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賜我一生荊棘!
我目光往他身後看了一眼,發現筠筠坐在裡麵的床上,穿的也是睡袍,剛才我敲第一下門的時候,段天儘沒有立馬來敲門,鬼都想象得到,剛才在乾什麼。
心裡涼涼的,肯定是因為裡麵坐著的人是筠筠。
我硬拉扯了一個笑容掛在臉上,商量的口吻對他說“儘少我有事想和你談一下!”
他有著卷翹睫毛的上眼皮撲打了兩下,臉色不變,“現在?”
以前也有次我和他在房間裡,擦槍差些走火,突然被阿寬給打斷了,我到現在都還想得起當時他從我身上下去的火氣,要不是那次確實有事發生,我估計他能出去將阿寬暴打一頓。
“對!”我點點頭,裝出一副很抱歉的樣子。
段天儘看著我,就是他慣有的那種不帶感彩的看人方式,這麼看了我足足五秒。
這五秒內,他應該在思量我到底想乾嘛,接著,他說了一句“你最好是有件天大的事要和我談!”
音落,他走進去對裡麵的筠筠說“你出去吧!”
筠筠眼中露出小女生被解救一般的喜悅,但她並不敢表露太多,隻是抱著衣服出去時,在門口瞄了我一眼,這一眼,我的心都揪起來了!
我們姐妹二人,兩年不見,這一麵,真的像一出戲一樣,滑稽又悲哀。
筠筠朝走廊那頭去了,她是被應泓派到這裡來的,到底要完成什麼任務我不知道。但我隱隱覺得,跟段天儘有關。
“你不是有事兒嗎,站那裡做什麼?”段天儘走進去發現我還站在門口,轉身問我。
我兩步走進去,身後酒店的門自動關上,‘哢’地一聲。
“說吧!”段天儘往床沿上一坐,雙手輕放雙腿的動作,竟顯著霸氣。
在幾十秒鐘之前,我說有事要和他談,壓根就是隨口編的,要問我有什麼事,我真是絞勁腦汁,都沒想到一件足以稱為天大的事!
我深知,筠筠是我妹妹的這件事絕不能讓段天儘知道,所以我要和他說的事,必須於此無關。
“那個”我語氣有點僵硬,停頓了一下後,我語速加快的說“你早上對我說的那件事是真的嗎?”
“哪件事?”不知他是真不記得了,還是在裝神,一副我欠了他錢的表情。
“就是你說留在你身邊,我可以做我自己那件!”
他麵部稍微向上抬著,回想了一下,所用的時間有點長,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什麼陳年往事呢。
連阿寬都覺得他心理有病,所以他一沉默,我就感覺,他下一秒隨時可能因為我找的這個借口太敷衍而發飆!
不過出乎意料,他很平靜的問我“你不是拒絕了嗎?”
我找了個借口說“當時我以為你是隨口說的!”
他竟一臉認真的強調“我確實是隨口說的!”
隻有我們兩人的房間,因為他這麼一句,這天兒就聊死了!
我看著他,他兩眼瞧著我,這一刻,我臉上應該寫滿了尷尬,隨後,我露出一個笑容,輕快回答“那是我理解錯了!不好意思打擾了!”
此時不溜,更待何時呢,我轉身就朝門邊走。
“等一下!”段天儘一聲令下。
我腳步停下來,回頭看去。
段天儘手臂一抬,伸出修長的食指指著我勾了勾,“你過來!”
我沒聽他的話,隻是轉過身,很恭敬的樣子問“儘少還有什麼事要吩咐?”
“我叫你過來!”他手指又勾了勾,對我耳背這一條,明顯有些不滿。
我遲疑了一下,小心翼翼的邁著步子到了他前半米的位置站定。
他目光掃過我有意保持的這半米距離,食指往地上一指,“站近點兒!”
我麵上一僵,感覺他嫌太遠,打不到我似的。
他會打我嗎?雖然他知道我是女人,不過他可能沒把我當女人看,想到以前他有命令阿寬揍女人的前科,現在阿寬不在,我感覺他親自動手的幾率還是挺高的,畢竟他有類似狂躁症之類的心理疾病。
在段天儘‘站近點兒’的命令聲後,我聽話的往前站近了那麼‘一點點兒’!
他收回手,兩手繼續放回大腿撐著上半身的動作,長吸了一口氣說“白鴿,你是不是覺得,我挺好玩?”
“沒有,絕對沒有!”我擺擺手,身體微往後靠。
他裂開嘴露出潔白的牙齒,看起來像笑,但絕對不是笑的問我“剛才那小姐怎麼樣?”
“小姐?不錯呀!”我麵無不適,但心中微怵,想到他那麼多疑,突然笑著問我這個問題,會不會是發現筠筠的身份?
接下來,他附和我一句說“我也覺得不錯!”
“那不然我幫您叫回來?”我試探性的問,段天儘最好這麼說,等我一溜出去,就說沒找到人。
他從來就不按順序出牌,就要挾著那抹笑意問我“你要幫我叫回來啊?”
“對呀,我現在馬上去追,沒準人還沒走遠”
“算了!”他揮揮手說“讓她去吧,我留下她,本來也是覺得她有點像一個人!”
我心頭‘咯噔’一下,仿佛知道他指的是誰。
筠筠和我的五官並不是很像,但她和我是一個類型,裝起柔弱來,那叫一個楚楚可憐。
從小,因為我是姐姐,我的性格堅韌果敢、驍勇如漢子,柔弱我是裝的,但筠筠不是,在我記憶裡,她一直就是這性子,段天儘會在夜總會那麼多鶯鶯燕燕裡選中了筠筠,必定是因為她身上有梁胭的影子。
我將眼線拉低,問他“像誰?”
“你說像誰呢?”他說著,起身站起來,慢悠悠地朝我走過來。
段大少爺這麼平心靜氣的給我說這個,我要是繼續裝傻,他耐心也有限,指不定會怎麼樣呢,所以我問“梁胭嗎?”
“挺聰明呢!”他不似誇的語氣,人已站到我麵前,他說“不過現在人被你整沒了,咋辦呢?”
我語氣卑微的解釋“我說給儘少您找回來,您不是說不用了嗎?”
他點點頭,耐人尋味的垂視著我道“因為我現在特想知道,你為什麼要把人給我整沒了!”
這男人那麼精,剛才我敲門時說自己有要緊事要和他談,而我所談之事,對於我來說,也許算得上緊要,不過對於現在的段天儘,並不須馬上談,我現在留在這的身份是小軍,一個保鏢,連這種主次都分不清楚,肯定是在說笑,所以他才好奇我的真實動機。
真實動機?我能讓段天儘知道,他覺得不錯的小姐是我親妹妹?
肯定不能啊,但一定要我給個可以說服他的理由,我仔細想了想,卻緊皺著眉頭,咬著嘴唇,說不出口。
段天儘瞧我這模樣,更是好奇了,他要求著說“彆裝啞巴,你又不是梁胭!”
我深吸一口氣,咬字不清,但口速很快的回答“因為我不想看你和那個女人在一起!”
這個理由挺有說服力的,畢竟女人這東西,妒忌就是她的天性。
本以為說那麼快,段天儘聽不清楚,沒想到,他聽清楚了,還問我“為什麼?”
“什麼為什麼?”我眼中無解,是真的不知道他問的什麼。
“為什麼不想看到我和彆的女人在一起?”
我兩眼一傻,媽的這麼明顯的問題,還需要問?
哦算了,這是段天儘啊,這種事情,他巴不得將人剝光了展露在他麵前,所以一定要我親口承認的意思,“你說呀!”
也許,那時我還能假裝告訴自己是在表演,但在這男人這般打量下,我喜歡你這四個字,就變成了我的弱點,隨便說其他什麼,但我不願意說這個,就敷衍著回答“沒有為什麼!”
“沒有?”段天儘怎麼能滿意,他靠近了我一些,食指將我下巴往上一抬,迫使我與他四目相對,麵帶著戲味的笑,問“白鴿,你是不是也喜歡我呀?”
他喊我白鴿,這個問題就有兩層意思,一便是字麵意思。簡單的問白鴿是不是喜歡他,二就是諷刺我,是不是變成白鴿了,還要來給他演一出喜歡的戲碼。
不知道是不是被他說中了,我心裡有股子惱意,抬手想把段天儘抬著我下巴的手給推開,他反應也很快,我手才剛抬起來,他手立馬給我抓住。
“怎麼?惱羞成怒了?”
為了避免戰爭升級,我沒有更他硬拖拽。
段天儘箍著我的手說“白鴿,你說吧,說你喜歡我!”
操,又來這招!
我搞不明白,他到底想要達到什麼目的,兩隻眼睛就這麼盯著他,半響,我試探的問“我說了會怎麼樣?”
“噗”他左手輕捂著嘴。好像是真覺得挺好笑的樣子回答“你說了,我就相信你唄,還能怎麼樣!”
“你相信我?”我自己都不信,他會信?鬼才上當呢!
“不說!”
“不說是吧?”他立刻變臉,把臉上的笑容一收,將我往他身上一拉,我身體撞上去,他順勢摟著我的腰,捧著我我後腦勺就開始親我。
我用手去推他,他就換手握住我的手,繼續親,這回我怎麼能讓他得逞,張嘴就朝他伸進來的舌頭咬去。
段天儘本該像上次一樣,痛得一把推開我的,但我在他貼著我的臉上隻看到眉頭緊蹙,我心裡暗罵,這家夥真的是個變態,被咬都這麼能忍,心裡又沒真要咬傷他,當即就把咬他的牙齒鬆開了,沒想到他嘴巴得了自由後,突然往下移,一口咬在我脖子上。
“啊!”我倒抽了一口涼氣,感覺脖子肯定見血了,他才鬆口,狠狠說“就你是狗嗎?”
潛台詞是,老子瘋起來也是狗!
我終於有機會推開他了,趕緊用手摸了一下脖子那裡,還好,沒出血,痛得我瞪了他一眼,強調“我們扯平了!”
剛才段天儘不是說我玩他嗎,給他咬一口,該扯平了吧?
“想得還真美!”他馬上把我拽回來。盛氣淩人的說“我挑的小姐你給我整沒了,你就來滿足我好了!”
“儘少,我家小爺一會兒完事了就會找我!”我提醒他,雖說是個卑微的保鏢,好歹還是秦小爺的人呢。
段天儘叫我彆操心,“你小爺說要包夜,今晚他要大展雄風,證明自己沒生病!”
說完,他把我往床上一推,我順力道坐下去,立馬又彈站起來,這次我改變了戰術,服軟的說“對不起,儘少,今天是我錯了,我給您道歉!”
“道歉就該有道歉的樣子,把衣服脫了!”
我一臉懵逼。道歉的樣子,是把衣服脫了?
“能不能彆這樣!”
“彆這樣?”段天儘一邊費解的問我“你打斷人家一刻的時候,就沒想過會這樣嗎?”
一邊靠過來,伸手幫我解襯衣扣子,雖然我一直在乾擾他,可他那手指跟開了掛似的,幾下就解開了我上麵的幾顆扣子。