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了山裡漢的惡毒小娘子!
“北涼軍爬上來了。”“…………”周縣令臉色一變,顧不得謝九郎,立馬來到了城門之處,謝海洋還想要上前,被謝九郎厲聲嗬斥住了“這是在戰場之上!”謝海洋立馬清醒過來,看著謝九郎的模樣,他咬著牙齒,扭過頭就又上了城樓,戰場之上所擊退敵軍才是最重要的。親情,相反的是不那麼重要。而跟隨在謝九郎身邊的人則是一臉的擔心“少爺,我扶你回去先休息吧!”謝九郎看著前麵漸漸疲軟的將士還有百姓,他們臉上此時透著幾分絕望之色,守了二天了,他們已經是拚儘了性命守了兩天了!但外麵北涼軍實在是太過於凶猛了,他們還如何守?朝廷放棄了他們,就連一直是保護著他們的謝公子也受傷了,而且還受那麼重的傷,他都受傷了,他們還能怎麼辦?要知道,他們這些人全都不過隻是一些普通人,他們還能怎麼辦,還能如何的去守,他們是真的是要崩潰絕望了!謝九郎看到了他們的絕望和崩潰,心下沉了沉,他清楚的明白的在戰場之上一旦是軍心渙散會是什麼樣子的下場。軍心一旦沒了,那就是真的就隻能是等死了。而他們還不能死。對對對,他們還不能死。他也不能死。他的娘子,他的兒子還在等著他們呢!於是,謝九郎咬著牙齒,揚起來手中的大刀,一把砍過胸前的箭身,隻留下來了箭頭還在體內,強忍著刺骨鑽心的疼痛厲聲道“回去什麼?”“我們殺了北涼那些狗賊!”說完,他舉起來手中的刀劍“諸位,我謝九郎誓死與大家一起守住縣城!”此話一出,讓剛剛漸漸疲軟的成姓頓時淚如雨下,激動不已,這個謝公子他們是知道的,他壓根就不是他們光山縣人,更不是燕州人。人家隻是個生意人,路過此地而已,而且還有一身武功,身邊的人也武功高強,想要逃走不過就是輕而易舉的事情。而人家為了他們這些人卻是留下來保護著他們,如今重了這麼重的傷,卻還是不肯退,他們身為土生土長的燕州人,又怎麼能放棄自己的家鄉?尤其是這城中還有他們的妻兒老小,父母孩子,他們如何能放棄?他們不能退,他們也絕不會退。他們誓死與縣城共存亡。謝九郎身邊的人看到這一幕,也是精神大怔,隻是看著謝九郎身邊的傷,擔心不已“可是少爺,你身上的傷……”謝九郎按了一下傷口,咬了咬牙齒“死不了!”身邊的人擔心不已“可是少爺,你不能也死在這裡啊。”“你想要夫人還有少爺。”謝九郎自然是清楚的明白,他不能死,他也不可以死在這裡,隻是想著這兩天的情況,其實北涼人最少也死傷過半了。他想了想“帶我去城樓上看看,我看還能不能抵得住。”“是!”隨後,兩個人扶著謝九郎來到了城樓之上,顯然,大家的兵器都用完了,現在全靠肉博,好在他們雖然是北涼草源上的狼,但這些邊關百姓常年生活在邊關,也被他們這些狼給馴練成了凶猛的野獸,誰也不比誰差!隻是倒是如此,便也罷,還能守得住。可是上了城樓之上,謝九郎方才明白這北涼人為何誓死不退,他看著城樓之外增多的北涼軍,心底往下沉了沉。謝海洋臉色難看地道“少爺,北涼最少又增兵了一萬!”又增兵了一萬……這是不殺了他們,勢不罷休嗎?此時不光是謝九郎感覺到絕望,城樓之上其它的人有些絕望,難不成他們今天就當真是要死在這縣城裡麵嗎?北涼軍是瘋了嗎?小小一個縣城,值得他們如此費勁嗎?謝海洋看著謝九郎,一臉的擔心“少爺,哪怕我們全都戰死在這裡,這縣城再這樣下去,怕不是也守不住了。”謝九郎哪怕是不肯相信,也不得不發現這個現實。可現在要如何退,他們倒是好逃走。但城中那麼多百姓,老弱婦孺,難不成要置他們與不理?周縣令也得知了這個消息,這個小小的縣令臉上終於是流露出來絕望之色,到了這一步,他們都知道,他們是儘足了全力。包括眼前的謝公子,他胸口還插著一把箭,危在旦夕。於是,他深吸了一口氣“謝公子,你們快走吧!”“不用再管我們了!”謝九郎眉頭微微一擰,卻這一次沒有再說這大義凜然的話,因為他清楚的明白,哪怕是他戰死在這裡,就憑他們這些老弱病殘,也守不住這裡了!隻是放棄這些人,他如何甘心?他咬了咬牙齒“周大人,我把我的人留下,你帶著他們再守一天,我去一趟州府,親自去把兵給調過來。”“他們敢不來,我就殺了他們!”周縣令立馬阻止了他“謝公子,萬萬不可。”“你隻是一個普通人,朝廷那些玩弄權術的人,會要了你的性命。”“那些人會比北涼人更可怕!”謝九郎麵色陰沉“我倒是要看看,此番消息傳到京城,他們還如何能可怕?”周縣令雖然隻是一個小小的縣令,但在邊官多年,深知官場之道“就怕,就怕的是消息傳到了京城啊!”謝九郎“…………”這才是最絕望之事。他咬著牙齒“大人放心,我拚死也會讓消息傳回京城,讓天下人皆知!”“眼下大人不必管這麼多,就按我說的做。”周縣令看著他“可公子要如何逃走?”謝九郎沉默了一下,是啊,他受了傷,外麵又都是北涼鐵騎,他要如何逃走,要去州府,就必須得出城。他出城之路被堵的死死的。難不成他們今天當真是要死在這裡嗎?他黑眸當中崩發著幽深的寒氣,死?他謝九郎當年沒有死成,如今自然也是不會死的。他抬頭,幽深的黑眸直直的看向了對麵那烏泱泱一片的北涼軍,每一個人就仿佛是如同野獸一般,隨時會嘶啞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