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居庸關到京師並不算遠。
若是遠的話,邊軍和京軍的屬性如何能重合呢?
井源帶著人一路奔馳,絲毫不曾停歇。
快馬加鞭,跑死了兩頭馬,依舊不曾減慢一點速度。
在路上的驛站征用馬匹後,繼續加速前行。
不到一個時辰的功夫,井源就趕到京城腳下。
消息送達京師。
原本還算安靜祥和的京城,瞬間轟動。
不少大臣在收到消息後,也是震驚不已。
“怎麼可能?陛下親領數十萬大軍,怎麼會被圍困在土木堡?”
“對啊!莫不是有人謊報軍情,擾亂人心,想要借此機會,趁京師空虛,犯上作亂?什麼?駙馬都尉井源攜帶陛下信物,送回來的消息?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瓦剌小部,怎會這麼厲害?”
……
皇宮內部,太後召見駙馬都尉井源。
剛剛飛馳回來的井源,一刻都沒有休息,就進宮與太後見麵。
“賜座!”
井源剛進宮殿,就被太後賜座。
“大軍出征,到底經曆了什麼?為何會弄得這般?”
太後急切的詢問。
井源隻能將事情,一點點都說出來。
出征路上的錯誤指揮,自然就全部都丟到王振身上。
直言皇帝的罪過,井源自然不敢。
從大軍出兵,到準備返回,最後遭遇瓦剌大軍,幾次落敗,圍困土木堡。
井源全部都一一道出。
“皇帝呢?皇帝怎麼樣?”
太後跟著就問。
作為母親,最關心的依舊是孩子。
至於說王振,太後早就恨得牙癢癢。
教唆著皇帝禦駕親征,背上戰敗的罵名。
太後也明白大軍失敗的主要責任在誰。
卻也不會主動點明。
有人背鍋自然是好事。
“土木堡被圍,大軍缺水幾日,瓦剌騎兵圍攻。英國公張輔擔憂難以堅守,所以就命臣帶人攜陛下逃離土木堡。如今,陛下已經逃離,正在居庸關。”
井源據實說明。
跟著,井源又說。
“太後,陛下命我回來,就是希望臣抽調京城之軍,反擊瓦剌,洗刷恥辱。”
井源清楚,現在京城誰掌握權力,想要調遣軍隊,自然是離不開太後的首肯。
隻是,在井源說完後,太後卻沉默下來,並沒有立刻進行答複。
“若是大敗呢?”
太後沉默許久後,出言質問。
再一次大敗的話,京城將真正陷入空虛。
到時候,就不是一場簡單的戰敗,指不定就會動搖國本。
如此,自然是太後考慮的事情。
“可陛下心意已決,恐怕難以回轉。若是不出兵支援,恐陛下做出瘋狂之舉!”
井源回想離開之時,朱祁鎮堅毅的眼神,不免擔憂的說道。
太後聞言,不免歎息一聲。
知子莫若母。
“皇帝從小就希望如父輩一般。可卻生性莽撞,又有奸佞在側,蠱惑於他,以至於此行大敗。皇帝想要彌補過錯,自是可以理解。但讓其再一次禦駕親征,是萬萬不可。”
太後也說出來底線。
軍國大事,不可不重視。
一次戰敗,就釀造出來眼下的局麵。
若是再失敗一次,誰知道還會弄成什麼樣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