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讚周出手,從6000兩起,不斷競價,直到兩,打敗全場。
撲到“五百年”人參王!
若不是蒙著大黑袍,必將是大型尷尬現場!
因為王吒的臉已經笑癱,搶來的人參王,算上運費,成本幾乎為零,居然賣出天價,利潤高到羞天!
啥叫羞天?
簡單來說,一件事情的奇幻程度和震驚指數超出常理,可叫逆天。
而一件事情,讓天直接舉手投降,說出一句你牛逼!然後羞愧不已,安靜躲開!
這就叫羞天!
搶劫撲買金腰帶!
搶劫後再通過拍賣出貨,是什麼樣的利潤?
想一想八國聯軍這幫賤人,搶完皇家宮苑,再拍賣出貨。最後還要不斷美化自己的搶劫行為,說是促進你國的文明進步。
能說啥?隻有等你比他科技發達後,去搶他幾次,讓他也明白是在幫助促進他們,是在幫他們解決腐敗愚昧的統治者。
這種事能有改變麼?文明不是在快速發展的麼?冰冷的真相告訴我們,不管文明如何進步,讓他們自省很難!
書歸正傳。
史上最大撲買會,第一天的撲買火爆結束,但參會者騷興不減,鬥誌高昂。
神豪會籌辦的撲買會,其實是一次大型商品推薦會!
會期三日!
第一日,以遼東特產和繳獲為主的撲買;
第二日,輔以分會場的各種小撲買,重點推薦台灣省基地的製造產品,諸如軍火武器、玻璃製品、香煙、鉛筆、鐘表之類;
第三日,白天仍然是商品推薦,晚上為此次盛會的壓軸戲,神駒寶馬、寶石和奇珍異寶的撲買。
八月九日,韓讚周離開上海縣回南京。
他這樣的大人物不會長時間在神豪會逗留,各路勢力的大佬皆不會親自現身,參會的多是大佬的子女、管家,或者心腹。
所以,韓讚周留下心腹太監繼續采購,迅速回南京。
他要把所見所聞,以及鐵敢的態度,趕緊傳回給南京的權貴們。
來之前,南京城內的輿論爭吵劇烈,很多權貴高官,以及士紳們,對鐵敢北征遼東的壯舉和戰績,質疑甚眾。
認為駱養性是說客,故意誇大戰績,更大可能性是駕船在渤海轉了幾圈,於港口放了幾炮而已。
駱養性泰然自若,根本不爭不辯,你們去一趟上海就知道了,景奴俘虜近萬,遼東財貨堆積如山,事實勝於雄辯!
韓讚周徹底知道了,駱養性的描述不是誇大,是踏馬的太低調!
真相太恐怖!妃子端茶,景奴士兵乾苦力,遼東的財貨寶貝全部上架撲買與銷售。
王吒沒挽留韓讚周,送給他,以及皇帝和首輔馬士英,一人一套東北三寶,中老年養生佳品人參、鹿茸、雪蛤。
神豪樓,各種商品展示,歌舞表演,商機洽談,熱熱鬨鬨之時。
遠在數千裡之外的遼東,攝政王多額琿親自查看各地,並於八月九日抵達金州。
“海盜為何不燒房屋,不毀城牆?”
多額琿絞儘腦汁也想不明白,為啥海盜如此客氣,除了遼西有幾處寨堡被縱火焚燒,以及遼東一些偏遠的村莊與小城堡遭破壞。
城池與重要據點,沒有大麵積破壞。
尤其是盛京,南麵城門和城樓被炸好理解,其他地方幾乎保護得完完整整,皇宮僅搬空值錢的古董和物件,片瓦未損,一木未砍!
仁義之師麼?
你大爺的!既然講仁義,為啥要把人全抓走,整個遼東空空蕩蕩,野獸出沒,百裡難尋一人。
“是否是海盜逃得匆忙,尚未來得及破壞?”代善同樣迷茫,如此劫掠風格,太有損劫掠者的威嚴。
大家同為劫掠者,你們這麼做,不尊重劫掠行業!
“禮親王,他們有的是有時間,分明是海盜頭子下的命令,底下的人不敢違抗。”
多額琿搖了搖頭,心裡直接痛罵,你始終窩在錦州,不敢出兵一戰,人家大把的時間,連人都能運空。
“亨九先生怎麼看?”
“王爺,恕卑職冒犯。”
“說吧!”
“海盜賊子很囂張,他們不毀房屋,不毀良田,隻搶人,同時拿走值錢的物件,完全不怕我們重新恢複遼東。”
洪承疇小心回答,他也難以理解海盜的行為,隻好從結果上分析,很明顯,海盜真心不懼景朝恢複遼東實力。
“海盜似是故意為之!”範文程聽完洪承疇分析,思路打開,感歎了一句。
沿途莊稼,景軍正安排將士打獵或驅趕啃食莊稼的野獸。
“奇哉怪哉!”代善覺得活了一把年紀,竟能碰見如此詭異的操作,海盜真是瘋子。
“這是想讓我們儘快遷人過來啊!”洪承疇邏輯嚴整,用反推法得出結論,房子完好,莊稼可產糧,用意之深,讓他感到後背發涼,高人啊!
多額琿對視洪承疇,兩人瞬間明了!
陽謀!
八旗人丁不多,擺明了催你遷人來遼東,遷還是不遷?
遷人過來,必然得派軍隊駐守,麵對海盜,軍隊還須要學會防守,要加固城池,要建烽火台,一大堆事務等著景朝分配人手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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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盜有高人相助,分明是要延阻我大景南下。”一向以毒士自居的範文程不得不佩服,對方的布局思路嚴密高遠,非一般謀士能比。
眾人陷入沉思。
陰謀很多時候不過是讓人憤怒,陽謀卻是實打實能讓人抓狂,讓人無可奈何!
“禮親王,派人往東去海西女真,往北去索倫部,抓人來遼東,新建正黑旗與鑲黑旗,給他們土地。”
多額琿很果斷,把野人女真引入局,給土地和旗人權利,遼東沒法放棄,必須重建。
“同時,讓科爾沁和喀喇沁遷人,並從北直隸和山東分幾萬包衣過來,還有朝鮮,也抓幾萬包衣過來,彆亂殺人,讓包衣能活下來。”
禮親王代善,一臉鐵青,已經準備好在帝都安享晚年,又得重回苦寒之地,心裡甚是惱火。
“王爺,金州不好守,尤其是金州以南,海盜用兵靈活,隻要掐住金州,南麵之人逃無可逃。”洪承疇補充了一句。
金州以南,半島狹窄,一旦被堵,三麵環海,頃刻成為海盜的囊中之物。
良久,多額琿苦澀一歎“金州隻設軍隊,往南無須再派人,所遷之人最南到複州。”
隨後,他又發狠說道“三年內,我大景定要建水師,窮儘天涯海角,也要抓住這些海盜,通通淩遲處死。”
幾年來,景朝順風順水,氣運逆天,終於品嘗到無能為力的滋味!
“老十四,沒有烏真超哈,遼東不好守啊!”代善接下遼東爛攤子,不得不為自己爭取火器。
“放心,朝廷近期會加大火繩槍與火炮的生產,遼東很快能裝備上。”
其實真相比多額琿等人所想更殘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