思索之間,賀思安一挑門簾走了進來。
“送走了?”穆皓並未轉身,低沉的問道。
“送走了,二人十分高興,並未發現營中異樣。”
“沒問問這惡臭的事情?”
“問了!不過被末將搪塞過去了。大人,營中還有一個人,我想你應該見見。”
“誰?”
“白府五長老,白嶽。”
賀思安話音剛落,穆皓猛然轉身道“帶來。”
不多時,卻見一個須發皆白的老者被賀思安帶入了大帳之內,與穆皓四目相對隻見,白嶽猛然一愣道“想不到欽差大人還活著!”
“想不到白長老還在這!坐!”穆皓看著白嶽,心中頓起疑惑。
二人分賓主落座,穆皓也是開門見山的道“白長老,那一日強闖軍營,救你等出去的,到底是什麼人?”
“老朽並不知道,隻是聽他們尊稱為商長老。”白嶽還禮說道。
“那白長老,如今形式,你知道什麼就都說吧!他們為什麼要強擄你們出去,白府到底與崇聖宮有什麼關係?白景辰到底是什麼人?等等等等,知道些什麼,說什麼!這對你白府的未來,很重要。”穆皓也不拐彎抹角,直接將心中疑慮都說了出來。
白嶽聞言後,緩緩的抬起了頭,看著穆皓道“回欽差大人,白府與崇聖宮毫無瓜葛,老朽也是今日第一次聽大人說起。至於那姓商的為何要來搶我們,隻怕是為了白景峰,圖謀白府家業而已。至於白景辰,十五年前,府中突然來了一個老者,單手便勝了大哥,而後便帶著白景辰離開了白府,聽說數月前才回來,至於那老者是誰,這十幾年他都在那,老朽絲毫不知。”
看著白嶽的神色,穆皓知道他沒撒謊,多年的刑偵經驗告訴穆皓,白嶽所有的話都是實話。若說白府與崇聖宮產生瓜葛,那便是帶走白景辰的那個老者,定然是個武功高絕之輩,也許久是崇聖宮的人,看中了白景辰的資質,將崇聖宮還複天俞的思想灌入了白景辰的腦海中。
“謝白長老,您且下去休息吧。”穆皓思慮一番後,也明白從白嶽的身上也得不到更多的信息了,便安排人送走了白嶽。
白嶽走後,賀思安上前一步道“大人,您是打算三日內帶兵去奪回源豐城麼?”
“嗯!如今敵明我暗,三日時間雖然緊迫,但也足夠士兵們恢複了,加之城中本就沒多少兵馬,區區一個巡防營不值得在意。那蘇斌是何人?”說話間,穆皓突然問道。
“回大人,蘇斌乃是蒼州埡口邊軍守將,率領邊軍五千,駐紮埡口。埡口是蒼州境內唯一一處與北蠻接壤之地,隻是埡口那地方,在我蒼凜境內群山之內,而在北蠻那邊多是沼澤,蒼凜立國數百年,蠻神部族隻有一次涉嫌而來,自那之後,我國便在埡口設立營房。蘇斌此人,頗有將才,以前在邊境上也很有盛名,隻是後來得罪了吳泰和,才被貶至埡口的。”
聽完賀思安的話,穆皓再次轉身來到了那地圖前,仔細的尋找著埡口的地方,果然在蒼州東北一地,上麵寫著埡口二字,從地圖上來看,此地十分偏遠,且均在大山之中。
穆皓思慮半晌之後,轉身對賀思安道“傳令下去,將所有旗幟都換成常定凱的,將常定凱的盔甲給我拿來,三日後,我們無論如何也要奪得源豐城。還有,火速命人告訴方暉,讓他想辦法多帶兵馬來。上疏朝廷,八百裡加急,就說埡口有變,蠻族恐怕已從埡口入關。”
賀思安聞言大驚,愣愣的看著穆皓半晌說不出話來,幾番猶豫後,賀思安道“大人,我們沒有具體情報,若是謊報軍情,可是殺頭的大罪啊。”
“這都什麼時候了?若隻是蘇斌的幾千邊軍,根本不足畏懼。可是你也不想想,你白府雖然富可敵國,可白景辰哪裡來的那麼大膽子,他才回滄州幾個月,就敢行這叛亂之舉?若沒有強大的後援,我才不信呢。你放手去做,皇帝怪罪下來,我一力承擔。賀將軍,我們若是有失,身後便是蒼凜億兆黎民,孰輕孰重啊?”穆皓神情嚴肅的看著賀思安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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